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和龙之间就像人和人之间一样，每一个个体都有不同的想法。有的龙理想伟大纵横万里咆哮天地，有的龙就只想安安静静的混日子。”朱雯雯将朱庆一催眠又安置好，扭过头来对着路明非和楚子航说。
“你是我见过第二条这么咸鱼的龙。”路明非点点头。
楚子航揉揉眉心，他感觉自己似乎浪费了一天的时间。
“还有和我想法一样的同类吗？”朱雯雯眼里迸射出光芒，“能不能给我引荐一下？我想交个朋友。”
“我倒是不介意帮你。”路明非说，“但她是个初代种，也就是龙王，你要做好心里准备。”
“额……那算了。”这条小龙眼里瞬间失去光彩。
以对方展现出来的实力来看，说的话大概率是真的，当然就算是假的她也没有探究真相的打算。
龙王？她这底层龙类去给人家当磨牙棒吗？要知道龙类可是有吞噬同族这个传统的……
而且血统阶级森严无比，高血统的龙看低血统的龙就跟人看猴子一样，根本不会把对方当同类看。朱雯雯疯了才主动跑到某位君主面前刷存在感……哪怕她们有相同的爱好。
这就好比你喜欢吃汉堡喝可乐，某个美国总统也喜欢吃汉堡喝可乐，但这不代表你们俩凑一块就能当朋友了。
“你这样修改他的记忆，有点违反人道主义吧？”楚子航看了眼昏迷的朱庆一，皱了皱眉。
“可如果我不修改的话，他现在就是个举目无亲贫困潦倒的失意中年人。”朱雯雯耸耸肩，“他没有亲人，唯一的女儿还死在了五年前。我虽然冒充了他女儿又修改了他的记忆，编织了本不该存在的生活，可这对他有什么不好？我现在是他聪明可爱的女儿，等他老了我还会赡养他，我是龙，随时可以搞很多钱。能让他后半生幸福美满的度过，虽然是假的，但又有什么不好？”
“如果你觉得还是真相更重要，我也可以配合把真相告诉他，反正我打不过你们，怎么做你们说了算。只不过他后半生都要在无依无靠中痛苦的度过罢了。”
朱雯雯歪歪头，“难道你们人类觉得真实的痛苦要比虚假的幸福珍贵吗？说实话我在人类社会生活几百年了，但有的时候还是无法理解某些人的想法。”
“幸福怎么会是虚假的呢？”路明非看了看天，“你知道《楚门的世界》吗？楚门从小到大生活的世界都是假的，但他在当下付出的感情都是真实的啊，就算世界是假的，可爱是真的。”
“你是这样理解的么。”朱雯雯挠挠头，“哎呀，别跟我讲什么哲学课题好吗？总之你能理解我的做法就好了。我真没什么恶意，就是看他挺可怜的。”
“不管你的动机是什么，只要你能像自己说的一样安静混日子，那屠刀就不会落到你的头上。”路明非摆摆手，“我不是什么极端种族主义者，看见龙就要赶尽杀绝的那种，如果你们能安分守己，我也不介意这个世界的种族能多元化一点。”
“说的好像你介意就能把全世界的龙都杀干净似的……”朱雯雯小声嘟嚷着，龙类骨子里的叛逆是极难抑制的，就算个体弱到了一定程度，这种特性还是会通过另一种形式呈现，比如嘴欠。
路明非有些好笑的摇摇头。
“看来不是所有的龙，都会响应君王的号召，去参加那盛大的战争啊……”
他的身侧忽然出现一个穿着唐装的小男孩，发出感慨的声音。
“你现在出来都这么明目张胆了吗，不时停一下？”路明非看向路鸣泽，挑了挑眉，“还有，最近你消失这么久，去哪发财了？”
“发什么财啊哥哥，我只是去度假了而已，真要说发财那还得是你啊，白王的骨血现在都在你的手里。”路鸣泽笑呵呵的，“与其把他们交给秘党，不如我们自己吃掉吧，可是大补品呢。”
“怎么吃？炖汤啊。”路明非一边说着，一边和楚子航挥手道别，他也就是感觉到有龙族的气息所以来看看，现在没事当然就要离开了。他也不用担心楚子航一个大男人会迷路或者遭遇不测什么的。
他和路鸣泽光明正大的交谈，但旁人却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看你喽，炖汤红烧和清蒸都行。”路鸣泽笑笑。
“还真能吃啊？”路明非一惊。
“当然不是字面意义上的吃，是掠夺权能啊，不过哥哥你感兴趣的话当然也是能吃的，虽然有点硬。”
“……比起龙骨还是你看起来比较好吃。”
“不是吧！？你连亲弟弟都不放过？”路鸣泽倒吸一口凉气，连连后退，“其实比起我还是烤乳猪更可口，我请你吃吧？”
“不用，我和零订好餐厅了。”路明非看着脚下缓缓流动的街景，不断有云彩飘过身边。
他行走在天空上，夕阳撒到脸上，暖洋洋的。
“对我的礼物还满意吗？哥哥，力量和美人，很让人迷醉吧？”路鸣泽笑着。
“迷醉？”路明非思索着，说实话他是个俗人，力量和美人的确挺让人迷醉的，“是有点，所以你想说些什么？”
“哥哥，把所有的权与力都攥在掌心，将旧时代的神明再一次钉死在王座上吧。”路鸣泽展开双臂仿佛在拥抱整个世界，“祂将再一次归来，届时没有人能阻挡终焉的到来，能与祂匹敌的只有你啊哥哥。”
“龙是曾经世界的主人，可现在不过是苟延残喘的弃族，虽然君主们一次次的复苏竖起战旗，妄想以战火重新浇筑曾经的荣光，可惜一次都没有成功。”
“看看现在，连纯血的龙类都认清现实了，他们不再响应君王的号召，开始尝试融入当下。弃族已经彻底成为烙印了，但想要杜绝龙类复苏还是有一个最大的阻碍。”
路明非皱眉，“什么？”
“还记得我说过龙王不会真正死亡吗？白王都能重新复苏，那你觉得黑王就不会再次归来了吗？”
“祂重临世界，必将颠覆现有的一切秩序，人和龙都不能幸免，而后在一片虚无中祂将重新缔造世界。”路鸣泽淡淡的说，“人类和龙类其实都面临着同一个危机，复苏的黑王可不会对曾经背叛了祂的臣民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