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了。”
“给娘看看你胳膊上的伤。”
“娘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别看了,我不是活蹦乱跳的回来了吗。”
……
杨如意的寝宫,李恪躲开母妃要看他胳膊伤势的动作,他不想母妃看到狰狞的伤口,免得让母妃担心。
杨如意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娘,你现在动不动就爱哭,教的肚子里的弟弟或妹妹以后也动不动就爱哭了。”
噗!
“死孩子,没大没小!”杨如意被逗乐了,伸手轻轻的打了李恪一下。
饶是如此,还是放心,询问道:“回来后有没有让御医好好检查一下?”
“没事,一会儿我就去找御医瞧瞧,娘坐下来说吧。”李恪搀扶着已经怀胎六个月的母亲坐下。
他询问道:“娘,这段时间有没有不舒服?听说土门关的消息传来,你发生了腹痛?”
李恪回到王府就从管事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
“没事,御医瞧了,娘当时就是太紧张你了。”杨如意很随意的说道。
土门关被围的消息传来,她差点担心死。
李恪知道绝没有母亲说的这么简单。
他没有问太多,只是宽慰道:“母亲,以后你不要为我操心,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
杨如意白了眼儿子,将一块果脯塞到李恪嘴里,没好气道:“想要娘不担心,你就安安稳稳的,别一天到晚弄得鸡飞狗跳,你的年纪也大了,这次给太子选妃,也会从秀女中给你们这些宗亲王爷们选王妃……”
“娘,李愔那个小王八蛋呢?”李恪大感头疼,连忙询问道。
“别岔开话题。”杨如意拍了一下李恪故作张望的脑袋,没好气道:“我让他去玩儿了,就是想要好好跟你说说话。”
“得嘞,你唠叨吧,我洗耳恭听,不过我可不保证,能不能听得进去。”李恪一副败赖模样。
惹得杨如意十分无奈。
再开口,忽然询问:“这次你进宫,为什么没有先去看望皇后?当初你被围土门关的时候,皇后娘娘十分担心,带着我们所有人,和你的弟弟妹妹亲自前往慈恩寺为你们祈福,不管你做什么,不能没有良心。”
李恪不由有些头疼。
他就是有良心,才不愿意去见长孙无垢。
可以说,他不知如何去与这位对他不错的母后相处。
从入城那一刻开始,这个问题便出现了。
李恪笑的有些勉强:“母亲,我一会儿就去,一会儿就去。”
“不许打马虎眼。”
“绝不,绝不!”
……
午后,从杨如意寝宫离开后,李恪来到皇后寝宫外,犹豫了许久,伫立在别院的门外,最终都没有迈进去。
只是深深鞠躬作揖后默默离开。
他却不知道,此刻李世民就在皇后寝宫。
哎!
长孙无垢听闻外面侍女的汇报后,叹了口气。
李世民则冷哼一声,没好气道:“年纪轻轻,心思倒是沉重,看来土门关一伇,他这颗心里背负了很多的东西,一滩烂泥!”
长孙无垢当然明白李恪身上背负了什么。
数万兄弟的性命。
“二哥,那孩子能够心存仁心,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长孙无垢安慰道。
李世民只是微微冷哼。
岔开话题说道:“青雀经历土门关之事,似乎变了一些,沉稳了,竟然想要收那个混账为己用,观音婢你以为,青雀他能成功吗?”
“恪儿这孩子,是所有皇子中,最有主见的一个人,任何人都不能影响他,恪儿恐怕会给青雀一个考验,不过我觉得,青雀不会让恪儿满意的。”长孙无垢笑着说道。
“你说的不错,那个混账是所有皇子中最有主见,最有自己一套认知的,这也是我最欣赏他的一点,能够不为外物而动摇本心,至于今晚的宴请,先看看再说。”
……
傍晚时分。
东宫太子府。
“殿下,吴王和小公爷们出门了。”
李承乾在御书房静静等等之际,终于等到了他想要的消息。
他蹭一下起身。
快步走到门口,吩咐道:“摆驾前往魏王府!”
“是!”
吴王府、魏王府都在紧挨皇城边上,一个在东一个在西。
李恪兄弟们浩浩荡荡相约出门,虽然没有刻意大张旗鼓,而且也是快要宵禁的时间。
可这一刻,不知多少人在盯着这群少年。
“大哥,今天怕不是一场鸿门宴吧?”
“怕什么!”
“……”
面对兄弟们的议论,双手拢在袖子中,懒散向前的李恪始终沉默不语。
某刻,他忽然开口询问:“处默,我让你叫的那些兄弟们,都带入城里了嘛?”
“带来了,就在魏王府不远处候着,我们去了,处弼就会带他们出来。”程处默拍着胸脯回答道。
牛禄不解询问道:“大哥,你让军中的兄弟来做什么?准备今晚一锅端了魏王府?可那些兄弟都受伤了,要调兵,我们直接从驻扎在御林军军营的黑骑调兵多好。”
“少胡说八道给大哥惹是非!”秦怀玉扭头瞪了眼牛禄。
牛禄挠了挠头:“那大哥你准备做什么呢?”
“对了大哥,待在军营中的老兄弟们这些时日都嚷嚷着要走,要回家,都说朝廷给了封赏,他们不能再拖累大哥了。”长孙冲说道。
四千伤兵,经历了两个月的鬼门关挣扎活下来了。
可也彻底的残疾了。
这辈子是没有机会在上战场。
并且就是做一个普通的百姓都成为一个困难的问题。
按照朝廷规矩,发放了抚恤之后,朝廷就不再承担粮饷。
回来后,虽然被李恪暂时安置在之前的训练营中。
却没有朝廷粮饷,一应支出都是李恪自掏腰包维持。
军中的汉子,那都是流血不流泪的,没一个是孬种,没人愿意接受别人的施舍。
何况他们更不愿意成为李恪的拖累。
李恪没有说话,有兄弟还要询问,被秦怀玉眼神制止了。
“大哥。”
等李恪来到魏王府,程处弼从不远处的小巷中窜出来。
在程处弼的身后,还有数百名缺胳膊少腿的残疾袍泽兄弟。
“殿下,各位小公爷。”一群粗糙的军中汉子给李恪等人行礼。
其中有人就忍不住开口:“殿下,俺们知道殿下的心意,可是俺们想走了,殿下……”
“是啊殿下,殿下你不欠俺们的,朝廷也不欠俺们……”
“这辈子能跟殿下一起守土门关,兄弟们一辈子都以此为荣。”
……
面对一群汉子们的请求,李恪默默拱了拱手,他刚要说话,魏王府内传来激切的欢迎上。
“皇兄总算来了,青雀来迟了,请皇兄赎罪!”
李泰带着一群魏王府属官,说白了就是李泰私自招募的幕僚罢了,满面笑容走出来,抓住李恪的手,好一副兄弟恭亲。
李恪笑了笑,指着身边的数百名袍泽:“青雀,看看,有没有与你并肩战斗的兄弟?”
其实李泰早知道这群人在王府外面了。
只是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李恪到底想要做什么。
李泰扫视这些军中汉子。
“孤记得你,守土门关的第一日,你为孤挡了一箭,右臂受伤了对吧?”
“你我也记得,我们一起丢火油瓶烧吐蕃兵,你这脸就是被吐蕃兵将火油瓶反扔回来烧伤的对吧,你这只眼睛就是那个时候弄伤的。”
……
随着一个个人被辨认出来,李泰脸上的笑容不停的消减,最后笑的有些勉强。
这些人都是曾经在他左右,一起杀敌的将士。
而且很多人受伤,都是因他而起。
“青雀认出来了吧,这都是土门关一伇,你身边的袍泽兄弟,今天我带他们一起来吃你一顿,你不会不欢迎吧?”李恪抓着李泰的手,笑着询问道。
“殿下,俺们都是些粗贱之人,岂能和殿下们一起等大雅之堂。”
“殿下俺们先回去了,先回去了。”
……
不等李泰说话,倒是军中的兄弟们先面露尴尬,连连摆手。
“都是一起生死与共的兄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李恪板着脸说道:“青雀你说呢?”
“当然,当然。”李泰连忙笑着应道。
“太子到!”
李泰听到这个声音,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今天他是要拉拢李恪的,李承乾也来,不是诚心捣乱嘛!
“二弟、三弟,为兄来跟你们讨杯酒,你们不会嫌弃吧?”李承乾从马车下来,满面笑容说道。
“欢迎,当然欢迎,两位皇兄,诸位兄弟里面请。”李泰捏着鼻子认了。
……
“老师,恪殿下带着一群受伤的老兵去魏王府,到底有什么深意?”李靖府中,苏定方不解询问。
李靖笑了笑,继而感慨道:“这就是这位殿下给魏王出的一道考验题目。”
“盯紧李泰,李泰对这群残兵的任何态度都要马上报给我!”侯君集府中,侯君集听闻后,面色冷冷喝令道。
坐在一边的刘仁轨低声说道:“将军是担心李泰过了李恪的考验,二人联手?”
“不错,一旦李泰得到李恪的支持,二人联手,太子的地位可就岌岌可危了!”
后宫。
李世民挥了挥手,汇禀情况的王德离开,他笑着对长孙无垢说道:“无垢你看,或许你猜错了,至少青雀现在没有做错,那些曾经保护过他的军中兄弟进了魏王府。”
“青雀这孩子,经过土门关一伇,真的变了,你不能总停留在他以前爱告状的印象中。”
长孙无垢温婉一笑,摇了摇头:“青雀是变了,可我这个做母亲的看的很清楚,他变得只是表面,他那股子被读圣贤书读傲慢了、自私了的心没有变。”
“那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
“二哥想赌什么?”
……
ps:三千字,还有三千字,每天六千字最低保证。还有看到有亲们提到关于李恪李承乾李泰的长幼排序,其实老二被过继给李渊的第五子李智云了,继承李智云一支的香火,按照古代的主支排序,李宽就应该被排除在李恪兄弟们的排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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