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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早间卯初时分之前,你晋川驿馆上下人等,务必要备好,足够的热饭吃食,卯正时分,本官统带所辖的车驾马队,自会启程离开晋川驿馆,此令!”

虽然这脸上的笑容,看上去依然还是,非常的灿烂,但是,这心里头,却是在咬牙切齿的致果校尉,千万个不情不愿,点头应诺、遵命行事的同时,暗地里,自是恨之入骨,而将皇家内卫皇甫正使,十八代的祖宗先人,乃至于这个老阉货,家里面所有的女性家人,自上而下、从前到后,统统都给问候了一个遍。

只是,这个憨傻呆痴的蠢货,却是偏偏忘记了一点,亦是最为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皇甫夏内给事,这个自幼便被施了宫刑,入了皇宫大内的刑余老阉人,乃是一位地地道道,经年累月,驻守在皇宫大内的孤家宦官,这家里面,又何来的那些个女性家人?

不过,自打这位自叹倒霉的中镇将,唉声叹气、无可奈何地离开了,上官、上使所居的院落,这厮阴沉灰败的心情,不知何故,却是又莫名其妙的好了起来。

一切无他!

只是因为那个,一脸横肉,软硬不吃的夯货护从,已经对他说清道明了,他们启程离开晋川驿馆的时间,掐指一算,也不过就是,区区六七个时辰的光景、时间。

某家这一团云州府兵的兄弟们,只需再多地忍上一时,不就可以得脱大难了嘛?!

……

白雪皑皑的群山深处,无穷无尽的严寒冬夜,似乎是永远,都较之温暖、或是酷热的春夏夜晚,要难捱、难过上许多!

内里面穿的是一水儿,加厚了的棉袍、棉袴,外面又披上全套的牛皮皮甲,最外面还裹着一件,只有值更、上哨的时候,方才能够穿着的厚重老羊皮袄,脚上则是穿着一双,塞满了羊毛之类保暖之物的牛皮战靴。

就是这样的一身,保暖御寒的行头装束,值守在晋川驿馆北侧一处,背风凹地戍楼上的府兵甲士,依然被冻得是,缩手缩脚、哆里哆嗦,还时不时的,像是一只被人给荼毒、凌虐的猢狲似的,蹦起来跺上几下,早就已经冻得是麻木生疼的双脚,再咒骂几声,这该死的贼老天,与自家那个生娃子,肯定是个没屁眼儿的混蛋校尉。

这一呼一吸之间,就能从鼻腔里面,冒出两股子,犹似两道细长白涟一般的凝结雾气,如此这般的季候天气,已经真真可谓是到了,冰寒彻骨、滴水成冰的程度。

再次恶狠狠地问候了一遍,自家致果校尉,家宅里面的一众娇妻美妾们,这心里面,好似是舒爽快意了一些的府兵甲士,又低头倾听了一番,从脚下戍楼木屋里面,传来的阵阵呼噜、磨牙、放屁与癔症的声响,这心里面,遂又恨恨地想到:自家的伍长,那就是个道道地地的王八混蛋!

这厮先是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三口大铁锅,用它们盛上木炭,点燃了炭火,把一个小小的戍楼木屋,给整的是无比暖和。

而后,这些个睡的,就像是一群猪豕似的混账行子,却是给老子,派了一个连续值更子时与丑时,接连两个更次的狗屎差事,还他娘的美其名曰:这就是对老子,今日后晌集体做活的时候,脚底抹油溜号开小差的责罚惩处!

额去他娘的个,傻缺二百五的混蛋惩处!

不就是看着老子额,与你们几个怀仁县的王八羔子,不是来自一个地方的乡党老汉么?!

老子这就在心里头,恭恭敬敬地祝愿老天爷爷,现在就开始施展,他老人家的通天法术,将戍楼木屋里面,用来取暖的三个炭火盆子,都他娘地给弄灭了,冻死你们这些个,净给老子挖坑设绊子的王八羔子!

嘴巴里头,一面在嘟嘟囔囔地咒骂着,那几个活该去死的混账行子,一面还没忘了,把自己那双,几乎就快要冻僵了的冰手,缩到了嘴边,用嘴里哈出来的些许暖气,稍稍地暖和一下,已经快要冻麻了的手指。

然后,就像是在与,脚底下戍楼木屋里面的几个混蛋玩意,搁气、置气似的,两只大脚就在那里,来回不停地蹦跳着,使劲地跺着,脚下的粗大圆木,以此来发泄着,自己心中,强烈无比的怨念、愤懑情绪。

即便是如此,犹自还没忘了,自己值更、守卫岗位职责的府兵甲士,再次抬眼环顾了一下,戍楼周遭四下里的情况。

但见,就在惨淡灰白的月色掩映之下,被皑皑白雪覆盖着的峡谷、山地之间,除了那些依旧在暴虐、凌厉的穿堂寒风之中,瑟瑟发抖的灌木枯草之外,再无其它的任何一物,遂又禁不住,嘟嘟囔囔地咒骂了起来。

“真是个直娘贼,冻死个狗的鬼天气!”

“也不知自家的致果校尉,今儿个夜里,到底抽的是哪门子的羊癫疯?!”

“如此天寒地冻、滴水成冰的鬼天气里,就连一个鬼影子,也他娘的都见不着,还把老子们,给派到这里来,喝风吃雪……”

鬼影子啥的,这种档次甚高的高级货,确实是没见着一个……

不过,这个喜欢嘟囔发牢骚,咒骂自己袍泽兄弟的府兵甲士,就在嘟嘟囔囔地咒骂着,说出了“喝风吃雪”,这四个字之后,余下的言语说辞,却是戛然而止……

因为,就在这个家伙,越瞪越大、且满含着惊悚恐惧之意的眼眸瞳仁之中,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一道,反射着透骨冰寒的夺命寒光。

随着“嗖”的一声,犹似地狱死神厉啸一般的破风轻响,一柄疾飞而至的精钢短矛,无坚不摧的锋利矛尖,已然出现在了,他的瞳仁之上……

……

可谓就是在电光石火之间,瞬息而至的精钢短矛,根本就没有给这个,实在是倒霉催的府兵甲士,一丝一毫示警报讯的时间。

但听得“噗嗤”的一声,透体而过的撕裂响动,紧接着,就是“咄”的一记,锐器入木的细微声响。

而为这柄突兀而至的精钢短矛,顺嘴而入,乃自后脖颈处,直刺而出的府兵甲士,被透体而出的精钢短矛,所拥有的巨大势能,一下便带飞了起来,直接就钉在了,府兵甲士的身后,那根足有水桶粗细的松木柱身上面。

眼前这一切,实在是太过于突兀,就连天上的月亮,似乎都已经来不及,发现、看到这场猝不及防的杀人事件,究竟是如何发生的一般。

过了足有盏茶的时间光景,戍楼所在凹地处的四下周遭里,除了带着尖厉的啸响,自峡谷、山地之间,呼啸而过的穿堂寒风呼号之外,其它的,再无一丝一毫的异常响动。

就连夜幕之中,闪烁不定的星星们,都以为眼前发生的一切,似乎全然都是一场,从来都未曾出现过的幻象之时,两个白色装束的诡异身影,却是犹如幽冥地狱之中,脱逃至尘世人间的鬼魅幻影一般,倏忽之间,已是现身在了,距离府兵甲士们驻守的戍楼,足有三十步开外的一片雪包旁边。

又静静地等待了片刻之后,这两个白色的鬼魅身影,方才冲着戍楼的方向,疾闪纵跃而来,动作之迅疾、轻灵,实乃是生平之仅见。

也就是两三息的光景,两个如鬼似魅的身影,已经悄然无声地来到了,戍楼的木屋门前。

然而,这个时候,那些个犹自尚在梦乡之中的府兵甲士们,一阵阵酣畅淋漓的呼噜声响,依然还处于,高低相谐的此起彼伏之中。

一身白衣白帽,就连手脚的部位,亦是为不知名的白色物什,所遮蔽掩盖,独留下一双黑色的眼睛,露在外面的两位神秘杀手,默契的相互对视了一眼。

通过他们二人之间,极其熟稔的眼神交流,其中那位靠近戍楼木屋屋门一侧,身形瘦削高挑的神秘杀手,微微点了点头之后,遂探出手去,将木屋的屋门,轻轻地推开了一道,仅仅只能够容下一个人,侧身而过的门缝。

个子矮小精瘦的神秘杀手,身形一晃、闪动之际,但见一道虚幻的身影,已是进入了木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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