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鬼剑「妖童饿鬼之断食」”
刀光闪过,站在去往西行寺的千层台阶之上,最后一只妖怪也在魂魄妖忌的劈砍之下变成了两节。
鲜血顺着台阶向下流淌,在山脚下位置上,出现了一道新的身影。
“无论是什么妖怪,鲜血总是那般引人厌恶。不知道半人半灵的你会是什么样的滋味?”
藻扭动着她的身子,一步一步向着台阶上走来。而魂魄妖忌见到她后,提起了自己最高的警惕——哪怕他没有从藻的身上感知到任何气息。
“「现世斩」!”
一吸之间,魂魄妖忌便拔出了那把魂魄一族所流传的【白楼剑】向着藻砍去。
冲天的剑气甚至划破了云层,上百米的台阶直接被一分为二,甚至就连下面的山体都被砍出了深深的沟壑。
“还真是强劲的男人呢~”
如此强力的一击却没有伤害到藻分毫,只见她轻抬手掌,便将这一击完全接下。
“六道剑「一念无量劫」!”
时间的流逝再次无限拉长,魂魄妖忌手中【楼观剑】和【白楼剑】同时挥动,一剑砍向藻的脖颈,一剑刺向藻的心脏。
“如果这就是你最后的手段,那么就已经可以退下了。”
本应该如同时间停止一般,在攻击到来前毫无动作的藻猛的转过了头。紧接着一团烈日猛地炸开,将魂魄妖忌炸向了一边。
“......”
突然的变故令魂魄妖忌来不及防御,如此近距离的爆炸令他身上出现了许多焦黑。
“和妖怪一样,令人厌恶的味道。”
轻蔑的眼神看向了魂魄妖忌,她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的身份,把自己当成了新的天照大神。
“只要在取得西行妖的死气,我就能彻底突破到了哪一步了呢。”
藻无视了魂魄妖忌,继续笑着向台阶上走去。只要完成最后一步,那么她就会成为新时代的神明,整个日本都将成为她的国家。
“启明和八云阁下都在为了幽幽子努力着,若是老夫就这样让你轻而易举的过去可就太不像话了。”
“哦?还有力气站起来吗?”
藻居高林下的看着魂魄妖忌,丝毫没有将其放在心上。
“就用老夫这偷来的剑术,将你阻拦在这里吧!”
“乾坤孤筇卓无地,喜得入空法亦空。珍重大元三尺剑,电光影里斩春风。”
“奥义「西行春风斩」!”
西行寺的楼梯之上,忽然刮起了一阵狂风。狂风卷起了散落的花瓣,令藻迷失了魂魄妖忌的位置。
她并没有慌忙,依旧对魂魄妖忌的攻击不屑一顾。直到狂风散去,力竭的魂魄妖忌用不屈的目光看着藻。
“什么都没有发生吗?只是虚张声势而已。”
藻缓缓来到了魂魄妖忌的面前,准备彻底夺走他的生命。只是这个时候,不苟言笑的老爷子居然笑了出来。
“你在笑什么?”
“就像春分一样,来无影去无踪。我笑你堂堂大妖怪连自己已经被砍了都不知道。”
“什么时候!”
藻要紧嘴唇,猛地像后面退去,同时紧紧捂着自己的脖子。
鲜血汩汩留下,已经染红了衣领。若非魂魄妖忌提醒,她甚至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脖子已经被斩断了。
“可惜,如果你在强一些,我或许真的会死在这一刀之下吧。”
鲜血已经被止住,伤口也已经恢复。明明妩媚的藻此时变的那般狰狞。
“死吧。”
藻的手轻轻挥动,自上而下的炎柱破开了云层,向笑着的魂魄妖忌打来。若是这一击命中,魂魄妖忌就算不死也将变为焦炭了。
“阴阳术·守!”
“封力符!避炎符!灵水符!”
安倍晴明和芦屋道满刚刚抵达西行寺,就看见了藻利用神明权柄发动的攻击。
连续几个术式和符咒打出,这才从这无比强力的一击中救下了魂魄妖忌的性命。但就算如此,魂魄妖忌的身上也多了许多的烧伤。
“呵~你就是那位大阴阳师安倍晴明吗?确实是美味的味道~”
藻自己的打量着安倍晴明的样子。无论是他的样貌还是实力,藻都十分满意。
“这就是大妖怪之上的实力吗?”
自己和芦屋道满的防御并没有将攻击拦截下来,这才让安倍晴明对‘神’的力量有了新的认识。
“我记得...我杀死你了吧?”
打量完安倍晴明之后,藻才发现了在他身边的芦屋道满。
“哦!是替身的术式啊!”
虽然当时没有太过自己观察,但现在稍微观察仔细一些,她便发现了芦屋道满的后手。
“晴明,你觉得咱们俩有多大的机会坚守住这里?”
“嗯...不到三成?”
看着面露惊色的芦屋道满,安倍晴明也无奈的露出了苦笑。如果是大妖怪巅峰的话还能有着五成的几率,但现在的情况...可真不好说了。
“商量好了吗?那我可要来了哦~”
藻看了一眼还在与三只神兽搏斗的兽身,之前被压制的状态已经恢复了持平。
虽然不知道妖怪贤者为何还不出现,但藻却丝毫不会担心她在暗中进行着什么计谋。
过于强大的力量已经让藻忘记了曾经的自己,那副弱小,只能用计谋苟活的样子。
-
“妖忌爷爷、紫、明...”
西行寺幽幽子站在西行妖下,轻呼着家人和朋友的名字。
“大家都是为了我...”
虽然启明和八云紫还有魂魄妖忌都不曾向西行寺幽幽子说过联系的事情,但她却猜到了他们为自己所做的事情。
“如果不曾遇见你,那我此时早应该死去了吧。”
手中的刀刃已经贴近了脖子,但西行寺幽幽子却迟迟无法在让刀刃往前一丝。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让我感受到温暖啊!”
冰冷的小刀掉落在了地面上,西行寺幽幽子捂住脸大声的哭了起来。
十几年的冰冷世界好不容易迎来了太阳,可为何...现实却又那般残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