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乐高兴的跑进了自己的家,让壮汉把东西放进了屋子里,然后又是鞠躬谢理,咦!这么安静呢!于乐进了里屋看到的是师傅爷爷衣服也没脱就睡着了。这师傅爷爷不饿吗?自己的肚子都咕咕叫了。
于乐从怀里取出装灵芝的布袋,里面装的卖灵芝和买东西剩下的钱。还有八千多呢!嘿嘿!自己可从来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哪!而且还是自己揣着的。于乐看了看师傅爷爷,小手在一沓钱里抽出了一张百元大钞,师傅爷爷不会揍我吧!对,多给他买几瓶酒应该就不会有事了!就这么定了。买只烧鸡、花生米,还有香肠,对了,鞭炮,买一千的,不行,太多了,一定不少钱,买一百吧,听个响得了。嘿嘿!
于乐盘算好了,把剩下的钱藏在师傅爷爷经常藏的地方,然后拿着大钞去了村里的小卖店。
“呦,这不是小于乐吗!怎么,你那师傅爷爷有钱了,来买酒了!”小卖店的老板叫张平,外号张三,三十多岁,媳妇就是于乐说的严婶。
“张叔,给我装只烧鸡、一斤花生米、再来两根,不,是四根香肠。对了,您家的这鞭炮怎么卖的?”
“这一百的小鞭二块钱。”咦!于乐心里纳闷,他怎么知道我要买一百响的呢。
“那一千的呢?”
“行了,小于乐,有钱省点花吧!你还没给你师傅爷爷买酒呢!”
“哦,那好吧!”于乐被击到了痛处。
“还是两瓶老白干吗?”张平问着于乐。
“来,来四瓶吧!”
“这快过年了,囤点也好。一共六十七块七毛。”
“好的,张叔,给您钱。”于乐递过去的一百大钞换回来的三十多块的零钱。这钱可真不禁花。
于乐有点不高兴了,虽然买了一百小鞭,但张叔的话还是刺激了小于乐的神经和自尊心。哼,等我有钱的,我一定买两挂一千响的,一挂在你家门口放,一挂在我家门口放。你等瞧。小小的于乐暗自发誓。
一路上小于乐就拿雪堆出气了,遇见一个踢一个。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这什么情况,师傅爷爷怎么醒了呢!“师傅爷爷,我回来了,看,我给您买了什么,都是您喜欢的下酒菜。嘿嘿!”
师傅爷爷也没回于乐的话,只是接过于乐买的东西,一一打开,于乐迅速的把师傅爷爷的专用酒杯拿了过来,所谓专用是因为就这一个。
于乐麻利的从厨房打了盆热水给师傅爷爷,对于吃饭老爷子是认真的,在家吃正餐必须净手洗脸。这是规矩。习惯养成了也就自然而然了。
于乐也是一样,净手洗脸。然后上了桌,等着师傅爷爷开动,自己又能啃鸡脖子了,可是好久没吃了。
师傅爷爷看了看于乐,然后掰了个鸡腿给于乐,“吃吧!”
咦,今天的师傅爷爷怎么了,不对劲啊!自己可是从来没吃过鸡腿的,都是啃些有骨头的,这么反常呢!“师傅爷爷,我,我不吃,您还是就着酒吃吧!”于乐没敢动。
“让你吃你就吃,哪那么多废话。”老爷子不高兴了,把鸡腿丢在于乐的碗里,然后自己倒酒,掰了另一个鸡腿开喝了。
行吧!吃吧!嘿嘿!真香啊!原来鸡大腿这么好吃呀!这是于乐七岁的时光里第一次吃鸡腿。于乐小口小口的吃着,生怕一不小心就吃完了,心里还在想着,这怎么越吃越小啊!这也不够吃啊!吃完了可就没了,于乐很是心疼。
师傅爷爷可不管不顾的就是开造,一口鸡翅(鸡腿早就吃完了)、一口香肠,一口花生米。等于乐吃完的鸡腿,整只鸡也就剩下了骨架和脖子了。嘿嘿!还好,鸡脖子总是给我留着的。于乐暗自欢喜。
“乐啊!你买了那多的面和肉、还有白菜是要包饺子吃吗?”师傅爷爷有点微醉了,脸色红润,也可能是炕热的缘故。
“那个,是啊!师傅爷爷,咱们也有钱了,过个好年呗,这一年才能吃上一顿饺子,我想这回咱们吃到过完十五,省得一年里总想吃饺子。”小于乐憨憨的说着。
师傅爷爷眼睛有点湿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这小子是个好孩子,可是为什么偏偏遇上自己呢!自己也是有事在身的人哪!唉!罢了,人生无尝啊!
这个晚上于乐跟师傅爷爷总体上还是开心的,当于乐睡着的时候,师傅爷爷在一旁注视了于乐好久,看着于乐不时的露出笑容,师傅爷爷也笑了。
于乐想从除夕到十五吃饺子的想法师傅爷爷帮他实现了,不过两人真的是忙的不可开交,剁馅、和面、擀皮、包饺子。这一套下来,于乐基本全都干会了。三天的时间两人应该包了上千个饺子。都是白菜肉馅的,两人也没等到除夕就煮了一锅,开造,不过师傅爷爷又让于乐买了只烧鸡,而且又给了于乐一个鸡腿。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没那么新鲜了。
“真香啊!师傅爷爷,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饺子了,您和的馅可真好吃啊!”小于乐吃的是满嘴馅。小肚子鼓鼓的,吃了得有十五、六个。
师傅爷爷此时的心情很不好,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只是喝着酒、啃着烧鸡。饺子也尝了两个,还有这么不好吃的饺子,这傻小子是真没见过世面呀!
于乐的心里面是满足的,盼了一年的饺子终于吃上了,平时看见同学带的饺子,自己真的流过哈喇子。于乐吃饱后等着师傅爷爷,等他老人家吃完了才能收拾碗筷。这是规矩。不过这一等可是等到于乐睡着了。师傅爷爷把于乐放平在炕上,摸了摸于乐的脑袋,“娃子啊!你的路该怎么走啊!”
于乐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好像是在回答师傅爷爷的话,会好的!
老爷子哭了,当然没出声,不过还是泪流满面。自己这辈子浑浑噩噩的,害了这个孩子啊!当初要不是冲动不把他捡回来好了,冻死了也不见得不是好事,这人世间真的没什么好留恋的。
除夕终于到了,当老爷子在屋里独自喝酒的时候,小于乐还在院子放他那一百小鞭呢!为了省着放,于乐把它拆了,一个一个的放。嘿嘿,一天放十人,能放到初十,不行,得放到十五...
过了十五的时候,于乐的小兜里还有五个小鞭炮。这可是小于乐忍了又忍才留下来的。正月十六的早晨,于乐习惯性的早上六点起炕。咦!这火怎么点着了呢!师傅爷爷呢!于乐从屋里转到屋外没见人,这是上山了吗!唉!总是这样,招呼也不打就走了。
于乐一值盼着自己的师傅爷爷回来,可是过了四天后,于乐有点不安了,不对劲啊!师傅爷爷从来不会离开四天的,不会出什么事吧!难道是走了,给我吃鸡腿,看我买鞭炮都没骂我。于乐想到这急忙去找师傅爷爷藏钱的地方。一分不剩,不过有两张纸,一张像是房契,上面是于乐的名字。另一张是封信:“乐儿,师傅爷爷要赴十年之约应该是不会回来了,以后的路只能是你自己走了,房契早就改了你的名字了,只是我走的时候才交给你。记住不得成为恶人。好自为之。”然后是画的路线图,是师傅爷爷发现野灵芝的地方。
于乐此时如同遭到了晴天霹雳,八岁不到的小于乐以后只能自力更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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