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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常理、推己及人,如果要是将这个死鬼阉宦,换作是自己的话,想要隐匿、暗藏一块,不过寸许方圆、青枣大小的信物印章……

须臾片刻之后,已是拿定了主意的“苍鹰”莫苟,抖手便祭出了,自己的神兵宝刃,“北斗七星剑”。

但见剑锋闪烁、剑芒吞吐,一道寒光乍现之际,就直奔着屹立而死、死而不倒的皇甫夏内给事,已是有些硬挺的尸体,劈了下去……

就在此时,一声尖厉、而又充满着惊喜莫名,畅快之意的嚎叫之声,突兀之间,,便在正房厅堂的火场里面,中间略微靠后的地方,咋响了起来。

而且,紧随其后的,则是一阵几乎已经慌乱到了,惊慌失措程度的杂乱脚步声响,一直从厅堂里面,踢踏凌乱到了,厅堂的门廊、台阶,乃至院落之中,这才随着“嗵”的一声闷响,就此便戛然而止。

受创甚重的左臂上面,搭着皇甫夏内给事,曾经穿过的棉袍、衣袴、中单、靴袜,几乎已经把,死了还要继续受辱的皇甫正使,剥了个精光的“苍鹰”莫苟,并没有因为这一声,犹似鬼叫狼嚎一般的惊喜嚎叫,而受到任何打扰。

他冷冷地瞅着,尖厉的嚎叫之声,最终消失的方向,脸上那种鄙夷、藐视、轻蔑,乃至于极度厌恶的神情,简直可谓是无以言表。

骂无可骂、恨无可恨,压根没有甚么心情,想要再去理会,“小六”那个混蛋玩意,狗屁倒灶无聊举动的“苍鹰”莫苟,又垂下了眼去,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浑身上下、从头到脚,仅仅只是剩下了,一件兜裆布来遮羞的光条阉宦死鬼。

紧蹙着眉头,又思忖了片刻之后,剑光闪烁之际,死都不会瞑目的皇甫正使,在这个乌龟王八老混蛋,毫无人性地凌虐、羞辱之下,彻底地变成了一个,一览无余的赤条条裸人。

重又恢复了之前,那种冷酷、漠然神情的“苍鹰”莫苟,不耐其烦地将这个,裸身死鬼的胯下,又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最后,收获的果然,又是一脸失落至极的模样、神情。

这个好死不死、活该去死,然则,不该去死的时候,却是偏偏求死的死鬼阉狗……

他娘的个巴子!究竟会把那枚小小的信物印章,隐藏在何处?!

“苍鹰”莫苟,一脸的阴霾、沉郁之色,一张布满了火烧火燎,飞灰、烟渍的瘦削面庞,在熊熊的烈焰火光,映照之下,就像是来自于幽冥地狱,第十六层火山地狱里面的骷髅鬼差一般。

闪烁着冷酷鬼火的阴鸷双眸,就在死亦受辱的皇甫正使,赤条条一览无余的裸身上面,来回不停地巡睃、踅摸了好一阵子,突然,他那阴鸷、冷酷的双眸之中,猛地一下,又闪烁出了一道,自以为得计的狡诈笑意……

而后,这个残忍至极、冷血无情的贼獠巨孽,已是将他一应所有的注意力,全然都集中到了,皇甫夏内给事,筋骨嶙峋的肚腹之间……

下一刻,一脸狰狞、阴毒之色的“苍鹰”莫苟,挥动着手中的“北斗七星剑”,由下而上、反撩上刺,削铁断金、无坚不摧,锋利非常的“北斗七星剑”的锋刃,就像是滚烫炽热的刀子,碰到了嫩滑凝脂的凉牛油一般,如入无物之中,悄无声息之间,已是深深地切入了,皇甫正使的肚腹之中……

……

是夜,晋北太行深山之中,并州大都督府统辖之下,云州军镇折冲都尉府,所属的晋川驿馆,因大风天气之下,突遭大火焚毁,驻守在晋川驿馆的一团云州府兵,上至致果校尉、下至普通军士,大约二百余人,尽皆殁于这场,冲天的大火之中!

是夜,晋东北蒲阴陉古道,灵丘县城东南方向,约有五十多里地的“擦耳崖”天险。

时敬副使及其麾下,一众属官从吏,左千牛卫的护从军将们,竟然在悄无声息之间,诡异、离奇的不知所踪……

……

早在此次前往太原府城,将皇甫正使手书的机密信函,亲自送交给皇家内卫有司衙门,驻并州大都督府推事院(以下简称皇家内卫并州推事院)主事、内谒者监潘亮的时候,司职本次公务差遣的内谒者监何为,就已经得到了,皇甫正使下达的密令。

密令要求:他们这一行八人,务必要在二月十七日之前,赶到云州城北的得胜堡军城,而与皇甫正使统领的内卫使团汇合启行。

若有迁延、失期者,当以军法从事!

迁延、失期当斩的严苛军令,那可不是随便说着玩的!

为此,不敢稍有怠慢、松懈之意的临时统制、内谒者监何为,早在前往太原府城之初,便已经做好了,一人三骑、昼夜兼程的行军计划。

行军赶路的路途之中,但要遇到兵部,或是并州大都督府辖下军镇的驿馆、驿站,甚至是急脚驿递,按照马歇人不歇的行伍规矩,他们的马队,立即就会更换,已经出力受累的坐骑,而那些无可奈何的骑士们,就只能在颠簸不堪的马背上面,独自忍苦耐劳了。

四百余里的崎岖山路,九个犹如生猛海鲜一般的家伙,也仅仅只是花费了,不到两日一夜的时间光景,就跑完了这段,颇为耐操的路途行程。

饶是这些个英武彪悍、果敢生猛的家伙,一个个的体格身骨,早就已经打熬的那是,如同钢浇铁铸的一般,也他娘的,已是再也耐受不住,这般高强度、超极限的紧急行军了。

在拿到了推事院主事、内谒者监潘亮的信函回执之后,不想、不愿,也实在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再与一脸瞠目结舌之色的老友潘亮,寒暄、交谈的内谒者监何为,更是一口就回绝了,潘亮故友,诚心实意的洗尘饮宴。

而是与千牛备身梁赞武、韩英等人一起,一溜烟儿似的,就回到了馆驿之中,胡乱地用了一些吃食,填饱了肚子之后,根本就没有去理会,其它甚么盥洗、沐浴、更衣之类的无聊事情,一抹嘴,就倒头、挺尸,睡得像个死狗一样,眨眼的功夫,他们的卧房里面,就响起了,如同霹雳震雷一般的呼噜声响。

这一觉,乃是从头天傍晚的酉时开始,一直睡到了次日黎明,五鼓交替的寅末时分,足足睡了有六个时辰的光景。

若非是临时统制内谒者监何为,始终惦念着皇甫正使,“迁延、失期者,当以军法从事”的严苛命令,早早地就已经做好了,启程回返的准备,只怕千牛备身梁赞武与韩英,他们这八个疲惫不堪的家伙,还能再继续睡上,至少六个时辰的光景。

轻装上阵的九人马队,再次纵马扬鞭,出了太原府城,奔着正北方向的边塞重镇云州,疾驰而去。

这一路飞马轻骑奔行下来,又是一番马歇人不歇,连续两夜一日,欲仙欲死的“痛快”历程,别有风味的“自享其乐”。

整个路途之中,这个九人骑士的马队,除了在代州城南的关口驿馆,换回他们本人的坐骑之时,在关口驿馆,饱餐了一顿热食,小憩了两刻钟的光景之外,其它的时间,几乎都是在马背上面度过的。

二月十五,壬寅月庚申日,巳时初刻。

已经纵马疾驰,过了岔口镇甸的九人马队,这个时候,就像是穿不透鲁缟的强弩一般,已是再也耐受不住,如此高强度的疾速行军。

如果要是再这样继续下去的话,说不得就会在接下来的山区路段那里,发生甚么不可预料的意外。

而这些动辄就会死人要命的意外,却不是可以随便闹着玩的。

不得已之下,内谒者监何为只得下令,整个马队在山阴县南,距离山阴县城十里的安荣驿馆,打尖用饭、略作休整,酉初时分起床,酉正时分启程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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