“你的伤怎么样。”陆羡鱼接过水杯,关切的问。
“好的差不多了。”白露为了缓解方才的尴尬,掩饰的话脱口而出。
陆羡鱼看着白露脸上的表情,明白了大概,倒也是有趣得很。从前她的脸上可从来不会出现这种表情。
“难不成是因为那个凡人吗”陆羡鱼心想。“怎没没看到赤鱼?”
“他下山了。”
“哦对了,秦渊被长老们带走了,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救救他。”
竟然是为了那个人!陆羡鱼心中打翻了五味瓶,不知道该不该答应。犹豫再三还是开口说道:“他们如果光明正大的带人走,是不会让他在白家出事的。我们暂且等等,先听听消息再说。”
陆羡鱼起身,拿了件干净的衣服。
“你先去院里等我一会吧,我换件衣服就出去。”
白露一听,脸上又镀了一层红色。
陆羡鱼看着她跑出们的背影,隐隐感到一阵不安,白露今天很奇怪,但他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算了。”
陆羡鱼打断自己无聊的思绪,否定了心中那份不合时宜的违和感。
“我真的没有!”
秦渊被一众长老带到家族大堂,在众人目光的洗礼下说着苍白无力的辩驳。
他费尽了口舌,可堂上那位威严的长老一口咬定他偷走了族中之宝。
“我们查遍了族中的人,昨日只有你不见踪影,不是你还会是谁!不要狡辩了,快些认罪,交还宝物,我们可以饶你一命。”
秦渊心知不能供出同行的三人,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辩白。看来他们并没有查到白露头上,万幸还可以让他们帮忙寻找母亲。
秦渊正打着算盘,陆羡鱼和白露已到堂中。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白露穿过人群,在主位旁落座。陆羡鱼站在她身后,身形挺拔,已丝毫看不出他受了伤。
“昨日,他在后山跟我们一起,我可以作证他没有去过禁地。”
此言一处,堂上鸦雀无声。
“圣女不可妄言。”一旁的长老站起身,欲要问罪。
“我看妄言的是你。”陆羡鱼用平静的语气提醒着。
“哼!一介护法就不要在这里狗仗人势了。”大长老讥讽道。
“那你又是仗着谁的势?”白露指着空悬的主位,“父亲闭关百年,不问族中事,你们是不是想取而代之了?别忘了,禁地也是白家的地盘,要问罪也轮不到你们。”
白露一番犀利的言辞,惊呆了众位长老,平日里只见她一声不吭的躲在陆羡鱼身后,住在后山深居简出,还以为是个好捏的柿子。今日一见,身上果然还是有些血脉在身上的。
众位长老语塞,一时竟想不出话反驳。
陆羡鱼终于明白了之前不对劲的地方,这不是他从前认识的白露。
“带他走。”白露冷冷地甩出一句话,拂袖而去。
陆羡鱼给秦渊松绑,两人也随即离去。只留下堂上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收场。
“小妮子,跟我耍威风。”大长老咬牙切齿的目送三人走远,心中的怒火按耐不住,一掌打在身旁的桌子上。
他转过身,盯着堂上的主位一言不发。
白家,也该换换主子了。
“你是谁!”
陆羡鱼将秦渊安顿好,第一时间找到白露,开门见山就是一问。
“我是白露。”
“你不是,我认识的白露从来不会说出那些话。”
白露微微一笑,没有回答陆羡鱼的疑问。她依旧看着窗外,盯着那些飘落的梨花出神。
“我们去凡间吧。”
“什么?”陆羡鱼不解。
“父亲闭关百年,白家大势已去了。我们继续留在这里也只能任人宰割,不如去凡间走一走,静待时机。”
“你说什么?”陆羡鱼不敢相信这些话会从白露口中说出来。震惊之余又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之间性情大变。明明眉眼还是那个人,但一直以来的习惯告诉他,她已不是从前那个心智未开的小丫头了。
“你到底怎么了,我不明白你会什么会生出这样的想法。家主虽然无法庇护你,可他的挚交依然在,我们可以去找叶先生,去鹊谷,为什么要去凡间?你知道凡世的险恶吗?那甚至能要了你的命。”
白露起身,一步步走近陆羡鱼,她的眼中闪过一道红光,转瞬即逝,周身的气息已经换了一个人。
“与其在这深山里仰人鼻息苟延残喘,不如让我见识一下人间的险恶,我宁可在见识繁华之后立刻死去,也不想在白家当一个傀儡!”
白露说完,陆羡鱼心中已有了答案。他跌坐在椅子上,长舒了一口气。她终究还是没有变的,一旦认定的事就永远不会回头。
“罢了,我拦不住你的心,但白家的禁制你又如何能破。”
白露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鲜红的果实,那果实鲜艳欲滴,细看像是有某种光晕被困在其中。
“这是?”
“长生之果。”
陆羡鱼拍案而起,抓起果子就要扔出窗外。
“求你!帮帮我!”
短短的一句话,让陆羡鱼动作一滞,他望着白露,看着她眼中的哀求,这是从前的白露从来不会露出的神情。
陆羡鱼胸口一疼,抓着长生之果死死不肯放手。
他的白露好像消失了,被眼前这个和白露长的一模一样的人顶替。那谁又能来帮帮他?
他把长生之果随意的扔在一边,身体里的某个地方好像也跟着白露消失了。
“你真的要去凡间?”陆羡鱼还是不肯死心,倔强的想赌最后一把。
“是的。”
白露的一句话,让陆羡鱼如坠冰窟,她终究还是舍弃了他,她终究不是白露。
“好吧。”陆羡鱼努力控制着情绪,“时机到了,我会帮你打开禁制,在此之前好好准备一下吧。”
白露像是松了一口气,也逐渐平静下来,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谢谢。”她说。
“呵,她从前也绝不会说这些的。”
陆羡鱼看着白露的眼神一下子没了光彩,身形摇晃了几下,像极了白家那些没有灵魂的空壳子。之前的伤还未完全恢复,现下又得知此事,胸口的疼痛无法舒缓。他只能忍着剧痛,狼狈的离开。
从此,白家便只剩他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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