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机场
路明非拎着包,身侧是像陶瓷娃娃一样精致的白裙女孩。
他换了修身的装扮,看上去倒也有模有样,脸上挂着一副墨镜,居然有些生人勿近的感觉。
如果有熟悉路明非的人在这里,一定会认为他被楚子航附身了。
“你原来也是仕兰中学的啊,我们还是师兄妹呢,高三都不让上完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夏弥看向路明非的眼神颇为幽怨。
“少废话,办了休学又不耽误给你发毕业证,你这样的存在,不在我眼皮子底下我晚上都睡不安稳”路明非不屑,“而且你也不是人”
“你……”夏弥下意识的想要反驳,大哥你好像也不是人啊?不过随着路明非一个眼神瞪过来,她的声音弱了下去“真帅”
“这点我知道,你不用刻意强调”路明非面不改色的整理了下衣服,向着登机口走去。
“咦——”夏弥撇撇嘴,不情不愿的跟上。
飞机即将起飞。
“师兄,为什么你是头等舱,我是经济舱啊?”登机后,白裙少女瞪大眼睛,发出疑问。
“因为我的机票是卡塞尔出钱买的,你的机票是我给你补的,我没有钱再给你买一张头等舱的票了”路明非语气诚恳,说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略显拥挤的经济舱,只留下石化在座位上的夏弥。
此时正直七月,由于两地的时差,飞机到芝加哥的时候,天上还挂着明媚的太阳。
路明非不得不感叹高科技载具的强大,他已经很长时间没体验过这种速度的长距离出行了,满是海贼的世界,大家用的最多的还是帆船,鲜少有其他动力的载具。
走在街上,路明非按照指示,向着目标的火车站走去。
夏弥跟在身后,她把路明非的墨镜抢走了,戴在自己脸上,嘴里哼着不知名的调调,看上去心情挺好。
路明非不禁有些怪异。
这孩子吃错药了?这一路上似乎没见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吧。
不过他向来奉行:不理解,但尊重,所以也没有太在意,只要对方老老实实别搞花样就行。
“cc1000次快车?”芝加哥火车站里,工作人员一脸疑惑的看着手里的票据,“车票好像是真的,但我从未听过这辆车,也许是什么支线列车”
这下路明非疑惑了,没听过是什么意思?
他站在川流不息的人流里,陷入了沉思。
刚才路明非又去问了好多不同的工作人员,这些人的回答几乎一致。
“淦……”路明非顿时有种自己被耍了的感觉,这卡塞尔学院是在玩我?
这时,眼前忽然出现一杯可乐,他扭过头,看见夏弥一只手分别拿着一杯冒凉气的可乐,她举着其中一杯递到路明非面前。
“谢谢”路明非叹息一声,接过可乐。
“不用谢”夏弥摆摆手,一副很大气的样子,“反正是你的钱”
“……”路明非嘴角抽搐。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的钱好像不多了,如果天黑之前找不到这个什么列车,那今晚估计只能睡大街了。
网上都说美国工作三个月内能买别墅,那我先干三天,租个房子总没问题吧?路明非想。
“怎么了师兄,我们什么时候去你说的那个学校?”夏弥往嘴里送了一口三明治,她刚才买了两份六美元的三明治可乐套餐,可乐她和路明非一人一杯,三明治则是全部进到了她的肚子里。
“……不知道”路明非猛吸一口可乐,想到兜里还有张100美元的大钞票,不知道能不能找旅馆对付一晚上。
“什么叫“不知道”?”夏弥疑惑。
“打扰一下两位……”正当路明非打算给她解释一下来龙去脉的时候,身侧出现了不合时宜的声音。
路明非和夏弥同时看去,是一个高大魁梧的年轻面孔,就算有着浓密的络腮胡,也遮挡不住英俊的脸庞,眸光闪亮,穿着墨绿色的花格衬衫。
“咳咳,很抱歉打扰两位的聊天,但是我想问一下能不能借我点钱,让我买杯可乐?”这人居然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我不是乞丐,我是大学生,不过钱包丢了”
说着还从挎包里拿出厚厚的书籍,上面是路明非有些熟悉的字体,拉丁文混杂英文。
“我叫芬格尔•冯•弗林斯”
路明非顿时想起来对方书籍上的文字为何有些眼熟了,古德里安给自己的入学文件上就有这种文字。
这么说……
“你是卡塞尔学院的?”路明非试探性的问。
“嗯?”芬格尔眼神亮了起来,“原来你也……”
他们同时从口袋里掏出印着银色巨树的票据,一旁的夏弥则是默默隐去身形,除了路明非之外的人都恍若未觉。
“我是新生”路明非终于找到一个看上去知道点什么的人,连忙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学校?”
“这个……”芬格尔搓了搓手,“能不能先给我买杯可乐?”
……
芬格尔在路明非狐疑的眼神下大口吸着可乐,然后满足的打了个嗝。
“还有问题吗?”芬格尔看着路明非。
他们刚才已经交流了许多问题,芬格尔作为学长,事无巨细的解答了师弟的疑惑。
“我们必须住校吗?我想住学校外面不行?”路明非有些为难,他身边还带着头龙呢,去学校里住哪?总不能让她睡野外吧……虽然不是不行,但这样似乎有违日内瓦公约。
“应该是不行的,不过咱们学校的环境也挺好的,你不用担心住不惯”芬格尔拍拍路明非的肩膀。
隐去身形的夏弥百无聊赖的在火车站闲逛起来,丝毫没有俘虏的觉悟,又买了一份甜品开始吃了起来。
路明非突然想到自己似乎也没得选,毕竟他现在口袋里只剩下一百美元了,顶天了在黑旅店里住几天,还是不吃喝的情况下。
“那辆列车通常会什么时间开到这里?”路明非问。
“可能一会儿就来,也可能两三天后才来”芬格尔耸耸肩,已经习以为常,“毕竟我们的阶级不高,列车不会给优待”
“阶级?”路明非捕捉到关键词,他记得自己是什么s级来着?
“和印度的种姓制差不多的东西,阶级越高,在学校的权利越大”芬格尔打了个哈欠,“像我,就是农奴级别的”
“s级属于什么阶级?”路明非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