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为什么忽然感觉,心里一阵发颤呢?”某个阴暗的密室内,赫尔佐格眉头紧蹙。
仿佛在草原上觅食的羚羊被暗处的狮子给盯上了,那种藏匿在阴影中的杀机令他胆寒。
“不行,我在外面的布局几乎要消耗尽了,必须来一场绝杀,否则一切计划都是空谈了。”他有些烦躁的揉了揉眉心。
原本他是没有过于关注那些外来者的,但没想到居然会带来这么大的变量,尤其是其中领头的那个人。
赫然左格推测,秘党也许已经掌握了某种技术,他们已经成功窃取到了神的权柄,并且将之按插在自己人身上。
不然该如何解释路明非那超越常理的能力?人类怎么可能掌握那样的伟力?从古至今执掌世界的从来只有神灵和君主,人类在其统治的时代里不过是卑贱的奴仆、蝼蚁!
“但……怎样才能让我能用手中的力量去向一位至尊拔剑呢?我在日本的一切布局在真正的至尊眼里不过是笑话罢了。”
赫尔佐格不禁感到苦恼,想不到他费尽心思研究了几十年的课题已经被另一个组织成功实现了,他们的成果现在还是自己的敌人。
蛇歧八家、秘党,还有一位掌握权与力的君主,他手里有什么牌还能和这些人掰掰手腕?猛鬼众和影武者么?
别逗了,能在日本隐藏多年,还凭一己之力将日本混血种的两股势力握在手里,赫尔佐格会蠢到不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吗?
他太明白了,身为一个合格的学者,老阴…阴谋家,自然懂得不要以卵击石这种浅显的道理。
思来想去,似乎只剩下一种最为稳妥的方法。
中国有句古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反正以东京现在的安定程度来说,神大概率已经没了。就算再不甘心,一切也都已经结束了。
趁自己现在还没有到弹尽粮绝,一无所有的境地,及时抽身才是最明智的决定。
“呵呵,真是朝如青丝暮成雪,是非成败转头空啊。”他忽然想到自己之前看到过的一句诗,非常符合自己当下的情况。
几十年的筹谋成空,赫尔佐格输的很彻底,不过却没有失败。
他还有积累到的经验,力量,一切都还可以重新来过。再来一次他最多用一半的时间就可以完成计划。
就像当年从黑天鹅港到日本一样……
————
东京塔。
“他就是王将?”路明非踢了踢脚下的尸体,颇为意外的看向源稚女。
不是吧?这货?原来他杀的这么克隆人名字叫王将啊,看源稚女之前谈到这个名字就会流露出难以抑制的杀意和恨意他还以为是什么狠角色呢。
“额……”源稚女也有些不知所措,王将就这么死了?
“不,不对。”他说,“我之前也杀过王将,但他总会在第二天照常出现……”
“等等等等。”路明非打住他,“我有个事情跟你说一下。”
“什么?”
“其实,这个人我也杀过,还不止一个。”路明非大概是明白怎么回事了,源稚女估摸着就是被这种克隆人伪装不死的假象给忽悠了,所以才会对王将又恨又怕。不敢自己去动手。
“你知道克隆人吗?科幻电影里的常用题材了吧,通过某种技术用某个人的基因培养出和那个人几乎一样的个体。”路明非说,“我推测,猛鬼众里的王将其实不是个体,而是由某个幕后主使的克隆体所扮演的。”
“这也恰好说明了,为什么你和我明明都把他杀了,后面他还会再次出现,他确实已经死了,后面出现的不过是特征相同的复制体而已,不对,死的应该也一直是复制体。”
“有可能,你从来都没有见过真正的王将。”
源稚女呆滞了,眼神有些空洞。
“还能…这样?”
说实话,对于他们这些经常研究龙类的人来说,见到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还是挺容易往神秘学领域想的。
不过抛开这些东西不谈,谁又能想到在这样的年代会出现克隆人这么科幻的东西?
要不是路明非见得多了科技树点歪是什么样子的,他估计也没法第一时间想到。
“不过,想找到他,其实也没那么困难。”路明非微笑,本来他到这里就不知道所谓的王将是谁,还以为是某个和上杉越昂热比肩的超级混血种,想要来见见,没想到自己早就和对方打过交道了。
现在手上就有一具对方的克隆体,对于路明非来说,这种情况下想找到本体太简单不过了。
“路君,你难道还有办法吗?”源稚女眼眸亮了起来。
“包的,老弟。”路明非比了个OK的手势,随即口中便诵唱起龙文。
霎时间,无形的领域便铺展开来,笼罩整个城市,路明非从“王将”的身体中提取出一滴血,而后从四面八方传来无数的牵引感。
言灵•血系结罗。
该言灵可以提升释放者对血统感知的敏锐程度,在范围巨大的空间里寻找身有龙血的人,通过血统共鸣定位对方。
当下由路明非施展,无论是范围还是精准度都来到了一个无与伦比的层次的
顺着这些牵引,路明非找到了一个和这滴血之间的链接最悠长,最纯净的气息。
其他比较寡淡的气息应该是和这尸体一样都是克隆人。
但路明非思考片刻,还是决定宁杀错,不放过,并不准备直接去找这个链接最明显的气息。
“只要和这滴血有联系的,都杀掉……”
路明非瞳孔中迸射出耀眼的光芒,眼底仿佛流淌着岩浆。
这件事对他来说并不难。
甚至可以说轻而易举。
此刻,东京的某处海湾。
赫尔佐格已经换上了寻常的装扮,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此刻他是一个面容慈祥,笑声爽朗的老绅士,站在豪华游轮的甲板上与来往的上流人士们谈笑风生。
在这座船看不到的地方,无数装扮不一但面容都有七八分相似的影武者将船员的脖子扭断,接管他们的位置。
此刻天色渐暗,如一幅徐徐展开的水墨画,由明亮的白昼逐渐过渡到神秘的夜晚。那原本湛蓝的天空像是被一层薄纱轻轻笼罩,颜色渐渐深沉,仿佛在诉说着时光的流转。
但是很快,无形的领域张开,赫尔佐格忽然察觉到了一股来自天边的恐怖杀意。他的脸色瞬间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