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宜呆了呆:“初空公子……”
宋初空的视线落到她呆若木鸡的脸颊上,目光闪了闪,似乎想笑,但碍于身后还跟着个朱太保,连忙收敛了表情:“姜姑娘,那个,唔,你今天的妆容很特别啊。”
宋初空说罢转身踏进学馆,姜时宜留在原地,愣愣地望着他,小声喃喃——
“我今天妆容很特别?”
他是在夸她今天很好看吗?
一念至此,姜时宜脸上一红,心中小鹿乱撞。
“你是嘉仪公主挑选中的伴读?”
“是。”
姜时宜有些意外,抬眼看向朱太保。
朱太保神色复杂,犹豫片刻方开口道:“那边左拐有个池塘,赶紧先去把脸洗一洗,满脸泥垢……”
姜时宜瞪眼。但见朱太保一脸嫌弃,她也不敢多问,只好朝他手指的方向跑去。
待跑到池塘边探头朝水中瞥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水中的人影头发凌乱就算了,竟然还夹杂着些许杂草,脸蛋更不用说,灰头土脸,宛如街边讨饭的小乞丐。
“啊!”
姜时宜捂住脸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杨柳枝轻轻在风中摇摆,推开窗不经意便看到学馆院内盛开的桂花,桂花香沁人心脾,让人心情大好。
嘉仪公主深吸一口清新的桂花香,展露笑容,这才回过身去拉扯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姜时宜。
“时宜,你昨晚做贼了嘛?太阳都晒屁股了还没睡醒呢?初空先生马上就要来给咱们讲学了,你还不快点打起精神来。”
姜时宜懒懒抬起小脑袋,半只青葱玉手撑住右边脸颊,愁眉苦脸地说:“小澄澄,你觉得我今天这身打扮可还行?”
自从昨日在宋初空面前出糗后,姜时宜羞愧难当,半夜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早上出门前更是对着铜镜将衣柜里面的衣裙来回挑选。花粉色,太装嫩;草绿色,太素雅;大红色,太妖艳;藕粉色,太老气……把整箱的裙衫都翻遍了,愣是找不到一件合心意的衣服。
正愁不知如何是好时,忽然想起来每次见到宋初空,他总是穿白色广袖衫居多,自古白蓝出cp,当下就选了一套大袖对襟浅蓝纱衫与浅杏印花齐腰百褶裙。精心梳妆打扮后,方才在姜府丫鬟的搀扶下上了马车,赶赴学馆。
“你今日很不对劲!”嘉仪公主轻摸下巴,对着姜时宜左看右看,上下打量:
“你不对劲,你不对劲,啧啧啧,瞧瞧这额前牡丹花钿,可真鲜艳夺目啊,眉如远山横……你今日这打扮可真用心啊……”
姜时宜脸颊微红:“没有,我没有,没有刻意精心打扮,毕竟这是第一天入宫陪读,我总不能给公主殿下丢脸面吧?”
凌晚澄的表情微变,有些八卦起来。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时宜,你究竟是为了帮本公主撑脸面,还是为了引起某些人的注意啊?”
姜时宜一噎,瞬间尴尬了起来,赶紧狡辩道:
“什么为了引起别人注意,这话说的,你倒是说说,我要引起谁的注意?”
“还能是谁,当然是他了。”
凌晚澄嘿嘿一笑:“表哥,早上好呀,你在那边瞎转悠什么呢,时宜在这边,还不快下来跟人家打个招呼,你看她今天穿得多美呀。”
“我……”
“我……”
姜时宜和谢承佑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下。
姜时宜心想:拜托,不要乱牵红线好不好,真是个猪队友啊!
凌晚澄哪壶不开提哪壶:“表哥,你不是最喜欢蓝雪花吗?你看时宜今日这身打扮,似不似一株迎风摇曳的蓝雪花。”
“什么蓝雪花,白雪花的,本小姐是个活生生的人,才不是什么花花草草。”姜时宜撇撇嘴,目光不自觉从谢承佑脸上转移开。
谢承佑怒,张开手道:“姜二小姐确实不是什么花花草草,而是个邋遢鬼!”
姜时宜尖叫一声,待从谢承佑手中挣脱时,头发已凌乱一片,精致的发钗噼里啪啦掉落地上。
“谢承佑!”姜时宜火冒三丈,“你个王八蛋!”
“略略略……”谢承佑立马隔开三丈之远,回头朝姜时宜鄙视一笑:“你看你今日穿的这身打扮,小爷都不好意思说你,自己长得跟个矮冬瓜似的,竟然还东施效颦学人家勾栏瓦舍里的花枝招展穿搭……”
“你……”姜时宜咬牙切齿,双手合在一起将手指捏得咔咔响,“你死定了!”
谢承佑轻挑眉,对于蓄势待发的炸毛小猫视若无睹,“哟,自己打扮像鸡毛,还不允许别人说两句……”
他话音未落,姜时宜已顺手拎起来一支树枝朝他劈来,谢承佑一个跨步,想闪到她身后,谁知她挥动树枝动作利落,连无形的空气都发出刷刷的声音,
脚步回蹬,身轻如燕,两人来回搏杀,终究姜还是老的辣,谢承佑眼疾手快,躲过她每一招进攻,同时还握住了她拿着树枝的右手,企图夺走她手中的小树枝。
姜时宜转头看着他,只瞧见他脸上浮现一丝嘚瑟,噗嗤笑了下,眼神透着轻傲,腔调散漫,仿佛在享受这份悠闲自在的时光:“没良心的家伙,竟然拿小爷曾经教你的贪生怕死剑来偷袭小爷,你不讲武德。”
“你放手。”
“不放。”
“混蛋,你欺负我!”
“小爷哪有欺负你,要怪就怪你自己学艺不精。”
“你……”
姜时宜被怼的哑口无言,
自从天机阁那次合作过后,她确实将这套剑法抛之脑后,以至于需要用到它的时候,手脚不灵活,在谢小侯爷面前,简直小巫见大巫,班门弄斧。
谢承佑垂眸望向两人手中的树枝,三分慵懒,七分恣意,“你今日使这套剑法如此笨拙,一定是平日里根本没有勤加练习,之前小爷教你时,你就总是差不多差不多,到了关键时刻,吃瘪了吧,笨鸟都懂得先飞,你却不懂温故知新,你今日幸好对手是小爷,若是殊死搏斗的敌手,定吃大亏。”
“唉呀,知道了知道,真啰嗦!”
姜时宜不耐烦挣脱他怀抱,谁知脚底踩滑,整个人嘭一声朝学馆大门摔去,脸直扑地面,尘土飞扬。
谢承佑伸出去的手停顿在半空中,凌晚澄目瞪口呆,只因门口跨步走进两人。
“三哥哥!”
“臣参见——”
谢承佑话未说完,凌清羽就作了个不许出声的手势。
谢承佑见状,只能闭嘴。
三哥哥……?
姜时宜头晕目眩,满眼冒金星——
什么三哥哥?
好耳熟的称呼,
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一时竟然想不起来。
十一看书天天乐!充100赠500VIP点券!
(活动时间:10月1日到10月7日)
$(".noveContent").last().addClass("halfHidden");setTimeout(function(){$(".tips").last().before("点击继续阅读本小说更多精彩内容,接着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