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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呵,如果那些个杀才棒槌们,真心将你认作,就是他们的袍泽弟兄,那么二兄就恭喜你了,六子!自此之后,纵使你的前面,是刀山火海、枪林箭雨、龙潭虎穴、荆棘密林,需要面对的,是那种充满着未知危急、凶险的死地绝境,只要你一声令下、奋勇向前,这些个看似蒙昧无知、粗旷莽撞,而实则,却是豪气干云、义字当先的悍勇军头们,定然会怀着一颗必死之心,当仁不让、义无反顾地随同你,一起去到那等绝死险地,闯他娘的一闯!”

“如果要是不能被他们,认作是袍泽兄弟的话……”

“哼,哼……嘿嘿……嘿嘿,别的不说,我就告诉你吧,六子,在死生一线的战阵沙场之上,发生意外、死于非命的将校们,其中有不在少数的家伙,那可决计不会,是敌军一方的战绩功勋!”

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六郎韩英,知道这个小子,已经明白了自己,话里话外意思的二郎梁赞武,摆了摆手,淡然一笑,也就收起了,这个冷酷残忍,而又现实存在的敏感话题,重又接着刚才的本意话题,继续地讲述了下去。

“呵呵……呵呵,说到愚兄我自己,本来就是个吊毛都还没有长齐的纨绔子弟。”

“你说一个菜鸟土鸡、炮灰垃圾级别的膏粱衙内,却他娘的,还总是以为,自己将要就任军职的左千牛卫里面,那些个久历军伍生涯的校尉、军将们,尽都是些勋戚豪门、世家贵族出身的衙内纨绔、膏粱子弟。”

“而我梁家二郎、梁赞武梁克勇,则是伴着咱们,大唐帝国一日千里、繁荣昌盛的国力军备,茁壮成长起来的男子汉、好儿郎,身上既有着高明了得的家传武艺,历朝历代的兵法战策,又能够做到,倒背如流、烂熟于胸,至于弓马骑射、陌刀铁槊等等,诸般的武功技能,真真可谓是样样精通!”

“如此这般威武悍勇的熊羆猛士、铁血虎贲,又岂是他们那等,土鸡瓦狗一般的膏粱纨绔、公子哥儿,能够等量齐观、相提并论,能够齐心戮力、休戚与共的么?!”

“当时的梁某人,就如同是一只,坐井观天的青蛙一般,小小的身量、小小的年纪,却是有着一副自可吞天的口气,着实是令人可笑可怜得紧!呵呵……呵呵……”

追忆起了当年往事,回忆起了自己,年少轻狂之时,所作所为的言行举止、点点滴滴,自觉羞愧不已的梁家二郎梁赞武,不免自嘲、自讽了几句,又自惭地笑了几声。

“于是乎,眼高手低、不自量力的为兄,硬是奓着胆子、梗着脖子,公然违逆了当今圣上,与皇后娘娘,对某家这个后辈臣子,关怀、照拂的美意,顶着一颗不撞南墙,就誓死不回的铁头,鼓着一张死活鸭子,都一样的硬嘴,执意去到了左卫行伍的军中,以从七品下的官阶品秩,翊麾副尉的武散官官身,担任了一个下镇副军职的裨将。”

“就此便踏入了,左卫行伍的大营军中,开始了自己,原以为是一段,如鱼得水、游刃有余的军伍生涯,然则,哪成想,却是一场犹似地狱梦魇一般,凄惨悲催、不堪回首的艰辛历程……”

“……而愚兄当年在左卫行伍军中的郎将上官,就是咱们左千牛卫军伍,现任千牛中郎将的薛讷、薛慎言将军……”

……

虽然咱们这位姓梁、名赞武、字克勇,家中序齿排行第二,人人称其为二郎的千牛备身,与家族之中序齿排名老六,人称六郎,姓韩名英、字卓华的千牛备身,乃是祖、父两辈老人交情的世交通家之好。

而梁家二郎梁赞武,与韩家六郎韩英小子这二人,亦是自幼童、娃娃时期开始,就常在一起玩耍、嬉戏、混闹、尿尿和泥的发小玩伴。

兄弟两人之间的私交情谊,就算是用八拜结交的异姓过命兄弟,来形容描述,亦是点滴丝毫,也不为其过!

但是,自从年长六郎韩英三岁的梁家二郎梁赞武,以恩荫的军职、官身,入职去了左卫行伍的大营军中,做了一名下镇副的裨将之后,没过多久的光景,这两位私交的情谊,可谓是深厚无比的异姓兄弟,除了寥寥的几封书信往来之外,就几乎已是断了所有过往、交从的联系。

因为入职行伍、左卫军中的梁家二郎梁赞武,担任了一名下镇副裨将,也不过才数月的时间光景,就已经随同奉诏出征的左卫大军,在陇右道行军大总管、左卫大将军裴公行俭大帅地统领之下,前往西南边陲,陇右道的松州、岷州、洮州等地,征讨、剿灭那些,胆敢袭扰、侵犯我大唐边地,凌虐屠戮我国朝黎庶百姓的吐蕃部族军队。

在与当地的吐蕃蛮族军队,经历了两年有余的拼死苦战,且凭借着梁赞武他自己,在其中两场,甚为关键的战役之中,所斩获的六转战功,得以擢升为正七品上的中镇将裨将军职、致果校尉的武散官勋位,并在半年之后,而自左卫军中,调任了军职,又回到了之前的那支,曾经被他百般推脱、拒绝前来的左千牛卫行伍军中。

而直到这个时候,已经过了从军年龄的六郎韩英,方才依仗着父祖两辈的战绩功勋,以一个从七品上翊麾校尉的恩荫武散官官身,入职了左千牛卫行伍的军中,做了一名中镇副的裨将。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两位异姓兄弟之间,才算是终于结束了,那种远隔万里、鸿雁传书的沟通方式,得以有了,再次日日谋面的来往时机,也就自然而然地,恢复了三年之前的那种,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过从关系。

只是这两个,几乎可以说是无话不谈的异姓兄弟,即便是已经恢复了之前的那种,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过从关系,六郎小子韩英,也从来未曾,能够像是今日这般一样,可以详细地听从赞武二兄,谈及他入职左卫行伍军中,以后的行伍旧事、军伍经历,不得不说,这着实就是,六郎韩英几年以来,心中惦念久矣的一大憾事。

而属实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今日今时,竟然能够在这个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之地,听到赞武二兄,主动地与自己,说起了他,入职左卫行伍军中,之后的过往经历,倍感惊喜莫名的六郎小子,胸中的那股子汹涌澎湃的八卦激情,也就是在瞬时之间,就已经被彻底地点燃了起来,两只不大不小的溜圆眼睛珠子里面,立时便闪烁出了晶莹透亮的熠熠精光。

充满了希冀、渴盼之色的六郎韩英,一双精光熠熠的眼眸,就那样直勾勾地盯视着,眼前的这位,单单只是从他摆出来的那副架势,就完全是准备对自己,开扯长篇的赞武二兄,以期能够从赞武二兄的口中,听到那些对于他韩英、韩卓华而言,简直可谓是激情澎湃、血脉贲张的铁血军伍、悍勇战事。

因为他韩家六郎、韩英小子,自长大成年之后,恩荫官职入职行伍军中的时候,也曾经想要效仿,其赞武二兄,拒绝前去左千牛卫的行伍军中,乖乖地做上一个,只能在父祖先辈们的羽翼守护之下,健康安逸、悠然自得,快快乐乐成长的“五好宝宝”……

想他韩家六郎、韩英小子,亦是如同梁家二郎赞武二兄一般,乃是一位顶天立地、威武不屈、铁血悍勇、武功高强的好儿郎,大丈夫,自是要跃马扬刀、纵横驰骋在……

奈何……

奈何他韩家六郎、韩英小子,嫡亲的母亲大人,也是他韩家的家宅府邸上下、宗族院落里面,执掌大权的管事主母,更是一位在京城长安勋戚豪门、世家望族的圈子里面,实可谓是以嚣张豪横,而“享誉盛名”的河东狮吼悍勇主妇。

而咱们这个,不论是在往昔当年,还是在如今眼下,只要是在其娘亲大人,享誉的盛名,所能达到的的威势之下,都是如同弱鸡、鹌鹑一般的韩英小子,又如何能够会是,他家那位悍勇无双的娘亲大人,手下的一合之将?!

于是乎,摄于他家那位超级大恐怖所在的母亲大人,令人闻之丧胆、见之消魂的赫赫声威,而不得不屈服于,家母大人强权之下的六郎小子韩英,只得是一脸的悲戚之色,不情不愿地入职,来到了左千牛卫的行伍军中,做起了一个点卯、应卯、上值、下值、值更、值守、点卯、应卯……

真真是成为了一名遵规守矩、遵纪守法、听命听令、晨昏定省、兄友弟恭的“五好”中镇副裨将。

而直到现在,从来就未曾有过甚么军伍战阵、铁血搏杀的沙场经历,也已经成为了韩家六郎、韩英小子,行伍从军历程之中的软肋痛脚,更是他心底里面,最大的一件憾事!

故而,这种在边军行伍的军队大营里面,才能够经常得见的油滑兵痞、杀才棒槌们,之间的那种插科抖诨、斗嘴打屁、竞技较量、搅闹纷争,甚至是恶语相向、饱以老拳的军伍趣事,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六郎小子韩英,最为得以喜闻乐见的醉心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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