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刘菁有些好感,但好感归好感,一码归一码,不代表每个有好感的女人都要追。再者,霍天对这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没什么好印象,若是两人真有缘,自当水到渠成。
“咳咳,师叔,我们还是继续谈这六音之论吧。”
刘正风微微皱眉,今天两人眼神对视五次,在饭桌上他与夫人都看在眼里,而且看菁儿似乎对霍天,也无拒意,遂才有了这次谈话。
但霍天的态度多少让他有些生气。
我刘家的女儿样貌中上,贤惠持家,哪里配不上你小子了。
刘正风那杀人的眼神,分明再说:你小子今天不给我解释清楚,我非要了你命不可。
霍天灵机一动,似乎对整件事情有了一个眉目。
低头垂思片刻,才道:“伯父真觉得此刻是谈婚论嫁的时候?”
刘正风掌拍桌子,道:“后天我就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了,正适颐养天年,享受天伦之乐。昊儿你一表人才,但菁儿也不是蒲柳之质,为何你丝毫不考虑就选择拒绝,是否已经有意中人?”
霍天摇摇头:“师叔,金盆洗手全是你一念之想。小侄说句不当说的话,别说后天你金盆洗手当个参将,我怕你后日家破人亡,连刘府也走不出去!”
刘正风猛一拍桌子,石桌上留下一道半寸深的手印,霍天咋舌好强的内力。
“你怎地知道我买了个参将!?”这种东西刘正风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就连家中上下也未提及一句,忽然从霍天口中说出来,怎能令他不惊讶,不诧异。
“而且你说我家破人亡,今日你不说清楚,就算你是莫师兄的侄子,我也拿你不客气!”
霍天无奈的摇了摇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刘师伯你与魔教曲洋两人琴箫之好,难道当真以为没人知道?”
这话一出,刘正风眼中喷薄而出一股杀意。
霍天抬手示意让他把话说完,刘正风这才强忍杀意,凛冽道:“还要说什么?”
霍天高深莫测的反问了一句:“不知师叔对五岳剑派形势有何看法?”
刘正风阴沉着脸:“休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我要的是你的解释!”
霍天郑重其事道:“师叔的际运,全在五岳剑派的形势中,还望不要小孩子脾气,认真对待。”
被霍天这个毛头小子训斥,刘正风冷哼一声,闷闷不乐道:“五岳剑派,欣欣向荣,正道仅次于少林武当的庞然大物。”
“欣欣向荣?我看未必吧?”霍天开始说道,“自左冷禅嵩山上击退任我行,野心逐渐膨胀,以其为尊。想必五派合一的事情已经提过不止一次了吧?”
霍天的话让刘正风哑口无言,那次嵩山大战,他是在场的,也因为那一次,才机缘巧合认识曲洋,两人成为音律知己。
霍天继续道:“那师叔想必好奇,这左冷禅的野心,与你刘家的命运又有什么关系。”
顿了顿,看刘正风认真聆听,继续说道:“五派合并,泰山派长辈众多,掌门并做不了主。华山派岳不群素有心计,婉拒多次,恒山派三定方外之人,更兼女人素无主见,只剩下南岳衡山一家。我依稀记得大伯当时所言,只要其他三家同意,他便同意。这是何意师伯总该知道吧?”
刘正风点点头,这既有推脱之意,也有老奸巨猾的中立之意。
“如果换做是师叔您,你觉得该如何搞定这三家?”
我?
刘正风愣了片刻,真的陷入了沉思,但随后眼神中逐渐多了份不安。
霍天没有让刘正风说出来,因为他不是傻子,刘正风也不是。遂自己继续说道:“泰山派,掌门是个虚的,只要拉拢一两位地位高的长老,就算摆平了。华山派岳不群,定然不会同意,所以肯定放在最后解决。那就只剩下一群老尼姑和缺少主心骨的衡山派了。”
随后霍天笑意中带着戏谑和冷意,问道:“若是要搞定衡山派,师叔觉得左盟主会拿谁下手?”
不说也知,莫大向来云游,见首不见尾。衡山派能发号施令的人只有刘正风与鲁连荣。
鲁连荣与嵩山派亲近,刘正风素来便知,只不过此刻他才明白,自家长老与嵩山派人亲近,是为了什么。
“金眼雕啊金眼雕,眼力界儿果然狠!”刘正风结合以往鲁连荣的行为,心中已经隐隐笃定事情真相,恨得咬牙切齿。
只要扳倒他刘正风,莫大一个闲云野鹤又掀的起多大风浪,衡山派还不是要架空,成为他鲁连荣的衡山派,嵩山派的走狗。
“所以他们决定在我金盆洗手大典上动手?”刘正风是刘正风,正是因为他有江湖人的豪气,也有商人的精明,更有书生般的文质。
“可是他们又能找到什么借口?”刘正风自言自语的问道。
霍天没有直言,只是用手去不停的弹琴,杂乱的琴音激荡,让刘正风更觉得杂乱无章。
“不对,弹得不对,完全不再调上!”说罢倏地站起身子,眼神中充满惊恐。
琴,音,好友,莫逆,曲洋,魔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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