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后狄公?洛水惊魂 第6章 羞愤交加的六郎韩英

作者:自己家的欢颜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4-04-04 06:44: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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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意满满、希冀满满,而期待,亦是同样满满,且说话的语气与口吻之中,隐隐还透着一种曲意逢迎味道的六子兄弟,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这一番煞费苦心,甚至就连自己……

甚至就连自己,都已经被自己,给恶心到了的言语举止,换来的,竟然……

竟然却是,梁家老二那张充满着鄙薄、讥讽意味的可恶臭脸,以及这厮自牙缝之中,冷冷地挤出的一句,而令他韩家六郎,更加倍感羞愤难当的二字箴言。

“做梦!!”

……

他舅子个死鬼棒槌的!

球囊的贼厮鸟人!

这摆明着就是被他梁家老二,给当众打脸的节奏!

眼见着自己虽说是临时起意,但也算是思忖良久、斟酌再三的自得之举,竟然不是他梁家老二梁赞武,一句“做梦”的二字真言,手下一合之敌!

开场伊始,自己就被梁家老二梁赞武这厮,犹如砍瓜切菜一般,干脆利索、嘁哩喀嚓给揭了老底。打脸打的那是“啪啪”的作响,根本就没有顾忌,自己这个韩家六郎的丝毫脸面……

一向嚣张跋扈、矜骄自傲惯了,且妥妥的就是一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衙内纨绔,这就怒了!

不过……

对于尚且还算是,有些个自知之明的六郎小子而言,究竟应该怎样,以一种更好的君子之风,来表达自己已然羞恼成怒的这个严重后果,那还是一个有待商榷、仔细思量的大事。

就在这个时候,耳边却是又传来了,梁家老二梁赞武这厮,充满着揶揄、讥讽意味的挖苦言辞。

“想你韩家小六,本就是个只知道夸夸其谈、大言不惭的膏粱子弟、纨绔军官,在那些久历过大漠瀚海、边塞苦寒、军伍战阵、枪林箭雨的兵痞军校们眼里,更是一个连毛都还没有长齐,根本就不堪一用的土鸡菜鸟、炮灰白丁,又哪来的胆色、胆量,胆敢在某家的面前,侃侃而谈,甚么对应的出处、跟脚,甚么历朝历代兵法战策的引经据典?!”

“要知道某家当年,在陇右道左卫行伍大军营中的时候……”

……

初一听闻,自己的当家老大、梁家老二,对自己的评价,竟然是“只知道夸夸其谈、大言不惭的膏粱子弟、纨绔军官”、“一个连毛都还没有长齐,根本就不堪一用的土鸡菜鸟、炮灰白丁”。

本就已是恼羞成怒的六郎小子,怒上加怒、羞不可言之下,已是再也顾不得甚么,实力根本不济,安敢造次行事的窘迫时局,眼见着就要彻底地爆发了开来。

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梁家老二梁赞武,却是话锋一转,将羞辱自己过甚的混帐话题,好巧不巧地转移到了自己,心心念念、日思夜盼的陇右行伍军中旧事方面,这也使得,原本已是想要,与他梁老二,来上一个勃然发作、“拼死硬磕”的六郎韩英,立时就熄了,不得已之下的“熊熊”怒火,直愣起了耳朵,仔细地聆听了起来。

呵呵呵呵,能不“拼死硬磕”的场合,咱们还是以和为贵的最好!

谁他娘的,会用自个儿家中,珍藏的宝贝珠玉,去跟他梁赞武那厮的破烂尿壶,来上一个,自知凶多吉少的死磕?!

……

“……当年我左卫大军,前出松州、岷州、洮州等地,平定西南边陲边患、战火,讨伐不臣部落之时,大营驻扎所在的高山峡谷、荒僻苦寒之地,除了高原山地所特有,且根本就无法凭借药石,预防、医治的气疫难症之外,全军上下数万将士,所遇的另一个难题,那就是如何抵御严寒、防治冻伤了。”

“而这其中,尤以咱们的薛讷将主,当时所任郎将的左军二营、三营,最为严重!”

“由于我左军二营、三营,共计四千余众的将校军士,所处地理位置,过于特殊突前的缘故,因此而造成的冻伤事件,可谓是层出不穷、比比皆是。”

“诸如头脸口鼻、手脚四肢之类的冻疮、冻伤,不过只是寻常事尔,就连斥候、密探,与警戒岗哨的鼻子、耳朵、手指、脚趾,也会被不期而至、突然来临的狂风暴雪、凌冽酷寒,严重地冻伤,乃至直接冻掉的凄惨场景,也是时常可以得见!”

“而更有甚者的是,那些因为无法救治的严重冻伤,又不得不在救治性命的前提之下,被迫切掉手脚四肢,以致于伤亡残疾的军兵士卒们,哀嚎阵阵、嘶号连连的情景模样,更是令某家,顿时就生了一种触目惊心、痛心疾首,而又不得不为之仰天长叹、爱莫能助的无力之感……”

“……逼不得已之下,薛讷将主这才将麾下的两个营中,那些富有行伍经验、阅历见识的军将老卒们,召集在一起,大家伙群策群力、集思广益,斟酌、商榷出了,诸如以皮毛覆面、皮囊暖手与丝草填靴等等,之类御寒防冻的良策妙方……”

说到这里的时候,已是被往昔当年,陇右左卫行伍军中的凄惨旧事,触碰到了内心深处疮疤伤痛的千牛备身梁赞武,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眉眼之间的面貌尊容,显得很是一个狰狞可怖。

他硬扯着马缰,一把就将胯下爱马的马头,生生就给兜转了过来,而后,怒目直视着六郎韩英,两只冷峻的眼眸之中,透射出了一种冷冽肃杀的神情。

“小子!你千万莫要,再以京城长安衙内纨绔、膏粱子弟,羽林禁军、左千牛卫的千牛备身,如此身份地位的军官眼光,去看待、衡量,那些个经年累月,历尽艰辛、爬冰卧雪,戍守、征战在边陲高原、塞外北地的大唐行伍袍泽兄弟们,所能获取的粮秣辎重、后勤装备,供应补给了!”

“同样一块尺半见方的加厚麻布面巾,在洛阳、长安,此等物华天宝的东都、西京;在扬州、益州、泉州与广州,这样富庶繁华的通都大邑;在如你这般的富贵衙内、公子哥儿的眼中,那本就是一件,根本就不值一嗮的微末物什。”

“而在那些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坚守在荒僻苦寒之地的边军袍泽们看来,那就是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御寒保暖,甚至是性命攸关的稀罕物件!”

“要知道单单只是千里运粮的路途折损,即便是在那河道纵横、水网密布的江南地区,十成十的辎重补给,只怕运达目的地的时候,仅仅只是路途上面的损耗,就要折损掉八成之多,更何况,还是那些山高林密、坡陡路险的西南边陲高原山地了!”

“小子!某家这里所说的辎重补给,还只是一些日常所需的麦米谷粟,以及青稞、糜子,这些北方常见的粮秣吃食,但要想到我大唐边军的粮秣辎重、物资补给,都已是如此这般的艰难困苦,就更不消说,诸如麻布、丝帛之类,唯有繁华富庶的河洛中原、益州天府,与江南烟雨的膏腴之地,方才能够出产、供应的商品物料了!”

“即便是你小子,手里有着海量的金银珠宝、铜钱财帛,在那些荒蛮、贫瘠的陇右道边陲诸州,也委实是置办不到,足够我四千余众,大唐左卫行伍的铁血虎贲们,御寒防冻所需的棉麻、丝帛等商品物料了。”

“况且,就算你六郎小子,乃是一个拥有着巨量银钱财帛的大金主,某家还从来都未曾听说过,有哪家的统兵将领、实职军校,胆敢动用自己的私产私财,去供给、装备我大唐国朝军府行伍,征战在外的数万大军?!”

“邀买人心、图谋不轨、冒犯天颜、忤逆龙鳞的大逆不道之举,那可是妥妥的一个,身死族灭的取死之道!”

“为此,薛讷将主不得不采用了一种,以粮易物的折衷方式,从当地的牧人手里,换来了大量牛羊驼马的毛皮,这才堪堪地解决了左军二营、三营,共计四千余众袍泽兄弟们,御寒保暖、防止冻伤的疑难问题。”

“不过,那些个没有经过硝制的动物毛皮,满帐、满营,所散发出的腥臊恶臭味道,还是成为了四千余名袍泽兄弟们,每日休憩睡觉、餐饭前后的最大噩梦,久而久之之下,不可计数的袍泽兄弟们,都已经变成了腌臜邋遢、香臭不分的边陲野人了。”

“直到半年以后,裴公行俭大帅,给左卫大军的数万将士,搜集到了足够可用,且已经硝制好的动物毛皮,这样的艰苦困局,方才得以彻底地改变。”

一番有理有据、慷慨激昂,而又无奈、悲壮的说教言辞,说到这里的时候,一脸不堪回首之色的千牛备身梁赞武,又冷冷地瞟了一眼,脸上已是再无半分的羞恼之色,而此时此刻,正陷入遐思飞想之中的六郎小子,不无揶揄、讥讽意味地说道:“小子,我教你个乖!”

“历朝历代的兵书战策,不论是先秦时期的《六韬》、《孙子》、《吴子》、《尉缭子》与《司马法》,还是秦皇统一六国之后,成书的《三略》、《孟德新书》,以及国朝初年,贞观时期的一代名将卫公李靖大帅,所著的兵法名篇《六军镜》、《阴符机》、《玉帐经》、《霸国箴》与《卫公手记》,其中对于军器军械、粮秣辎重、军马牲畜、物资物料的保障供应方面,都鲜有相关方面的文字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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