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孑英雄梦 第54章、绝壁崖赵圆纯遇险

作者:倪子文法二 分类:修真 更新时间:2024-04-03 18: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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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道:“当然不会。”

赵圆纯当然极想知道答案,但不会催促他,内心似火,表情如水,静静的听。

燕云道:“燕云和山下大大王有言在先,三日为限,燕云只要救出孤月岭上的郡主,大大王陈信全燕云一个人情放归孤月岭上郡主的随从。”

赵圆纯更加疑惑:燕云和大大王有言在先,定是与绿林有些交情。燕云声言是南衙的走吏,又有妹妹怨绒手书。官府与绿林冰火不同炉日月不同明,燕云究竟是正是邪?表面轻描淡写道:“没想到燕壮士虽然年轻但阅历颇深,绿林道也给几分面子。”

燕云道:“绿林多为世人不耻,杀人越货也罢替天行道也罢,总之是个龙蛇混杂之所,稂莠不齐。蜈蚣山的大大王‘小孟尚赛扁鹊’陈信本是良家子弟,忠义之士,中过武举,是燕云的结义兄弟,排行二哥,被贪官污吏逼得家破人亡,走投无路只好落草为寇。”

赵圆纯道:“这等志士不为朝廷所用,也是可惜了。”

燕云道:“那可是!等我回汴梁就奏请南衙诏安陈二哥,那时我兄弟同为朝廷效力,不负金兰誓言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

赵圆纯想了解燕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但不是一会儿半会儿就看的清。

胡赞、李珂都、丫鬟春蓉等随从就餐后急忙到孤月岭垛口听从调遣。赵圆纯差遣李珂都等随从把守垛口,带燕云、胡赞、丫鬟回宿营地。赵圆纯、燕云吃罢虎肉,赵圆纯把燕云的营救措施简要讲述。丫鬟春蓉惊恐不已,怒道:“燕云痴头!你要我家郡主跟你殉葬,春蓉宁死也不答应!”用身体挡住赵圆纯。

赵圆纯道:“春蓉不得无礼。”

胡赞紧锁眉头思索着,道:“燕壮士,这——这——成吗?壮士赤手空拳打杀几百斤的大虫,身手自是了得,可,不是胡某小看壮士,要把郡主背下万丈悬崖,就是神仙也做不到。郡主若有不测,胡某和郡主的随从都自刎也谢不了罪,壮士怎么跟南衙交差?”

燕云道:“胡将军,小的在南衙面前曾立下军令状,若保不了郡主安好,愿以凌迟谢罪!”

春蓉道:“若保不了我家郡主安好,就是千刀万剐你,又有什么用!郡主,千万不要听他胡说!”

赵圆纯犹豫不决,思忖:燕云飞越绝壁崖,赤手毙猛虎,一箭退草寇,武艺绝伦,但要把自己背下万丈绝壁,就如胡赞所说‘神仙也做不到’;燕云既然能一箭退草寇,为何走这等险棋呢?以询问目光看看胡赞。

胡赞揣摩着赵圆纯的意思,道:“燕壮士,胡某不解,为何要舍近求远呢?壮士既然一箭射退众草贼,为何不能带领我等保着郡主杀下孤月岭杀出遮云山?

燕云道:“惭愧,小的惭愧!只怪小的学艺不精,没有这般手段。岭下山贼王荣号称‘银戟无敌桃花小温侯’十分了得,在岭下小的与他交过手,敌不过他。这般行事,真是无奈。”

赵圆纯觉得有几分道理,王荣马上功夫的确不凡,燕云如果能击败王荣绝不会这般弄险。

胡赞道:“燕壮士,除了背郡主下绝壁崖,真的——真的没别的办法吗?”

燕云惭愧沉默。

胡赞道:“燕壮士,有十足把握吗?”

通过胡赞与燕云对话,赵圆纯听出了究竟,思虑着:相府的护卫死的死伤的伤,还能支撑几天,只有照燕云所说才可能——才能使大家走出险境;望着燕云道:“胡赞将军,多虑了!燕云艺高人胆大,没有十二成的把握,不会出此良策。”

燕云羞赧道:“羞煞人也!什么良策,都怪小的无能,委屈郡主涉险。燕云粉身碎骨也要保郡主毫发无损。”

赵圆纯道:“我等全仰仗燕壮士了,悉听尊便。”

燕云也不再客套,请胡赞带一位相府护卫换回把守垛口李珂都等相府护卫,李珂都等人回来与自己一道砍割山上拇指粗细的藤条,而后将藤条三根拧成一股绳索,再把绳索系紧,经过一个多时辰的紧张劳作,一根丈八长的藤条绳索和一根九十几丈长的藤条绳索连接完毕。燕云用力拉扯藤条绳索每一处接头,检查是否牢靠,检查了三五遍,确认牢固,请相府护卫们扛起绳索,与赵圆纯、李可都、春蓉等来到孤月岭的后山绝壁崖崖顶。燕云找了一颗大树将九十几丈长的藤条绳索一端捆紧树干,不住拉扯确认牢固,将另一端丢下悬崖;将丈八长的藤条绳索递给李可都,请他把郡主赵圆纯困在自己后背,而后再三检查确认牢固后,道:“李军司,小的保郡主先行一步,这里拜托您和胡将军了,后天小的接您们下山。”

春蓉呜咽不止,道:“郡主——郡主何时冒过这样大的风险,若有个好歹,小的怎么活!”

李可都埋怨道:“丧气丫头,郡主只有好,没有歹。有燕壮士保护,一定会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春蓉擦着眼泪,道:“燕云如果保护不好郡主,春蓉我杂碎你的骨头,听见没有!”

燕云道:“只要小的有口气,定保郡主安然。”

绝壁崖云雾缭绕深不见底,燕云背负着郡主赵圆纯抓紧藤条绳索,一步步缘绳而下。李可都、春蓉等无不惊恐,屏气凝神,大气不敢出,只是和赵圆纯用眼神送别。赵圆纯相府闺秀,又不会武功,平生更没有如此弄险,恐惧到了极点,但表情不露声色,以泰然自若的目光与大家告别。

燕云背着郡主赵圆纯缘绳而下,他脚尖轻点崖壁,双手松开藤条绳索,下滑两三丈,迅速抓紧藤条绳索,脚尖轻点崖壁,下滑两三丈,再抓紧藤条绳索,如蜻蜓点水,如此反复,下行了三十余丈。赵圆纯因恐惧浑身发抖,双手冰凉紧紧搂住燕云的脖颈。燕云被她勒得几乎喘不过来气,道:“郡主——郡主——别——别怕”。

赵圆纯感到他说话吃力,松开双手。

燕云感觉到她“怦怦”心跳,安慰道:“郡主闭上眼睛,用不了一会儿,就下了这绝壁崖”。

赵圆纯努力闭上眼睛,过了片刻,哪里闭得上,张开杏目,失声叫道“呀!”。那藤条绳索沾满了血迹。

燕云艺高人胆大,轻功虽然不凡,但毕竟身负近百斤的赵圆纯,轻功将大打折扣,起初不以为然,可时间长了,就觉得困难,背后的赵圆纯越来越重,真可谓是千斤闺秀,一步一步下行,挥汗如雨,浑身衣服在汗水浸泡,满手是血,鲜血顺着藤索往下流。

赵圆纯往下看云雾腾腾,还不知道离地面还有多高,燕云与自己若有闪失,可苦了孤月岭上相府的若干人,稳稳神,道:“办好这趟差,南衙定会高看燕壮士。”

燕云想起南衙,精神百倍,南衙赵光义是他的救星,是他的精神支柱,是他实现梦想的依托;顿觉背负的赵圆纯不那么重,步履也轻快起来。

约摸一个多时辰,天上下起了雨,藤索、崖壁异常湿滑。燕云如履薄冰小心下行,无意触碰到了崖壁的禽巢,几枚禽卵坠下悬崖。突然一只金雕从云层深处朝燕云呼啸而来。燕云闻声紧握藤索足尖点崖壁荡开,金雕的爪子抓落崖壁上的石头飞没云层,须臾,又从云层飞下,逼燕云袭来,燕云像荡秋千一样避开金雕的嘴爪,金雕再次飞走,少顷,折回袭击燕云,燕云如荡秋千似的疾闪,这样金雕猛击,燕云疾闪,大约一刻(14分24秒)的时间,金雕抓住藤索朝燕云面门啄击。燕云本能躲闪,猛然感觉不对,如果自己躲开,金雕定会啄伤背后郡主的头部性命难保,仓卒伸出右手cha向金雕的嘴,金雕叼住燕云的虎口,燕云的虎口血流如注,燕云忍着剧痛用力撑开金雕的嘴,死死攥紧金雕的头,好一会儿,金雕窒息而死爪子仍死死抓着藤索。“咔擦”金雕抓的藤索部断了。燕云背着赵圆纯“呼啦”碰撞着崖壁的树枝迅速下崖底坠落。燕云急速从腰间取出飞抓百练索向崖壁抛去,飞抓钩不住崖壁的树枝、石缝,断断续续向下滑,滑了几十丈,飞爪暂时钩住了崖壁胳膊粗的树枝,停了片刻,“咔吧”树枝断了。赵圆纯吓得昏厥过去。燕云松开飞抓百练索背着赵圆纯继续向下坠落,赵圆纯朝下,此时离地面还有约八丈高,如就此落下赵圆纯必死无疑,千钧一发之际,燕云使出浑身解数凌空转身,自己朝下,双腿双臂蜷曲,脚尖落地,即速向前跃,“扑通”倒地。

凤愁涧绝壁崖下,雨收风起,秋风飒飒。溪水边,赵圆纯醒来,大声呼喊:“燕云!燕云!-”“燕云!燕云!-”在空谷回响。

赵圆纯呼喊半晌,身下的燕云没有回声。赵圆纯道:“燕云不能死,不能死!南衙交给你的差事还没办完,南衙,是南衙交给你的!”

燕云挣扎起来,吃力抽出背上的青龙剑隔断捆绑在自己身上赵圆纯的藤条,“当啷”宝剑落地,“扑通”摔在地上。

赵圆纯挣脱身上的藤条,看燕云,满脸污泥,口鼻不住流着无血,急忙撕下一块裙角为燕云擦拭。

燕云看她无恙,笑道:“只——只要郡——郡主安好,小——的——小的就——就好。不牢——郡主”嘴角流着血。

赵圆纯忍不住眼泪下落。

燕云吃力盘好腿坐定,道:“郡——郡主,容小的——恢复些功——功力。”

赵圆纯虽然不知他用太和派内功恢复功力,但知道他体力几乎耗尽急需歇息,不敢打扰,在一边坐着。

燕云飞下绝壁崖、力斗飞天雕、从八丈高崖壁跌落下来,若不是轻功、内功深厚五脏六腑早已震碎,但体力、功力严重透支,经过一个多时辰打坐吐纳内功疗伤体力、功力恢复了七八成;惨白的脸上逐渐有点血色。

时间已入亥(21:00),秋风萧瑟,点点寒星在墨蓝色的天空颤抖,风声、野兽声、飞禽声、风吹树枝树叶声四下飘荡,数不清蓝色光点在密林深处或隐或现。赵圆纯穿着湿透的破衣烂衫蜷缩坐在地上,恐惧与寒凉使她不住颤抖。

燕云倏地站起来,脱下破洞不堪湿漉漉的上衣披在赵圆纯身上,道:“郡主稍歇。”抓起地上的青龙剑借着星光就近砍了一堆树枝干草,取出打火石生起火;道“请郡主这边取暖。”

赵圆纯直起身,腿脚早已麻木,不敢迈步,又不便叫燕云搀扶,道:“就来,就来。”

燕云提剑砍了几根略粗的树枝,用藤条捆绑,在火堆边架起一个架子。赵圆纯慢慢走过来,将披着燕云的衣衫脱下来架在架子上烘烤,而后坐在火堆边烤火。

燕云、赵圆纯衣服被烤的生起一缕缕青烟。

燕云坐在她的对面烤火,荒郊野岭,他内心不免恐惧,但在她面前不得不表现镇定自若;深知她惶恐不安,想找个话题尽快消除她的不安,指着密林深处或隐或现的蓝色光点,不假思索道:“天上的星星也会落到林子里。”

赵圆纯早知道那隐或现的蓝色光点是野兽的闪烁的眼睛,他一说,使她更加惊惧,尽量掩饰恐惧,语气放的平缓从容,道:“哦——哦,野兽的眼睛赶得上天上的星星明亮吗?”

燕云本想找个话题化解她的恐惧,不小心提到了野兽,自觉尴尬,慌忙道:“对!对!赶不上,赶不上。郡主委屈了,今夜只有在此将就了。”

赵圆纯触景生情,随口道:“野宿随寒星。”

燕云对道:“踏游起淡烟。”

赵圆纯惊异望着他,道:“悬空猎金雕。”

燕云对道:“隔岳萧烟象”。

赵圆纯道:“没想到燕壮士乃文武兼修之士。”

燕云回道:“郡主过誉了,小的粗通文墨,曾中过文武双举。在不栉进士面前献丑了。”

赵圆纯道:“不必过谦,请壮士出一联。”

燕云自幼习学四书五经诗词歌赋,真州乡试牛刀初试再无施展的机会,更为苦恼的是没有知己可以切磋,此时赵圆纯以文比量,心烦技痒,文思泉涌放任自流,忘记了身份、忘记了恐慌,道:“野旷秋云飞。”

赵圆纯对道:“山青寒雨相。”

燕云道:“勒住丛台下,光阴乍章州。”

赵圆纯对道:“风云连鬓湿,夜卧荒郊秋。”

燕云道:“夜听啸风折枯柳。”

赵圆纯对道:“时藏盘草酤秋天。”

燕云道:“郡主,看当下秋天何等凄凉肃杀,躲还躲不及呢,有谁会买它呢?”

赵圆纯道:“不正是你吗?”

燕云环顾四下,道:“这秋天,我,我怎么会?”

赵圆纯道:“你千里迢迢远赴这荒凉险恶之地,决命争首,难道只是为解救我吗?假如家父不是当今宰相,南衙不是你的主子,你会舍生忘死超救一个素未平生孤苦伶仃的女子吗?”

赵圆纯一向矜持含蓄,宽以待人,即使对待下人从不刻薄,此时单刀直入质问燕云,别有深意。燕云背负她下绝壁崖,为了要保全赵圆纯宁可让金雕啄伤,为了赵圆纯不致于从八丈高崖壁摔死宁可自己赴死。对于赵圆纯这世上没人做得到,从常理上讲,燕云以死相救,她将感激不尽舍身图报;但她不仅仅把他当成恩人相待,燕云的武艺文采令她感佩交并,但她不会或者说没到以身相许的到时候,就是以身相许也与报恩没有关系,理智告诉她恩人决不能与情人、夫君等同,以身相许是愚蠢的报恩方式,报恩也可以说简单,通过金银酬谢或者请宰相赵朴运作给燕云加官进位,她需要一个知己,一个生死相依的知己,不只是现在。了解燕云的欲望使她尽快缩短了解的过程。

燕云与她一番以文交流,对她很是佩服,正在方兴未艾之时,赵圆纯一句质问,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支吾片刻,神思回到了现实,道:“只要在下知道,一定会解救的。在下自幼蒙恩师教会,以扶危济困为己任,安有见死不救之理。”

赵圆纯道:“你为何不做行侠仗义的游侠,云里来雾里去,快意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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