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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时宜强撑开上下打架的眼皮,却只觉那眼皮似千斤般中,不仅睁不开,还有一种马上要昏昏欲睡的困倦感。

“姜姑娘。”

温润熟悉的男声还盘旋在耳畔,姜时宜一个激灵,心神似被什么敲击,就像溺水之人,看到浮木一般,猛然抬头一看,四周宛若仙境。

入目所及,只瞧见眼前站着一位身高八尺的男子,他身着一袭玉兰色的阔袖锦衣,腰间玉带环绕,看上去斯文儒雅,浑身散发着一种清贵之气。

“阿念。”温润的语音带着礼节十足的询问,“这生辰礼,你不喜欢吗?”

姜时宜的心瞬间扑通扑通跳得飞快——

阿念?!

神马情况,这人认识她吗?怎么会知道她的小名。

话说这小名除了家中父母长辈与童年儿时玩伴知晓外,也没别人知道啊……

正发呆之际,只见男子伸手将地上掉落的手链拾起,然后缓缓牵起她的右手,再温柔地将那串手链戴在她手上。

他的手非常好看,手指修长笔直,仿若精心雕刻的象牙,宽大厚实的掌心莫名给人一种安全感。

鲛珠圆润饱满透亮,九颗串成手链,外加点缀一朵纯洁小白花,玲珑剔透的白色花蕊,暗香浮动。

不知为何,闻着这淡淡的清香,她竟然莫名心安,好像只要手链在手,就会被神明眷顾,遇难成祥,逢凶化吉。

这串珠子好生眼熟……

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串珠子,究竟是在哪儿见过呢,一时就是想不起来。

她抬起眼眸,想看清眼前人的面容,那人的脸,明明近在咫尺,却让人怎么也看不清。

分明看不清那人容颜,却能鲜明地感觉出,他的眼神很温柔——

“你身子孱弱,这鲛珠手链能助你安定心神,明目解毒,你可要将它戴好了……”

声音戛然而止。

她忽然觉得焦躁,伸手去拉他的衣袖,光亮映在那人脸上,剔透似琉璃的目光中,喜色闪动,温声问道:

“姜姑娘可算是醒了,身体可还有不适的地方?”

姜时宜擦了一把额前的大汗,稀里糊涂坐起身来。宋初空见状,忙伸手扶她的背,让她靠在床头。

梦境与现实重合在一起,姜时宜神情恍惚,一时分不清东南西北:“我这是在哪儿?”

宋初空一愣,道:“姜姑娘,这里是学馆后院,你方才遭暑邪侵袭,导致气机失调,阴阳失衡致昏厥。”

姜时宜心里一惊,喃喃自语道:“原来我刚刚中暑晕倒了……”

“你呀,真是个闯祸精,你知不知道险些就酿成大祸了!早知如此,我就不该让你进宫给公主殿下陪读。”

姜时宜抬头,这才瞧见姜无极正站在床的另一头,目光冷冰冰地盯过来。

站在姜无极旁边的还有嘉仪公主、谢皇后、姜贵人等。

谢皇后道:“姜侍郎也不必担忧,姜二姑娘这也算因祸得福,间接帮助了那孩子久治不愈的顽疾。”

那孩子久治不愈的顽疾?

谢皇后所说之人,是那个被她气吐血的王景吗?

想到王景,记起他吐血那场景,姜时宜浑身一抖。

只听谢皇后接着道:

“多年来,那孩子身子一直久病不愈,直到刚刚发生了此事,徐太医为王景探脉,发现那孩子吐血过后,身体病况竟发生好转迹象。

待仔细翻阅医案卷宗,方才寻得其病因。

原是因为情志抑郁寡欢,心口积攒了血痰,如今这口郁结已久的血痰得到疏解,王景那孩子的身子终得舒畅,病体也能得到康健,这是桩好事呀。”

嘉仪公主扯着谢皇后的衣袖,从她身后朝姜无极探出半个头,小嘴叭叭添油加醋:

“就是嘛,是好事,姜侍郎,你就不要怪罪姜二姑娘了,你看你刚刚在太阳底下,都把她吓晕了……哎哟,谁打我?!”

话音刚落,只见云太妃神龙不见摆尾地站在嘉仪公主身后,并揪住她耳朵:“凌晚澄,姜侍郎也是你能随便称呼的,你个小屁孩,真是不懂礼数。”

“啊,疼疼疼!母妃,你快……快放开,我错了还不行嘛。”

“姜侍郎莫见怪,待我回宫好好教训她。”

“无碍无碍,公主殿下年纪尚小,童言无忌。”

“说来也凑巧,本宫方才刚从太医院过来,王景已醒,经徐太医诊断,再开几服药服用便无大碍,侍郎大人不必太过担心,令嫒既已入宫陪读,今后,本宫会多加看顾,断不会再出现今日之举。”

“太妃娘娘折煞臣了。”姜无极说着,目光转移盯向姜时宜:“娘娘心胸宽广,你日后在学馆,定要陪公主殿下好好修学,莫要再行莽撞之事,莫要辜负娘娘的一片好心。”

嘉仪公主赶紧朝姜时宜点头挤眉弄眼,姜时宜会意,点头狗腿子道:“父亲教训得是,女儿知道错了。”

“你?”姜无极惊讶得睁大了眼睛,怔怔地仰头盯着姜时宜,如同中了定身之法。半晌才回过神来:“你知道就好,为父还有公务要忙,你以后在宫里最好给我安分点,别惹麻烦。”

“好的,女儿谨记父亲教诲。”

姜无极又是一震,甩袖离去时还不忘回头偷瞄姜时宜一眼,再摸一摸晕头转向的后脑勺,想到前些日子视他如同仇寇,一见面讲话就夹枪带棒、阴阳怪气的女儿,眼前一片问号,最后对天摇头感叹——

“真是见鬼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瞧姜无极走远,姜时宜谨惕的心终于在脸上绽放笑容,“宋先生,你不仅会教书,还会看病问诊,你好厉害啊!”

“略懂皮毛。”宋初空收拾了一下床边上的医箱,优雅起身,“姜姑娘已无大碍,一会儿用完午膳,可正常上课,大家都散了吧。”

“既如此,本宫也不便多留,晚澄,跟着宋先生好好修学,莫要胡闹,否则本宫手中这把戒尺……”

“母妃,我知道了,知道了,您放心,放心!”

凌晚澄捂住脑袋,快速蹿到姜时宜床上。

云太妃见她如此,姜时宜又是个病人,便口头嘱咐几句,随后带着宫女离去。

“时宜妹妹,那你好生歇息,有事随时来长信宫找阿姐。”

姜时宴说罢,也带着宫女桑枝出门。

待众人出门,嘉仪公主才伸手搭住姜时宜肩膀,十分自豪道:

“时宜,你这回可得好好感谢本公主,若不是本公主力挽狂澜,及时拉住宋先生,你现在可能还在太阳底下暴晒呢。

再然后,若不是本宫主在我母妃与皇兄之间游刃有余替你求情说好话,这件事情可不会这么容易摆平。”

听她这般说,姜时宜无奈一笑,附和道:“哎哟,谢谢你了,真是辛苦你了。”

“辛苦倒也谈不上,你若真想报答我,就好好想想本公主与容瑾哥哥的事情吧。大恩不言,本公主去食堂处帮你盛一碗饭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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