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聪一僵,暗骂了句脏话,不满的道:“操他娘的,你有必要这么拽吗?多少人排着队等着跟我……”话还没说完,他倚靠着的墙壁就被猛踹了一脚,那力道震得他往外弹了弹,“她们排着队等你,你就去找她们,别老是来我这儿缠我行吗!”
林聪长这么大从来没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泼冷水、下面子,登时脸色一沉,心里极度不爽。可想想她睡觉不穿衣服,这一脚踹过来,是不是大半个身子都露出来了,心痒痒的,很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把那层碍事的被子掀开。再说她以前被自己欺负的那么惨,在生死关头还不计前嫌救了自己,多包容一些也无妨,转眼间笑意又搭上了眉眼:“我可以帮你。”
“不需要!”
“你明明就需要。”林聪望了眼四周有没有人,恨不得把锁撬了,“反正你身边又没人,你让我进去能怎么的?”
“你够了!”柒休觐坐起身来,瞌睡虫都被打的七零八散,皱眉道,“阿聪,你也不是缺人的人,你身边围绕的什么样的美女会没有?你用得着老是跟我这儿装赖吗?”
“哼,我也不知道。”林聪轻哼一声,他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就对她感兴趣了。如果早在几个月之前,有人说自己会喜欢这个土了吧唧的老娘们儿,他保准一拳把人牙都打掉。可事实就是,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要,柒休觐现在是个小教头,已经不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士兵了,否则他直接霸王硬上弓,也没人敢说什么。
他越想越后悔,怎么就没早点想明白自己对她存了心思呢?非得等到人升官了,点眼了,自己再去招惹,最多也只能爽一时,军营里又要怎么传自己的为人?
林聪烦躁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想到自己怂的连过年都没敢回家,生怕老爷子逮着自己在营里的做派,再给自己来一顿好打,近日里都收敛了不少。
军营里都是男人,除了那些军妓,鲜少有女人出入。军妓就那么多,男人换来换去怎么着都会腻烦。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柒休觐如何被林聪看不上、找茬,传的很多营里都知道,但后来林聪转变了态度不再找她麻烦,却不是每个人都知晓。
有些位高权重的人私生活都很乱,挑来挑去没个新鲜,柒休觐在月度大会上初露头角,一番妙言让不少将军参将都记住了她。
一天柒休觐忙完军务回去的路上,被一个参将拦住了,那人似乎喝醉了,一张嘴就是浓郁的酒气,整个人都站不稳,手里还握着酒壶:“柒教头,你要去哪儿啊?”
已经是子夜时分,除了一些巡逻的士兵,外面已经没有什么人走动,柒休觐一愣,然后瞬间往后退了退,警惕的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那人上前几步,柒休觐又后退了几步,还打量了一下四周营帐的布局,想找机会逃跑,那人轻轻笑了笑,“孤男寡女,夜半三更,最适合聊聊风月了。”
柒休觐瞳孔一缩,低声骂了句:“下流!”然后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跑走,却被他抓住了衣角拽了回去,柒休觐被他拽住的瞬间浑身汗毛都竖起来,右手手肘猛地顶了下他的肚子。那人看似昏昏沉沉,行动却早有提防,一脚踢在她膝盖窝上,踢得她扑跪在地,然后一拳捶了上去!
一声巨响,柒休觐被捶的脑袋都懵了,那人一步步往前靠近,身体向下弯曲着,强健的体格给人强烈的压迫感,柒休觐吓得哭腔都出来了,脚却怎么也动不了。
“我盯你好久了,你就给我个面子,啊?”那人张着双手要抱上去,柒休觐吓得双手捂过头顶,身体本能的蜷缩起来,喉咙里想发出尖叫,可出来的却是不成句的断语,因为恐惧浑身都在剧烈的颤抖着。
“卢梦?”碧洲成的声音从左前方响起,卢梦的酒当即醒了一半,其实他根本没喝多少,主要就是借着酒醉吓吓她罢了,闻到碧洲成冰冷的声音,卢梦忙退后了几步,惶然的站定,“元帅……”
他暗骂自己点背,今日他特意穿了普通士兵的衣服,就是想趁着醉酒,掩盖事实,反正他归属的营帐距离七十三营很远,总不能明天为着这事将所有营帐中的人都聚集在一起,一个个让她辨认。再不济,他想如果自己完事了真的不放心,直接把她俩眼珠子抠出来,那样就没得认了。
可是如今,显然已经不是他能左右局势了。
碧洲成走上前去,看着还在发抖哭泣的柒休觐,喝令道:“你先回去,明日本帅自会找你。”
“是……”卢梦躬身退下了,这一走,就知道自己的仕途一准完了。
“休觐。”碧洲成蹲下,轻声道,“是我,碧洲成,别怕,已经没事了。”
柒休觐稍稍抬了抬头看了看,发现真的没人了,身体一时还放松不下来,肩膀高高的耸着,好像这样就能把脑袋埋起来似的,浑身的颤栗正在试图慢慢平息下去,碧洲成就那么等着她,也不着急。
柒休觐觉得丢脸,深深的低下头去:“别看我……”
“不怕,我在这里。”
柒休觐呜呜噎噎的哭着,过了小半刻的时间柒休觐才平息了颤抖,随便抹了把脸,低声道:“元帅……”碧洲成道,“先起来,回你房里去,太晚了,地上露水重。”
柒休觐红着脸:“得等一会儿,我现在起不来,我身体绷的太紧了……”
“好。”
又过了一会儿柒休觐才勉强站了起来,膝盖刚才磕在地面上,双腿仍在止不住的抖,碧洲成伸了一只手过去:“你不介意的话,可以搀着我回去。”
“谢谢。”柒休觐拽着他一条胳膊上的袖子,一点一点的往回挪。到她房里给她煮了一壶热水,柒休觐坐在床边一个劲儿的抖,牙齿咯吱咯吱的响,碧洲成看了一眼,专心的煮茶。茶煮好了,他倒了一杯热水放在床头,沉声道,“明日我会给你一个说法。”
“别在营中大肆宣扬此事,我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太丢脸了。”柒休觐略显慌张的说道,碧洲成只说好,然后看了她一会儿,“你的武功明明不低于他的,为什么……”
柒休觐打断他:“别再追究了,可以吗?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事不是吗?别再问我了……”
“如你所愿,我会秘密处置他,剥夺他的军籍,赶出军营,终生不得再参军。”
“就这样办吧。”柒休觐的声音沙哑着,碧洲成点了点头就往外走去,柒休觐想起什么似的问了句,“元帅今日为何会在那里出现?那么晚了,你还没休息?”
“我碰巧路过。”碧洲成漫不经心的说道,柒休觐‘哦’了一声,“多谢元帅。”
碧洲成走到营帐外的时候,隔着帘子能看到她在被窝里缩成了一小团,整个被褥都在一抖一抖的。碧洲成低垂了眼帘,一个姑娘家,何必来营里受这份罪,自己看到的尚且如此,自己不知道的,恐怕也会有很多这种事,她所谓的丈夫,真的值得她这么做吗?看了半晌,才回自己营帐里去。
“柒教头,练兵呢。”仲萧得了会儿空,好奇的跑到了柒休觐训练的地方,和善的笑着,柒休觐看见他忙躬身道,“仲帅。”
“没事儿,你练着,我在这儿看一会儿。”仲萧倚在了单杠旁边,柒休觐明白他这是视察来了,颔首道,“是,那您在这边儿阴凉处,这里有点太晒了。”
仲萧咧着嘴直笑:“哎哟,行。”他走到了十几步之外的阴凉处坐着,心想她也不呆啊,这不挺懂事的,怎么跟碧洲成问起,他都跟描述的跟二愣子似的。
仲萧看了一圈儿柒休觐练兵,觉得她有些过于严厉了,不过还真像是碧洲成带出来的人,全都是高标准的要求人。
柒休觐一路小跑到仲萧跟前,躬身道:“仲帅,麻烦您亲自跑一趟了,您看我练得怎么样?”
仲萧瞅着她略带紧张和期许的表情,心里直乐,原来还懂得向人讨教啊,这不是还不错吗?于是就起身说道:“整体还行,不过你营里的弟兄有些姿势不大对,有些力道跟不上,你多费心思教教他们。”
“是,多谢仲帅指点。”
柒休觐在大太阳底下晒了这么久,又带队练招式,已经出了一身的汗,却一点都不娇气,仲萧觉得她是个不错的苗子,就提点道:“不过你有一个缺点,就是脾气有点暴躁,我看你指导动作错误的兄弟之时,过于严厉了,大家都不想拖后腿,只是天资有限,别跟他们着急,慢慢教。”
柒休觐本来就热的通红的脸,此时更红了,嘟囔着道:“我知道,我就是没什么耐心,教一遍两遍还行,再来第三遍我都要炸了,就因为这条,我还挨了元帅几次打呢。”
“他为你好才打你,真的顽劣之徒,他根本不会用心教的。”
柒休觐点点头:“我知道,俗话说严师出高徒嘛,他对我严厉管教,我才能升这个教头,我知道他对我已经格外照拂了,所以心里只有感激,可不敢有别的。”
仲萧欣慰的笑道:“总听他们说你脑子不好使,还以为是个傻子呢,原来还好嘛。”
柒休觐瞪直了眼睛:“嗯?谁老说我脑子不好使?”
“他们都这样说。”
“诶?他们都是谣传,我是有点呆有点楞,但我可不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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