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烤鱼后的安恬才发现他身上的血渍已经干了,昨晚将他搬去山洞耗尽了安恬的所有体力。
直到现在才想起来他还受着伤,虽然他外表看起来并无异常。
“你的伤还好吗?”安恬目光关怀看向他。
裴于瑕躲开她的目光:“无异。”死不了,裴于瑕在心里补充。
“还是看一下吧,受伤要清理的,伤口感染就不好处理了。”
裴于瑕不知如何拒绝她的请求。
于是在灵山山崖的河边出现了一名少女和一名未着上衣的少年。
少年裸着雪白的上半身,手臂与肩膀的肌肉都有力的紧绷着,毫不羸弱。
少女满眼心疼,这惊心的伤口附在裴于瑕的背上,红褐色的伤痕布满雪白的背部,而它的主人却漫不经心似习以为常。
安恬为他仔细擦洗着,确认了裴于瑕耳后的红痣,顺便欣赏了一下日光下他肌肉恰到好处的蝴蝶背。
“疼吗?”安恬用手轻轻抚摸擦洗后的伤痕。
在那属于少女柔软指如白葱的手指触及时,裴于瑕顿时僵住了。
从未有人问过他疼不疼,这一路走来累不累,他也习惯了这颠簸,习惯了黑暗与孤独,阳光照来他也只会遮挡。
“不疼。”裴于瑕说完又觉得口吻太过生硬,而后加了一句“习惯了。”
安恬知道他嘴硬,这伤怎么可能不疼。
她为抓鱼找棍子时被一根带刺的棍子扎了一下都可疼,于是她也不说话只清理伤口。
用布浸着河水擦洗,将裴于瑕背部的伤口清理完,裴于瑕穿上了衣服,才发现少女的眼眶盛满了泪水,欲掉不掉显得楚楚可人。
裴于瑕这时感到一直空落落的心似被什么填补,被人担心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
就这样两人一起度过了山崖下的三天两夜,白天一起抓小动物,晚上一起看躺在大石上看星空。
裴于瑕恢复很好,带着安恬一起飞出了这望不到边的山崖。
“我们去哪?”安恬满眼好奇地看着山崖外的世界。
“灵山。”裴于瑕生冷的声音随风传来。
他本应该早点到灵山,谁知这次任务如此凶险让他不得不在山崖底恢复一阵子。
“哦~”灵山,他生活了十余载的地方,现在的她还是个黑户,她还需要待在他的身边刷好感值,就必须得到一个合理身份留下。
“那你能帮我弄到一个身份吗?没有身份证我在这可是寸步难行啊……”安恬苦恼地用双手挠挠头。
“......身份证?”裴于瑕看着安恬,不断咀嚼着身份证三字,可依旧看不穿这样单纯的人儿。
她到底从哪里来。
“就是,一种证明自己身份的凭证!”黑户安恬快速解释道。
“可以,但是你要告诉我你究竟从哪来,为何你会出现在灵山崖底,又为何知晓我的名字?”
微眯狭长的眼睛内含漩涡,似乎能看穿人心,安恬都快有一种无需她多言他就知道一切的错觉了。
系统的声音不合时宜的突然响起:“请宿主禁止透露任何与攻略相关的信息,若主角知晓这世界只是一本书,那么整个世界将崩塌,而宿主任务也将认定失败。”
安恬一下警觉起来,我要回家!
她在裴于瑕威逼利诱的眼神下硬生生逼出了眼泪,受伤地低下头又满眼心事地抬头看向裴于瑕:“其实我是从勾栏处逃来此处避难的,我一个弱女子逃难已是困难无比,而如今我在这已然是个外乡人,要生存下去更是难上加难了。”
说到动情之处,安恬还入戏地落下几颗眼泪。
不知裴于瑕信否,但他在用餐过后便给了她一个山下药铺爷爷家的凭证。
安恬在现代是一个十八岁即将高考的高三牲,而现在成为了药铺老爷爷的小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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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有人在吗?”安恬站在一个俭朴干净的门前敲着,“温爷爷在吗?”
“来了!在这!”一个年轻明朗的声音从小屋内传来。温爷爷躺在摇椅上,哼着小曲扇着蒲扇,一席白衣两袖清风的温逸然给安恬开了门。
“姑娘来温氏药铺所为何事?”少年面若桃花,一双桃花眼含水般看向安恬。
“你好,我,我是安恬,我来找温爷爷。”安恬怔怔地看着温逸然,内心只觉:好美的男人。
“啊,你是安恬,在下温逸然。你的,哥哥”温逸然连忙将安恬请入小院,不紧不慢地介绍着这里的一切,“那棵树是前年相思树,那颗萝卜状是人参,那红紫花是灵山珍稀的忘我花……”
安恬的头如捣蒜般点着,看遍了小屋五脏俱全的一切后,总感觉忘了些什么。
“差点忘了,还有温爷爷没介绍。”温逸然带着她走向了在那相思树下闭目养神的温爷爷。
一时间,安恬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小手紧张得拉着裙边,开始磕磕绊绊地自我介绍:“温爷爷好,我是安恬。”
听罢,原本盖在脸上遮阳的蒲扇被一只满是皱纹的手取下,只见温爷爷头发发白,眼神清明毫不浑浊,如他浑然天成的淡泊气质,而那蓄着的一把花白胡子给这样白净的气场平增了圣诞老人的喜剧感与邓布利多的威严感。
“你好啊,今天开始你就是我老温的孙女了。”中气十足的嗓音却刻意的矫揉造作让安恬一下放松了紧张的手,释放了一个甜甜的微笑。
只剩温逸然看着一向严肃的温爷爷,不由得抱住自己,又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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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纸窗照在床上人的脸上,脸上的毛绒清晰可见,女孩舒展的柳叶眉,时不时嘟起的粉嫩嘴唇与嘴边淡淡的水渍,都表明这安恬的梦足够香甜。
“安恬吃早饭了,起了吗?”温逸然清朗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啊,起了起了,等我一会。”只见一个人影从床上蹦起,在铜镜前整理头发与衣衫,而这间房是温大哥帮忙准备的,粉色床铺,粉色床帘,门前甚至也用了粉色门帘遮挡。
听见安恬的回复,温逸然便知小丫头刚起,轻笑着摇摇头去了小院。
待到安恬到小院准备向温爷爷问好时,才发现温爷爷不见人影,“温爷爷呢?已经吃完了吗,是我起的太晚了。”安恬愧疚的低下头。
“噗,他还没起呢。”温逸然大手抚摸着安恬透露低落的小脑袋安慰道。
“啊?”安恬面色疑惑地看着温逸然,“温爷爷昨天很晚睡觉吗?是不是药铺太忙了,都怪我没去前院帮温爷爷。”
“你别担心爷爷了,爷爷一向晚睡晚起,而且药铺也并不忙,自从……唉不说了。”温逸然用木勺舀碗中的白粥正往嘴边送,又停下叹了叹气。
“是出什么事了吗?”安恬见温大哥的欲言又止的模样十分焦急。
安恬听了温大哥解释才知道,原来是大户李家在城中连开了几家药铺,形成资金垄断,导致小药铺无容身之处,温爷爷一身本领也被李家诬陷得一文不值,尽管李家使用西药是海口淘汰的次品,在李家一番宣传下成为了筛选后剩下的极品药,人们蜂拥而上,温爷爷自然被“淘汰”了。
温逸然曾研究过那西洋药,效果显然不如传统中药,可人们为了顺应潮流宁用洋玩意也不看中药一样。
安恬若有所思的低下头看着盛有白粥的陶瓷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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