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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毁了，河流枯了
田野里长满了青草
一片死沉沉的
这是我的家乡
却再成不了我容身之所
这里的土地供养不了我的身体
尽管它比黄狗还瘦
昨夜刮了一阵风
把屋前的大树吹倒
堂屋也压塌了半边
父亲的遗像挂在另一面墙上
站在父亲遗像面前
无可告慰，只说离开
他生前就劝我离开，告诉我说外面的世界很辽阔
我当时回复
不能完全涉足，再辽阔又有什么用
它跟村里的一口古井没什么区别
现在正好有了出走的借口。
村里一片死静
老人和孩子都宅在家里
那条黄狗也不知死在哪里
没有谁可以告别
村口的瘦柳就像亲人
它孤独地目送我的背影
村子的天空真的很小
上面游荡的日头却比拳头还粗
似乎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了
如果还有留恋的话
不妨把天空揉碎一点
小心翼翼地放进随身的行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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