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那个小白脸,竟然是咱们大越国的嘉仪公主?”食客甲睁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他……他不是个男子吗?”
“笨蛋啦,哪有男子声音娇里娇气的,一看就是女子。”
“她竟然是公主殿下……”
“不对啊,公主殿下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说不定是这醉仙楼掌柜的得罪了公主呢?”
“可是这两人,一个高高在上、身份尊贵得很,另一个市井小民,无论是生活还是交集,都是八竿子打不着啊。”
………
众人议论纷纷,
凌晚澄又羞又恼,大脑被气得一片空白,口不择言道:
“本公主看不惯你,想砸就砸,何须理由?”
“噢?那就是莫须有对吗?无须罪名,想砸就砸……今日砸我醉仙楼,那明日嘉仪公主准备砸哪家酒楼茶铺?”
“要你管?”凌晚澄破口大骂。
“我当然要管!”姜时宜加大声量,气场立刻一米八压倒嘉仪公主,“你贵为大越的公主,享受着大越人民的供奉,不为百姓某福,竟然当街砸百姓铺子,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抓你去见官!”
见……见官?
某位食客闻言,自觉钻入桌子底下,拉下帘子盖好。
堂堂大越国的嘉仪公主哎……惹不起……躲得起。
“放肆!”凌晚澄想要甩开被抓住的手腕,但是怎么也甩不开,只能怒骂道:“你敢?!”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为何不敢!”姜时宜说完,逮着凌晚澄就往外拖。
“放手,你给本公主放手!”凌晚澄大声怒骂,“再不放手,别怪本公主在这么多人面前,对你不客气!”
“从你砸我门店开始,就已经对老娘不客气了,怎么,不敢跟我去见官吗?”
“我……我为何要跟你去见官,我是公主!你个贱人,胆敢忤逆公主!”
“官府办案,闲杂人等统统闪开!”
一队衙门官兵冲进来,
同时进来的,还有采音,姜时宜瞧见她对自己点了下头,似乎在说,‘姑娘请放心,一切我已打点妥当’。
早上还想着要赶她走,没想到关键时刻,这个小姑娘挺会办事……
为首的捕头慢悠悠走进来,“是何人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此寻衅滋事?”
躲在桌子底下的人闻言,掀开桌布抬头一看,竟然是自己那位贪财的手下……
刚好,他一揭开布帘,衙门那位捕头立刻看见了自己的头儿,顿时跑过来毫不犹豫掀开桌布,两眼清澈,一脸真诚地问道:
“大人!你怎么呆在桌子底下了?谁谁……谁欺负你了吗?”
陆有为一脸地尴尬,却又不能当场发作,只能挂起老脸,厚着脸皮从桌子底下爬出来,“本官之所以蹲在桌子底下,
是为了更好的倾听咱们嘉仪公主和醉仙楼掌柜之间的纠纷,既然在此地分不出个所以然,还是回公堂上见分晓吧。
陈捕头,带她们二位,回衙门。”
“是。”陈捕头领命,立刻转身对围观食客摆手,“散了,散了,大家都散了吧,没什么可看的。”
陆有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衙门的,一路上只觉得无比煎熬。
一边是身份尊贵的嘉仪公主,一边是被百姓围观的醉仙楼掌柜,都不好得罪。
醉仙楼的掌柜赢了,得罪公主,他肯定没啥好果子吃。
可若判嘉仪公主赢了,那么多人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只怕会寒了百姓们的心。
吃力不讨好,真是个苦差事!
好想逃,却逃不掉……都怪陈捕头,没事来瞎凑热闹什么。
又是什么人去请的衙门……若是没有银子或者关系,就他这爱贪便宜的下属,会那么积极带人来醉仙楼?
“哎,你收了人家多少银子?”
陆有为要升堂前,凑到陈捕头耳边,询问了这么一句。
“大人,小的没有收银子,来报案的人说,御史大夫的嫡女,姜府的二小姐,在醉仙楼遭歹人欺负,让我快去救人……
您也知道,那位御史大夫姜大人,现在是皇上眼前的红人呢。
我一听来头,哪里还敢耽搁,就出兵了。”
陆有为:“……”
这下事情更复杂了!
一把老骨头了,还要让他审这种案子,命苦,命苦啊。
陆有为摇摇头,走出屏风后又恢复十分严肃的样子,双手负背于身后,走上主审台坐下,拿起桌子上的小板板,往桌子上一拍——
堂下两排站着的捕快随即敲起手中长棍子,异口同声道:
“威~~武!”
只听案板又啪一声,
所有官差停顿动作。
“堂下两人,速速报上名来。”
……
吃着官司,姜时宜被姜府的人领回府,在主母王氏的力保下,倒也没受什么很大的处分,只是再次被主君关进柴房,面壁思过。
嘉仪公主就倒霉许多,被云太妃发跪搓衣板一个时辰了,太妃依旧自顾自地绣着手中的针线活,连看也未看她一眼。
凌晚澄抬头悄悄瞄了瞄被罚站在一旁的吉祥如意,又看了看自己的母妃,如此纠结半晌,才开口道:“母妃……”
窗边几案前,云太妃就像没有听见一样,继续低头刺绣。
凌晚澄咬了咬牙,再唤:“母妃啊……”
“知道错了吗?”云太妃怒拍桌子,刺绣也随之被她甩飞。
凌晚澄吓得心提到嗓子眼,语无伦次道:“知……知道了。”
“那你说说,自己错哪儿了?”
“我不该让吉祥如意同我一起瞒骗母妃,不该偷偷跑出去贪玩……”
“还有呢?”云太妃的声音带着一股阴森寒冷。
“……还有,不该随意打杂百姓的食铺子,以小欺大……”
“那是以大欺小!连书都读不好,这两日容太傅教你的书,都被你读到哪里去了?!”
云太妃起身,从另一张桌子上拿起一巴戒尺,走到凌晚澄面前,“把手伸给我伸出来!”
“母妃不要啊……”凌晚澄颤颤巍巍地伸出双手。
“不许叫!”云太妃一手粗暴地抓起凌晚澄地手,另一只手扬起戒尺,大声训斥道:
“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啊……!”凌晚澄眉头紧皱,吓得赶紧缩手,“母妃,别打了,别打了,疼疼疼……”
“你还知道疼,知道疼你还在出去外头招摇过市,是不是以为自己很厉害,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你还不得上天!”
“母妃,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凌晚澄鬼哭狼嚎,“我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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