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淅淅沥沥,不知下了多久。
姜时宜坐靠在墙角,脑袋迷迷糊糊,竟不知是何时,睡着过去。
她梦见自己站在一处云雾缭绕的竹林里。
竹叶沙沙作响,耳旁风声呼啸而过。
一股紧张、压迫、恐惧感涌上心头,她只感觉到自己的一颗心,莫名狂跳,连喘气都要小心翼翼。
“时宜!时宜!快跑……”
一个低沉嘶哑的声音从后方依稀传来。
她循声望去,想看清是什么人在喊自己,结果刚迈出步子,整个人就重重摔了一跤,痛感席卷全身。
还未爬起身,一个索命般的恐吓声从上空传来,
“死丫头,看你还往哪里逃!”
再然后,一个戴着面具的女人出现,对准她利刃出鞘。
那女人睥睨着她,居高临下俯视着她,漆黑地瞳孔中尽是无尽地厌恶:
“你既然已经成功帮阿渊取得《庄公三略》兵书,不如再干脆利落点,永远闭上你的嘴巴吧!”
说着毫不手软挥刀砍向她,
姜时宜脸上冷汗直冒,伸出双手挡住身前利刃,心中大呼:
不要啊!
然,只见利刃出鞘,白光一闪,她脑袋轰鸣一声,场景再次转换。转换到了三个月前,她刚穿越到姜府的第一天。
再然后,贴身丫鬟白桃出现,笑容满面地要带她去见一见救命恩人。
下一秒,那人出现在她面前——
青色身影站在柳树下气质出尘,
仿佛觉察了她的到来,他款款回头过来,露出一抹晦涩难懂的笑容,看上去十分哀伤。
她站在他面前五尺的地方,莫名竟有些心疼。想了半晌,准备说什么,白桃却笑嘻嘻道:
“宋神医,若不是你,我家二小姐这病,恐怕很难再醒过来。真是太谢谢你了!”
青衣少年微微一笑,从背着的药箱里取出一串手链,缓缓递过来,对姜时宜道:
“二小姐大病初愈,身子尚弱,这鲛珠手链,能助您更快恢复身子,记得要贴身佩戴。”
她看着手中塞过来的鲛珠手链,微微一愣,心想:
不对啊,那天她醒来,根本就没有见到过这位宋神医,只曾在走廊处,看见他匆匆离开姜府的身影。
这鲛珠手链,更是没落到她手中,它不是被姜府主母王氏私吞了吗?
想到这一点,姜时宜心中“咯噔”一声,天旋地转间,四周景象坍塌一片。
就在那时,
姜时宜感觉有人在推她,猛然睁眼,
眼前之人的面庞也由模糊转为清晰,俊朗的五官棱角分明,长长的睫毛如蝉翼一般附在他的眸子上,鼻梁高挺,整个人笑起来带着三分慵懒七分轻狂。
明明是同一个人,只是换了身衣服,又好像判若两人……
“大婶,太阳都要晒到你脸上了,你还在睡觉呢?天这么亮,艳阳高照,你怎么睡得着的?”
“你说谁是大婶呢?”姜时宜怒从心起,却又不得不拼命遏制自己,恶言到嘴边,变成了关切的问候:
“你……什么时候换了身衣服?变富贵公子哥了?”
“富贵公子哥?”少年蹙眉,“跟你隆重自我介绍一下,我乃金陵城赫赫有名的谢小侯爷,谢承佑。”
“谢承佑?”姜时宜摸摸后脑勺,再次对少年上下打量一番——
没错呀,
只是换了发型,换了衣服,人还是那个人,怎么气质就变了呢?
再次确定不是自己眼花,她才开口试探对方口风:“噢……谢小侯爷是吧,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咳咳……”谢承佑摸摸鼻梁,忽然摇头叹道:“要走也可以,但我给你买了身衣服,你已经穿上了……”
姜时宜闻言,后知后觉发现身上确实穿了新衣服,顿时脸色大变,“你……你什么时候给我换上的?”
“我还给你备了早膳,就放在桌子上。哎呀呀,都是山珍海味,美味佳肴!”
姜时宜回头看向桌子,满满一大桌,都是吃的……
“还有你住的这儿,这可是临安候为其小儿精心打造的世子府,留作婚房专用的,你在这儿睡了一晚上,费用绝对不少。”
姜时宜茫然四顾,这里哪里还是昨晚那个破烂不堪的房屋,简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古色古香的房间,屋子里的一切东西摆放,肉眼可见的富贵迷人。
姜时宜倒吸一口冷气,
撞邪了?
怎么一觉醒来,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若不是没失忆,她真的会以为自己昨晚进来的是世子府,而不是那个破烂不堪的小屋子!
姜时宜表情逐渐变得震惊,正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听闻谢承佑掰手指头哈哈大笑,“这穿衣吃饭睡觉人工成本,一共算下来,一共五百二十两,银子拿来吧,结一下账,姑娘立马可以走人。”
姜时宜两眼直直盯着他,“你先告诉我,谁给我换的衣服?”
谢承佑眉梢轻挑:“放心,就算你衣衫不整地站在我面前,我也不感兴趣!”
姜时宜脸色一僵,
他说……什么?!
某人悠哉悠哉走到大桌子前,拿起一颗晶莹剔透的紫红色葡萄,丢进嘴里,“话又说回来,就你昨天那副穷酸样,想必也没什么银子。”
“……”姜时宜整个人当场黑脸,怒火中烧冷哼道:
“你别……”欺人太甚!
“人口袋里面没银子,没有关系,这并不丢人。
但是,心中一定要有票子。”他审视地看了姜时宜一眼,循循善诱:
“我这儿刚好有份差事,薪资待遇丰厚,只需三天,就能到手六百两银票。”
说着,将桌子上的画递给她,“你与此女有九分相似。
若你肯答应假扮此人陪伴我三日,三日后,便可到手六百两银票,不仅能人走账清,到手还有八十两银票!
你就说,这份差事,是不是很划算!”
姜时宜接过画卷,双手将其打开,画像中女子清晰入眼,乌黑的长发垂在腰后,头上只戴一支简单的桃木簪。
脸颊两边很多雀斑,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秀挺的鼻子,淡粉色花瓣唇,小脸肉嘟嘟的。
衣服整整齐齐。
手里提着一个装有豆腐的食盒。
“你让我扮她?”姜时宜走到铜镜前,照了照自己的脸,确实有九分相似,不同之处仅在于,画上的女子满脸雀斑,不修边幅。
姜时宜狐疑瞥了谢承佑一眼,
竟然说让她扮成画中女子陪他三日?
这画中女子,跟他是什么关系……
看他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他在想什么?
他想要干什么?
谢承佑勾唇,笑眯眯抬眸看过来:
“怎么样,三日就能赚六百两啊,这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你考虑的如何?”
姜时宜一抖,整个人脸色煞白,小声喃喃:“说得倒好听,我怎么知道这是掉馅饼,还是掉陷阱……”
谢承佑闻言,刚喝下的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
嘿,还真是小看这女人了。
看起来傻愣愣的,竟然一点都不好骗!
他起身朝她走来,一步一步,将她抵靠在墙角,近在咫尺的凝视着她。
眼前是男人放大的俊颜,
姜时宜顿时仿佛听到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砰砰砰,越跳越快,莫名多了几分紧张。
她下意识想要躲开,却发现男人似笑非笑挡住了她所有的出路,呼吸越来越近,近到能闻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淡淡花果香味……
这个流氓,
他,他不会是要霸王硬上弓吧?
啊,
绝对不可以!
她虽然花痴,但绝不会倒贴送上门的。
更不会当别人的替身,
想轻薄她,做梦!
“你要干什么?”
说话间,姜时宜双手伸出来挡住少年的脸。
谢承佑扒开她的双手,一本正经道:“七百两!”
姜时宜一脸尴尬,语气非常坚定:“我不是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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