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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这间门房的里里外外、周遭四下,早就已经被皇家内卫有司衙门的随行官差,清查、搜检了,一个干净敞亮。

负责警戒、守备的护从亲卫,也已经换作了,随行左右的左千牛卫一众军将。

虽然没有顶盔掼甲、手持矛戈,但是腰悬横刀、背负弩矢、横眉冷目、杀气腾腾的威武阵势,还是使的那些个,早就已经如同,狗撵兔子一般,被撵到了最外围,甘为所有的警备力量,末座添头的折冲府兵甲士们,倍感惭凫企鹤、自惭形秽得紧。

戒备森严、冷冽肃杀,人头攒动、摩肩接踵,而又鸦雀无声、落针可闻的门房里面,唯有皇甫夏正使,这位实权在握的内官显宦,独属于阉宦寺人,所特有的,阴森森、冷冰冰,且暗含着金铁交鸣之声的公鸭嗓音,在其中响彻不挺。

其中,间或偶有,接受了皇甫正使所命的官员、军将们,遵命应诺的铿锵之声。

“代州折冲都尉府,府兵旅帅周涛!”

“末将在!”

“本使命你,即刻点齐你麾下本部的府兵军士,甲胄兵器、弓弩齐备,两队府兵军士,各由其队正、副队正统领管带,分别前往岔口镇甸,南北两处的关防戍楼、警戒哨位,值更守备、搜检盘查。”

“……”

“一应所有往来于此的人员、商队、驮马、货物,不论有没有,交通往来岔口镇甸的过所文书,一律都先行,予以羁押看管,以备甄别稽核、清查校验!”

“……违犯命令的无知刁民,自是可以,予以当场缉捕锁拿,但要是有那等,胆敢公然抗拒,本使所令的无知匪类,亦是可以,予以当场格杀!”

“喏!末将谨遵上使所令!”

“速去!”

“驿丞鲁林!”

“下官在!”

“本使命你,即刻将岔口驿馆,一应所有的官差胥吏、仆役杂役们,召集起来,除了驿馆正常值守的差役之外,余下的所有人等,都随同本使,麾下的属官差员、亲随护从们,一起前去镇甸里面,挨家挨户,逐一登门,仔细搜捕、排查,那些身份不详、来历不明的外乡人众!”

“下官谨遵上使所令!”

“下官这就前去,将驿馆的官差胥吏,与所有的仆役杂役们,都召集起来!”

“速速快去!”

“……”

“主簿刘贺!”

“下官在!”

“本使命你,即刻前去,召集岔口镇甸的里正、保甲,与乡丁民夫们,以驿馆大门所在的地方,为中心,严查方圆五百步范围以内,所有的民居、摊贩、酒肆、客栈,与商铺、商号,但有甚么非常的异样之处,则以鸣锣为号,即刻发出警讯!”

“下官谨遵上使所令!”

“速去!”

“左千牛卫亲勋羽林校尉邱鹏!”

“末将在!”

“……”

“……”

“末将谨遵上使所令!”

“速去!”

“内谒者韩通!”

“卑职在!”

“……”

“内谒者马孟……”

“……”

“千牛备身梁赞武……”

“……”

“千牛备身韩英……”

“……”

一时之间,岔口驿馆门前的广场上面,简直可谓是,灯笼火把、亮如白昼,人声鼎沸、马吼嘶鸣,刀光剑影、甲叶铮铮,背弓携弩、杀气腾腾……

一队队的府兵甲士、官差胥吏、杂役民夫、保甲乡丁们,与皇家内卫的内官高手、属官随员们,以及左千牛卫的精锐护从、一众军将们,按照皇甫上使的一应指令,直奔着他们,需要严加搜索、盘查、甄别、勘核、校验、缉捕、锁拿、羁押、看守的值更守备位置,疾行而去。

往日里,只要是到了,这个时辰光景,除了灯火辉煌、灯红酒绿的岔口驿馆之外,其它所有的地方,都是黑灯瞎火,黢黑一片的镇甸所在,今日今时,此地此刻,却是犹如被一场,蓦然而至的天雷地火,彻底地点燃了一般。

一条条蜿蜒曲折,乃是由着,无数个火把,组成的璀璨火龙,随着一阵阵,声嘶力竭的号令之声,已是在岔口镇甸,两山夹一川的山谷坡地之间,不停地穿梭游动了起来……

……

乃以一招,贴地纵掠的“飞鸿戏海”,一掠而至的内谒者监何为,眼见着他的右脚,就要踏足在了一片,足以没过脚踝的枯枝落叶其中之时,不知何故,这心里面,却是突然生出了,一种莫名的危急、凶险,即将临头加身的恐怖心悸。

自觉不妙、心中大骇的内谒者监何为,已是不及再有时间,改变他的身形步法。

而就在他的右脚,已然踏入落叶枯草里面之际,左脚的足弓位置,忽然感觉到了,一股细小轻微,而又实实在在的触碰、羁绊。

心中暗叫一声不好的内谒者监何为,未及左脚向前踏出的力道,继续踏实、用老,瞬息之间,便是一个聚精凝神、气血下沉。

整个身体,犹自尚在前冲的他,倏忽间,就使出了一招,“千斤坠马”的定身功夫。

几乎与此同时,口中暴喝了一声,“此处有诈”的内谒者监何为,双臂双膀、肚腹前胸、肩胛腰胯、后背肋下,等等关键的发力部位,真气激荡、内力暴增之际,猛然间,整个身体,由内向外,一张一扩的巨大恐怖劲道,竟然将他身上穿着的那件,结实牢靠的棉袍大氅,从正中的位置,沿着任督二脉,督脉的走向,彻底地撕成了两半,发出了一阵,犹如穿云裂帛似的,尖厉、刺耳的“刺啦”裂响之声,。

紧着便是一招,“双手内翻”的内谒者监何为,随手就扯住了,套在左右两只臂膀上面的棉袍袍袖。

但见他的两个手腕,如同闪电一般,再次向外,疾速地反转外旋,抖手甩出之际,已是撕裂成两半的棉袍大氅,霎时之间,就从他的身上,脱身而出,犹似两张旋转不停的巨大护盾一般,而将内谒者监何为,身前左右的各个部位,都严密地遮蔽了起来。

不愧是皇家内卫,后起一辈之中,凤毛麟角、翘楚高手的内谒者监何为,这一连串,内功、身法、武功、技艺的运用之妙,真正可谓是,犹如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呵成,毫无点滴丝毫的晦涩、凝滞之感。

然而,即便是如此,内谒者监何为,也是没有能够逃过,奸滑似鬼、油滑似水,阴险狡诈、诡计多端的空灵小子,精心布设而成的圈套陷阱。

只觉自己的左脚足弓处,绊到了一根,紧绷着的麻绳细索,紧接着,左脚的足弓处,又是微微一震,随即,便就此失去了,绳索羁绊感觉的内谒者监何为,心中暗叫不妙之际,但听得“嘭嘭”的两声,几乎就是同一时间,听上去,就像是瓦罐爆裂开来似的低沉声响,就从内谒者监何为,身前的左右两侧,大约有着三四步间距的两棵刺槐,树身半腰的位置,即时传了过来。

而紧随着,这两声瓦罐爆裂开来的闷响声音,飞溅开来的,则是两大蓬,乌蒙蒙、灰乎乎,也不知道,究竟是些烟尘粉末,还是液态水雾,又或是别的,甚么古怪的物什,直冲着内谒者监何为,所在的方向、位置,漫天泼洒了过来……

……

就在内谒者监何为,顿感不妙、心中大骇,一声“此处有诈”的大喝之声,乃自他的口中,暴喝而出之际。

就站在内谒者监何为,身后右侧,约有七八步开外,微躬着身形,调息吐纳、暗提真气,脚下不丁不八,早已做出了一副,严密警戒、时刻防备,身形姿态的缉捕司主事郭衡,根本就不及多想,立时便作出了他,身为皇家内卫一流高手,应有的本能反应。

塌腰、躬身、缩肩、振臂、紧肋、出拳、化掌、力劈……

电光石火之间,便以雷霆万钧之势,使出了一招,“肋生双翼”的缉捕司主事郭衡,身上所穿的那件短打棉袄,就像是神魔精怪,突兀附体了一般,刹那之间,就从缉捕司主事郭衡的身上,脱身而出,且在缉捕司主事郭衡,一记“肋生双翼”,双掌劈出的迅猛掌风,强劲、有力地加持之下,就像是离弦之箭似的,乃自内谒者监何为,身体的右侧,疾掠而过,如同一张防护严密、牢固结实的小巧罗网一般,朝着内谒者监何为,右边那一大蓬,漫天泼洒过来的不明物什,径直地盖了过去。

未及这一招,“肋生双翼”内力劲道使老的缉捕司主事郭衡,反手拧身之际,已是将他腰间的束腰麻绳,连同着上面,用来存放铁蒺藜的兜囊,都抽握在了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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