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休觐强忍着眼泪:“小月说,你被人下药了,需要人解决,我,我想,王妃是你妻子……”
她渐渐的被逼近了一个角落,欧阳谦直至走到她跟前,脚尖抵着她的小腿,柒休觐抱着自己的双膝,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哥,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我怕,你别动我。”
欧阳谦忍得青筋暴起,柒休觐亲眼看着他赤红着双眼又回到了床上,双腿夹了一件衣服,脆弱的求助:“小七,我好难受,你,能不能帮帮我……”
柒休觐贴着墙,提防的看着他,慢慢往门口挪。门锁死了,柒休觐转了几圈都找不到钥匙,手指抠开了门上的那层纸,透过门窗看到了江池月正从外面走进来,她忙颤抖着叫道:“小月,麻烦你去叫几个姑娘来,快!”他不碰自己的发妻,那其余的姑娘,找几个人都是一样的,药物作用,一个人只怕抵不住。
“啊?您不是在这儿吗?”
“我相貌丑陋,怎么可能侍奉殿下,如果趁机邀宠,明天殿下醒来,看到的是我这张脸,肯定都要吐了,他说过看到我都恶心的。万一殿下恼怒,恐怕我都看不到明日的太阳了。住得近的有几个姑娘的,你快去叫来。”
江池月凌乱的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柒休觐传了话回到床边,小心的坐了一个边:“很快就会有人来了,您再忍忍……”欧阳谦大口的喘息着,脸颊绯红,看起来呼吸都困难了,柒休觐看他的样子,都怕那药会死人。她又回到门边往外看,门外早已没了人,柒休觐又回到床边,不知所措的揪着手指,“马上就有人来了,很快就来人了……”
欧阳谦微眯着双眼,拢了衣服到脸上闻,柒休觐这才注意到,床上堆起来的衣服,都是自己的。
江池月走着走着就碰上了景鸿,景鸿快步走到他跟前说道:“你跟我一起去解决那些杂碎,料理料理琐事。”
江池月迟疑道:“可是,公子这种情形,姐姐让我去叫人啊。”
景鸿皱眉:“不是有她在吗?你还去叫什么人?公子也不会让其她人近身的,快走吧。”
眼前是欧阳谦起伏越来越大的胸膛,耳边是欧阳谦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柒休觐的视线慢慢变得越来越模糊,万一,万一药效太过,他死了……
柒休觐哪怕最恨他背信弃义的时候,也没有想过让他死。他对元国,对义父,对他手下的人,都是非常重要的,元国需要他定国安邦,义父也不能老来丧子,他若一死,元国的内忧外患怎么办?那些靠他养活的手下又要怎么办?义父这几年身子骨已经很不好了,如果没有他事事周全,义父的身体怎么承受得住?
柒休觐坐到床边,握着他的手摸上了自己身体,欧阳谦一把将她按在床上,大力的拖到了床中间。因为隐忍,他手上力度特别大,柒休觐疼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而后缓过气了才想起来哭。
“哥,我怕,我怕……”上次欧阳谦被人下药,还没有如此骇人,这次却如同返祖回了猛兽时期,她还被他的暴力吓得没回过神,抽噎着哭。
欧阳谦死死的忍着,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才翻过身去。柒休觐往后退了退,枕在同一个床榻之上,浓重的呼吸更加明显的传递到了她的耳朵里,小月请的人,要多久才能来啊……怎么还没有到啊……
柒休觐不忍心看他如此煎熬,手刚摸上他的腰,就被欧阳谦大力的带了过来:“小七,求你了,我真的好难受,你疼疼我吧,我求你了。”
柒休觐浑身都在抖,她缓缓将护着自己的胳膊放了下去:“哥,我真的害怕,可你真那么难熬的话,你就做下去吧。”
欧阳谦眼睛通红,望着她眼角的泪水,生生克制到了极点,可极度的压抑也让他行为十分粗暴,连续几个时辰可怖的行径痛得她近乎惨叫。从永生基地出来后,她一直有些疾病,身体有,心理更甚。此时身上痛得钻心,心内十分焦惧,致使她哭得很大声,欧阳谦被喊得心烦气躁,粗暴的捂住嘴不让她出声。
这次除了没做到底,其他的能缓解疲劳的全都做了。
外面是黑漆漆的夜,连月亮都没有出来,天上也没有星星,不管是屋外还是屋内,都透着一股死寂。柒休觐费力的转过头,勉强睁开肿胀的眼睛看他,他已经累得睡过去了,柒休觐的眼睛早已哭肿了,她缓缓回正头部,望着乌漆墨黑的屋梁,抬起手挡在自己眼睛上,委屈的哽咽:“哥,你也疼疼我吧……”
第二天是欧阳谦先醒来的,柒休觐感受到一只温暖的手在摩挲自己的脸,她睁开肿胀的双眼,从被窝里坐了起来,说话间透着些迟疑:“昨晚您喝酒了,喝醉了……”一张口,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柒休觐不由得想起昨夜,咬紧了嘴唇没有再吭声,换了人应该会都想,这种时候是自己趁乱邀宠。
柒休觐低头一看自己一身的痕迹,想遮也遮不住,惶恐的披了衣服赶紧下床踉跄的跪下:“您昨晚喝醉了,没有什么意识,妾身也把自己的脸遮起来了,是妾身不好,没有提前给您安排好人,临时找不到人,不然妾身断不会如此。妾身相貌丑陋,满身伤疤,实在太委屈殿下了,真是该打,请殿下责罚。”
欧阳谦还带着宿醉后的头痛,一只手按着床榻,余光看到湿了一大半的枕榻,问道:“是你为我解了困?只有你一个人?”
柒休觐微哂:“妾身去给您叫王妃了,只是您昨夜有些失控,王妃受了惊,才走了。”她深深的低着头,“妾身知道殿下恶心,请殿下责罚。”
景鸿进了门禀报,彭杰及其势力范围已全部被控制住了。可慧给欧阳谦下药,其实她暗中买通了一些陇安爱闹事的人,准备掐着欧阳谦酒后乱性、虐待玩伴的由头,趁机毁了他的名声,却没想到这个计谋没有得逞。
事情已经过去,欧阳谦也无意追究杨安阁的过失,他在心里算着,邵家和彭家已经落网,接下来,就是纳兰家,再来就是傅雾山和铎义俊。最后,就是那个幕后黑手,这些国家的毒瘤,一个都跑不了。
他们这些势力财阀接二连三的出事,想必朝堂之上与之勾结的官员也会人人自危,全都要清算的。
柒休觐内心感谢,也知道他是为了帮自己,才会卷入这些漩涡中,她跪在欧阳谦跟前道谢,欧阳谦拉起她的手,只问昨天弄疼了她没有。
柒休觐连连摇头,一再保证:“下次妾身一定以最快的速度叫人来,请殿下恕罪。”
欧阳谦拉着她坐到床边,撩开衣服,那肌肤上满是青紫的印子,说不疼是假的。欧阳谦轻轻亲吻着那些青紫,柒休觐感觉浑身战栗,不自在的推开他:“没事了……”
欧阳谦整顿完银海这边的事,京城那边又需要有人照看,他来不及好好歇一歇,就得赶往京城。柒休觐看他如此辛苦,心里有所愧疚,伺候他穿衣时低声说道:“殿下时间如果太赶,就先忙公事吧,有些空闲也紧着歇歇。陇安这边的事,妾身多跑两趟,总归也是能有点有利的线索,您这么来回赶路实在太辛苦了。”
欧阳谦不由自主的挑起了嘴角,揽着她的脖子到了跟前:“你心疼我?”
柒休觐抿了抿唇,一般这种时候,她倒是顾不上与欧阳谦拌嘴了,轻轻的‘嗯’了一声。
“有你这句话,我再辛苦也不辛苦了,快了,事情就快有个结果了。”
柒休觐心里也涌上了一种情绪,这件事结束了,自己也能无债一身轻了。
回到家里,苏九正在屋里收拾东西,柒休觐打着哈欠道:“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给你收拾收拾房间。”
柒休觐应着脱了衣服:“我睡会儿,你要收拾别打扰我。”苏九答应了,抬眼间看到了柒休觐身上各种骇人的痕迹,快步走上前去抓着她要进被窝的胳膊,打量着她满身的伤痕,“这……这是怎么回事!”
柒休觐尴尬的闪躲了她的目光:“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苏九看到她全身上下都没一处好地儿了,除去一身被咬出来、掐出来的青紫,后背上臀腿上都是鞭子或者板子打出来的伤痕,新伤叠着旧伤,看不出原本皮肤的样子。欧阳谦的手法很好,哪怕她身上都是鞭痕,也没有一鞭破皮流血的,只是鞭痕叠加在一起,皮肤青紫一片,看起来很吓人。在这些新伤的衬托下,连她前些时日受的伤看起来都不似那么狰狞了。近距离一看,才发现柒休觐的眼睛高高的肿着,像是哭了一夜的样子,她的眼泪即刻充盈了上来:“这是不是欧阳谦干的?他让你回他身边,就是为了每天虐待你,打你!畜生!”
其实欧阳谦已经很久没有和柒休觐有过肌肤之亲了,上次更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还在他手中似的,叫自己去了一次笼子。但她看到了,欧阳谦并没有欲望,这只是单方面的一场担心手下人离开的恐慌。柒休觐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叹气道:“九九,好了,不哭了,我没你想的那么惨,这伤……是他打的没错,但是他也不是单纯的施虐狂,不是你想的那样,每天传我过去就是为了折磨我的,我也是能从这其中获得快感的嘛。”
苏九认准了柒休觐在骗她,这么严重的伤,鬼才能感受到快感。她曾经也被人如此虐待过,生不如死的滋味如今想来依然历历在目。可是……她们要如何才能逃脱魔掌呢?
苏九失魂落魄的走了,柒休觐哄她不住,无力的想,等自己恢复点精神了,再去跟她好好解释吧,眼下实在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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