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捡起地上刚刚柒休觐掉的枕头和鞋子等物,进了帅帐:“元帅,这是……柒将军拿来的,她来了好几次了。”
守卫说着说着就噤了声,因为碧洲成看起来很……孤寂。
碧洲成瞥了一眼:“放下吧。”
那人匆匆将东西放到桌上,然后退下,碧洲成又叫住他:“以后,你们可以不用在这儿守着了,回去干你们自己的事吧。”
“……是。”
碧洲成拿起桌上的物件,看看她都给自己做了什么,然后从护膝里掉出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愿小洲早日康复。
碧洲成放下东西,长出了一口气,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又不由自主的抱紧了自己的后脑勺。
辜负一个人的感情,这种滋味,真不好受啊……
柒休觐要走,左颛他们一直缠着她喝酒,不让她走,柒休觐心情郁结,又醉酒难受,几欲干呕。
黄恺跟左颛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手摸上她的后背:“柒将军,你想吐啊,来来来,我扶你去没人的地方。”
柒休觐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对劲,平时喝酒顶多是上脸,头晕目眩,今天虽然喝了一碗,可并没有到醉倒的地步,她体内自下而上涌出的一股燥热让她大惊失色。
她一把推开黄恺:“你,你们……”
黄恺轻笑一声:“柒将军,我们是想跟你交个朋友,你看,我们想跟你亲热亲热,感情好的话,你有什么难处,不就是我们一句话的事儿?你一个女人在营里生存也不容易,我们都是有钱人……”黄恺的手轻扫了一下她的下颌,“有我们罩着你,没人敢找你麻烦,你考虑考虑?”
“滚开!”柒休觐身上没力气,推他一把,他一动没动,反而是她自己晃了三晃,她曾经在永生基地就是喝过一碗水之后,涌上的这种燥热,她只觉得头皮发麻,她都已经想死了,临死之前,却还要被人算计……为什么所有的不堪,都落到了她一个人身上……
任斌瞧见柒休觐竟然妄图想离开这里,朝着左颛使了个眼色:“弄回来弄回来,今晚我们有乐子了。”
几个人都去搀扶她,表面上看着像是在扶着醉酒的兄弟,其实暗地里手劲儿极大,死死的钳住她的胳膊和腰肢,让她寸步难行。柒休觐绝望的听着他们低声轻笑的声音,沙哑的喊道:“你们敢……元帅不会放过你们的!元帅——!碧洲成——!”
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将她带回了原处,柒休觐的眼泪模糊了视线,身体已经没有了力气,软成了一摊泥。
左颛的指背顺着她的脸往下摸,滑到脖子,再往下顺着胸口的弧线,极具挑逗的过足了瘾,才慢悠悠的讽刺:“嘿,明日消息出来了,我们就说是你难耐寂寞,故意趁着酒醉勾引我等兄弟,你不怕出糗,就尽管往外说吧。”
任斌往嘴里扔了个花生米:“我前两年跟你说,你不是还瞧不上人家吗?怎么,现在又来兴趣了?”
左颛嗅了嗅柒休觐的脖颈,笑道:“这胸大屁股翘的,谁不喜欢?能春宵一度,也算圆我一个心愿了。”
“把她弄马车里去,我已经在宿斋台订好厢房了。”任斌起身走了两步,还没走到跟前,一个手下过来,向他耳语几句,他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他娘的,什么时候不能出幺蛾子,非得破坏老子的好事!”
黄恺笑道:“怎么着?”
“营里有事,得让我走一趟。”任斌走到跟前,看着柒休觐迷离的眼神,抓起她的衣服扯的她上前,凑上去亲了一口,随后轻佻的拍了拍她的脸,“等着我啊。”
左颛眼看着任斌走了,朝着黄恺挑眉:“看来他是没这个福气了,兄弟,走,咱们过去。”
几人上了马车,左颛摸着柒休觐的下颌,惊讶的道:“原以为风吹日晒了这么多年,应该皮肤很粗糙才是,没想到,还挺好摸的。”
黄恺猥琐的摸上她的锁骨,慢慢往下滑:“摸脸有什么意思,要摸就摸……”
他们猥琐的笑声在她耳里都不十分清楚,柒休觐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脸也越来越红,她根本看不清眼前的是谁,有几个人,她只觉得自己快疯了。
“别哭啊。”左颛掬了她眼角的泪水,低叹道,“眼里都是眼泪……”
到了宿斋台,他们将柒休觐拖了进去,那里的人,什么状况都见得多了,看到什么场面都见怪不怪,直接引他们去了任斌订的房间。
左颛颇有兴致的看着柒休觐在地上磨蹭打滚,待看够了,才对那几个姑娘说:“扒光她!哈哈哈哈……”
“是。”几个姑娘娇俏的应着,上前去扒柒休觐的衣服,柒休觐迷迷糊糊的抗拒,整张脸都是泪光,那几个姑娘的动作顿了顿,犹豫的看了他们一眼,她们姐妹怎么觉得,这女人是被迫的?难道是有人强抢民女?
“快点儿!”黄恺将咬了几口的苹果砸向她们,她们对视一眼,只能磨磨蹭蹭的继续。
柒休觐不断摇着头,嘴里不断呜咽着:“元帅,元帅……元帅救我……”
她们闻言更是直起了上身:“元帅?!难道……”她们都知道,陇安只有一名女将,整个军营除了军妓都是男人,难道这位是……
“几位军爷,恕小女子惶恐胆怯,如果这位姑娘是陇安的那位女将军,万一碧洲成元帅追究起来,宿斋台恐怕承担不起这份责任……”
“磨磨蹭蹭!都给我滚!”黄恺将她们一股脑儿都扔了出去,“老子亲自来!”
“你说什么?”景鸿接过了那人手中的信,转身快步上楼,“公子,不好了!姑娘出事了!”
景鸿将士兵呈上的信封递给欧阳谦,欧阳谦接过一看,便立刻大步跑了出去,景鸿紧跟其后,赶忙牵过一匹马来,欧阳谦上马一路扬尘而去。
“休觐怎么样了?”
帅帐里,碧洲成看着桌上的东西,低声问清廉,清廉实话实说:“休觐说,她回去安排好她娘的事,就自行了断。”
“什么?!”碧洲成抬起头来,“她是这么说的?”
“您不理她,对她打击太大了,她觉得您根本不在乎她,她连活着的欲望都没有了。”
“混账东西!”碧洲成猛地一拍桌子,“你去把她给我叫来!”
“她出营去了,应该是给她家里寄信去了。”
“元帅——!元帅——!”一个士兵急匆匆的跑进了帅帐,单膝下跪,“恕末将失礼,未经通报就闯进来,只是,只是,七叔,七叔她……她被人灌醉,被带上了马车,末将的兄弟跟出去看了,说是那马车去了宿斋台!”
碧洲成站起身来:“是谁把她带走的?”
“左颛元帅,和黄恺元帅。”
碧洲成急忙大步跑了出去。
清廉从腰间掏出了两张银票递给他:“多谢你们来禀报,这是给你们的谢礼。”
“多谢元帅赏赐……”
清廉想起他们平日里的做派便为柒休觐捏一把汗,她已存死志,如果再经历这种事,恐怕真的就一点活下去的想法都没有了。
柒休觐摸到了一把匕首,可是她浑身都没力气,尽管用力摩擦,脖颈也只是被磨的血肉模糊,并没有磨破大血管。
“宝贝儿,别急啊,你就算想死,也等我们兄弟享受一番再死啊。”
“啊……”柒休觐绝望的嘶吼着,只想一头撞死,可是她没有力气,撞那么一下,根本死不了人。
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两人正脱着衣服呢,却突然看到欧阳谦出现在这里,顿时惊吓的直接软掉了:“谦,谦,谦帅……”
欧阳谦瞠目惊舌的看到这副场面,复又看向他们,他们心虚之下,结巴道:“我,我们,我们就是来消遣消遣,玩玩儿……”
话音未落,每个人都被封住了喉咙,打到了窗边,这一掌,直接废了他们的内力。
柒休觐的脑袋在床底下,身体在床外面,血迹淅淅沥沥的流了一地,欧阳谦小声叫着:“小七,小七,是哥来了,小七,你听到了吗?”
欧阳谦看到她脖子上血淋淋的细碎的刀口,心如刀割,一碰她,她就哭得像是断了气,欧阳谦将床移开,露出了她的脸。柒休觐脸上全都是泪水,眼眶里也全都蓄满了眼泪,根本看不清,也听不清。
欧阳谦摸着她的脸,柒休觐吓得惊惧不已,全身都在发抖,欧阳谦捧着她的脑袋,让她的脑袋靠在自己腿上,擦掉她眼里的泪:“小七,是哥,你看看我,不怕,是哥来了,你看呀……”
柒休觐茫然的看向他的脸,眼泪又流了下来:“哥哥……”
“诶,是哥来了,小七不怕,不怕,哥来了。”欧阳谦摸着她的额头,“你,怎么了?”
“药,他们,他们给我下了药……”
欧阳谦目光一凛,再度看向他们两个半死不活的人,他深吸一口气,问道:“你是想让哥帮你解决,还是,哥出去帮你买解药?”
“解药……解药……快点儿……”
欧阳谦抱她放到床上:“好,你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说完拖着那两个出了房门,又将房门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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