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孑英雄梦 第40章、方参军解救燕丘龙

作者:倪子文法二 分类:修真 更新时间:2024-04-03 18: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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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卯见燕云与高瑞攀谈,从一个院公手中悄悄夺来乌油棒转到燕云身后,趁其不备朝燕云后脑猛击一棒。燕云当时求见方逊心切,也没想到阳卯会暗箭伤人,毫无防备,顿时昏厥倒下,不省人事。

等燕云醒来,发现自己裸着上身高高吊在一座院子的大树下,四五个下人打着火把、提着皮鞭围在树下。大树旁边放着一架火盆,火盆内三四把烙铁。

正是正月天,北风呼啸,春寒料峭,燕云冻得浑身颤抖、牙齿“咯咯”作响。

阳卯身披棉袍从堂屋怡然自乐走出来,冷笑道:“瘟猪你——你也有今天。”仰望黑漆漆的夜空“哈哈!真是苍天有眼啊!”对下人道:“蠢物!还等什么,给爷爷打!”

两个下人,手持皮鞭朝燕云上身一顿猛抽“啪啪”。燕云胸前、背后被抽打出道道血痕,皮开肉绽。两个下人抽打多时,累得气喘吁吁,停住了。再看燕云浑身被打的血肉模糊,骂道:“阳卯顽囚!天子脚下,如此妄为,还想充军吗?”

阳卯怒喝:“燕云撮鸟!竹子开花死到临头,嘴还不软,爷爷今天倒要看看你是不是铁打的!”抄起火盆中的烧红的烙铁朝燕云胸前乱戳,冒起一股股刺鼻的青烟。

燕云疼痛难忍,失声大叫“啊啊”,不时昏死过去。

阳卯道:“想死,没那么容易!来人用冷水泼醒他。”

一个下人急忙端来一盆清水朝燕云泼去,“哗”。

燕云浑身激灵,苏醒过来。

阳卯道:“瘟猪!爷爷我把你伺候的怎么样,怕你冻着给你热热身,怕你热着给你降降温。”

燕云怒骂:“阳卯畜生!为何如此阴毒?”

阳卯嗤笑,道:“哈哈!瘟猪!蚂蚁撼大树不自量力。不要脸的东西,竟敢和爷爷争飞燕表妹,爷爷要你生不如死!”对身边的下人道“这撮鸟!看门狗穿马甲人模狗样,其实软蛋熊包一个,在真州八盘山给爷爷我跪地求饶,十足的熊包废物!”

下人们耻笑不断“哈哈!熊包废物!熊包废物!”

“表兄!把故人伺候的怎么样了。”一位貌美女子手持铜镜从院外走来,玉体迎风,衣着华丽,浓妆艳抹;秀发如云,圆盘脸色如朝霞映雪,柳眉如烟,大眼睛如秋水盈塘,玉齿珠唇,娇唇角一颗美人痣,胸满臀丰,皮肤洁白细嫩。

阳卯眉开眼笑,道:“飞燕!你看这瘟猪已经人不人鬼不鬼的了,再‘伺候’就进阎王门槛儿了。”

那貌美女子正是尚飞燕。

尚飞燕近前,借着火把光亮,看看燕云,道:“表兄!几日不见你倒心慈得很。燕云离阎王门槛儿还远着呢!来人端盆盐来。”

下人闻听速速去取,不时端上一盆盐。尚飞燕把铜镜揣进怀里,抓起两把朝燕云身上抛洒。燕云疼得浑身抽搐,牙关咬的“咯咯”作响。

尚飞燕讥讽道:“呦!没看出来,呆猪还真像一条好汉,不过还差一点,牙咬的咯嘣咯嘣干啥,疼就叫两声,我从小就没听你叫过疼,这回可别叫我失望呦!”

燕云大肆咆哮:“呸!尚大叔何等的侠肝义胆,竟生下你这心如毒蝎的妖孽!”

尚飞燕愤怒变色,擦拭着自己的脸,气急败坏,怒骂道:“腌臜畜生!自诩正人君子,姑奶奶剥了你的皮,看看到底是什么货色!”从身边下人手中多来佩刀,朝燕云胸口就砍。

阳卯、尚飞燕怎么来到东京汴梁?

尚元仲是因为遭燕风的毒手致使重伤,那尚飞燕痴迷不悟对燕风又一往情深,在燕云迎娶尚飞燕之时,尚飞燕与燕风私奔,使极其注重颜面的尚元仲病情雪上加霜病情恶化;尚元仲临终前尚飞燕、阳卯在场;无论从远的讲、近的讲,尚元仲的死尚飞燕都有间接直接的原因。尚元仲的妻子马氏经过一番思考,归根结底都是夫君惯养放纵尚飞燕的结果,再如此下去非被她搅的家破人亡。于是,马氏狠心断绝了与尚飞燕、阳卯的关系逐出家门。不久马氏幽愤成疾一命归西。

尚飞燕、阳卯转回八盘山归云庄与兄长尚杌争夺家业。尚杌笃厚善良,哪里争得过尚飞燕、阳卯,家业被抢走大半。尚飞燕、阳卯把争来的家业变卖,得了不少钱财,都是游手好闲之徒,肆意挥霍,眼看所剩无几。在这么下去定要坐吃山空立地吃陷,尚飞燕便去三蝗州投奔燕风。

阳卯也养不起锦衣玉食惯了的尚飞燕,只得罢手,游到京城混生活,凭着坑蒙拐骗偷的伎俩积攒些钱财,在汴城郡王府买了一个门吏。

三蝗州观察燕风接纳了尚飞燕。燕风经韩城郡王宰相赵朴的堂后官(秘书)胡赞举荐,在皇长子燕亭侯赵德昭府上做了太子右翊府副率(从八品上)。燕风将尚飞燕进献给燕亭侯赵德昭,赵德昭纳尚飞燕为姬妾。

阳卯在汴城郡王府打伤燕云,将其带回家中,派下人飞报尚飞燕。尚飞燕匆忙赶到,被燕云气得恼羞成怒举刀朝燕云胸口就砍,眼看就要看着,只听“噹”钢刀落在地上。

尚飞燕手腕酸疼,骂道:“那个畜生,竟敢坏姑奶奶的事儿!”原来她的手腕被一鹅卵石击中。

只见一人头戴黑色幞头,着深青官服,飞驰而来;这位气宇轩昂,身高七尺,虎背猿腰,方面红脸,浓眉大眼,宽鼻阔嘴。身后跟着四个军卒。

阳卯见来人,急忙施礼,道:“方参军光临寒舍,有失远迎,恕罪!不过你也太冒失了,连燕候的爱姬也敢打!”

来者正是汴城郡王府的兵曹参军方逊。

方逊怒道:“阳卯闭嘴!燕侯那里本参军自会分说,你这不知深浅的市井泼皮真是劣性不改,竟敢私设公堂,官法岂能容你!”吩咐军卒道“把阳卯这厮锁了,拿回开封府。”两个军卒上前就要捆绑阳卯。

尚飞燕急忙道:“慢!方逊好大的胆子,不把姑娘我放在眼里也罢,你眼里还有燕候吗!打伤姑娘的手还没与你计较,你又要拿我表兄,私闯民宅随意拿人,又置官法于何地!”

方逊道:“好个伶牙俐齿!你身为殿下姬妾,不好好在侯府侍奉,夜晚四处游荡抛头露面,置燕侯颜面于何地!”

尚飞燕道:“姑娘我还轮不上你这小小的八品官儿来教训!”

方逊道:“本参军没兴趣与你斗嘴,燕云若有个三长两短,你两个谁也跑不了!”对军卒道“快把吊着的燕云好生放下抬走。”四个军卒照吩咐行事。

尚飞燕还要强留燕云,道:“毒死家父的凶手岂能逍遥法外!”

被阳卯劝住,道:“飞燕,这毒死舅父的燕云跑不了,暂且叫他带走,你回府找燕侯伸冤。”

方逊狠狠瞪二人一眼,脱下深青官服裹紧已经被折磨的不省人事的燕云。两个军卒抬着燕云随方逊走出阳卯的宅院。

方逊将燕云带回自己住处,请来京城良医好生医治,吩咐两个军卒日夜守护。两日后的夜晚,燕云苏醒过来,望着身旁的方逊,饱经沧桑的脸老泪纵横,道:“大哥!终于见到你了!”

方逊安慰,道:“七弟!噩梦过去了,愚兄请的京城最好郎中,用的都是上好药,好生静养,用不了几日就可痊愈。”

燕云道:“要不是大哥来得及时,七弟早到阎王爷哪里报到了。”

方逊道:“别说了!愚兄愧疚的很。前日愚兄巡行山南东道回王府向南衙(开封府府尹的别称,指汴城郡王赵光义)交旨,南衙不在王府去了开封府坐堂,愚兄又匆匆奔开封府面见南衙,再折回王府,方听的门吏高瑞来报‘真州故人燕云来访’,问个究竟,才知你被阳卯泼皮一棒打伤带走,愚兄匆忙去找你,没想到迟了,你被阳卯、尚飞燕打得体无完肤,若再早一步,七弟何至于此呀!”

燕云道:“大哥切莫自责,都怪那对狗男女心毒如蝎!七弟在真州鱼龙县连累了大哥,大哥如何来到京城做官?”

方逊道:“愚兄在鱼龙县大林沟放走你,过了十几天,真州知州姚恕知道原委怒火中烧,一纸公文把愚兄交到吏部论罪;愚兄到京城途径风涛岭,打虎救了射猎的皇子贵州防御使燕亭侯,燕候为表谢意差下属去吏部一笔勾销了愚兄在真州的罪过,并保举愚兄在燕候府作了从八品上的左卫府兵曹司戎;之后,御弟开封府尹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汴城郡王造访燕候,看的愚兄是个人物,便向燕候将愚兄要到王府效力,作了王府的兵曹参军。”

燕云道:“大哥真是吉人天相,逢凶化吉,恭喜大哥平步青云!”

方逊并无喜色,道:“七弟又是如何到的京城?”

燕云就把在鱼龙县大林沟与方逊分手之后的经过一一陈述。

方逊双眉紧锁,神色严峻,道:“七弟!归云庄尚元仲之死,愚兄在燕候、南衙面前还能为你开脱;但,落草舞阳山兲山派屠夫行、斩杀范鸿德及十几个下人之事万万不可再提起,这——这愚兄无能为力。”

燕云从方逊的表情看出事情的严峻,深感不能再连累方逊了,道:“大哥!七弟伤势稍好就速离京城它处谋生。”

方逊道:“七弟!莫不是被阳卯、尚飞燕róulìn傻了,千里迢迢投奔愚兄,来了又急匆匆要走-”突然想起什么“七弟别怕,就是落草舞阳山、斩杀范鸿德之事事发,愚兄——也——也能为你摆平。”

燕云感激涕零,望着方逊说不出话,片刻,问道:“八弟季通呢?”

方逊道:“八弟随愚兄进京路过蜈蚣山,被二弟从义接上山款待数日,二弟邀愚兄和八弟入伙,愚兄婉言谢绝,八弟应邀入了伙作了蜈蚣山的二大王。”

燕云伤感,道:“想当初我等在梅园镇结义,‘上报国家,下安黎庶’声振屋瓦,是何等的风发扬厉,没想到壮志难酬,三哥、四哥、五哥音信全无,唉!二哥、八弟又在蜈蚣山落草,只有大哥不负誓言为朝廷效力。唉!七弟宦游两年多处处碰壁,无尺寸之功,羞煞人也!”

方逊看着长吁短叹的燕云,道:“七弟何必烦忧,七弟文武双全胜愚兄十倍,何愁没有出头之日!”

燕云苦笑道:“瞧七弟我人不人鬼不鬼,能喘口气就不错了,还敢有什么奢望!”

方逊道:“此言差矣!七弟还未到弱冠之年已经中了文武双举人,眼下的挫折不正好锤炼七弟的意志;‘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指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孟子所云,七弟不陌生吧。”

燕云道:“大哥,这两年多来七弟无时不以亚圣这句话自勉,可到头来天下之大却容不了我,是圣人错了,还是七弟错了!”

方逊道:“七弟切莫灰心丧气!人生忧患十之bajiu,雄鹰翱翔天宇有伤折羽翼之时,骏马奔驰大地有失蹄断骨之险。两年多来劫难就把你打垮了,如何实现报国家安黎庶的誓言!眼下七弟不必心急,好生养伤,康复之后,愚兄定向燕候力荐,七弟为国效力指日可待。”

燕云颓丧道:“大哥!七弟这——这能好么?”

方逊道:“七弟不要胡思乱想,会好的!”

燕云道:“大哥!我娘怎样?”

方逊道:“盟娘还好!愚兄离开鱼龙县时看望过她老人家,临别之时孝敬她老人家些银两、衣物,盟娘一手好针线,又好操持,盟娘的针线行生意也很有声色,七弟不必担忧。”

燕云对方逊感激之情无语言表,泪水溢出了眼眶。

经过月余精心医治调理,燕云身体逐渐恢复过来。方逊便引燕云到燕亭侯侯府银安殿进见皇子贵州防御使燕亭侯赵德昭。

赵德昭二十出头年纪,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身穿一领紫绣团龙云肩袍,腰系一条玲珑嵌宝金带,足穿一双嵌银线飞凤靴;身高七尺,冷不丁看去与燕云相貌有几分相像;端坐大殿。身前是紫檀长案,上罩鸭黄色缂丝;身后巨型屏风,绘的是“野桥霜正滑,江路雪初融”图。左垂首侍立两个吏员,一少一老。少者身高八尺,面若冠玉,浓眉高立,睫毛长翘,双瞳剪水,唇若抹朱,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身着素白缎子锦袍;老者五十出头年纪,须发花白,身着深绿官服腰系银带。少者是燕亭侯侯府的从八品上太子右翊府副率燕风,老者是燕亭侯侯府的从六品翊善龚墨。殿门两个院公侍候,随时等待吩咐。

燕侯赵德昭远远看见方逊,笑逐颜开,起身道:“思让!有请。”

方逊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道:“末吏方逊参见燕侯殿下。”

燕候急忙道:“免礼,免礼!思让你我至交何需繁文缛节。看座!”院公连忙为方逊搬来一把椅子放在一侧。

方逊忙道:“殿下!使不得,使不得!”

燕风见燕侯对方逊如此热情,心生嫉妒,道:“殿下!别难为方参军了,殿下为他设座,他又不是不识礼数的腌臜浊物,借他个胆子,他哪里敢放肆。”

燕侯道:“既然如此,孤家就委屈思让了。思让,为孤家举荐的文武奇才燕云燕丘龙,莫不是你身后这位。”

方逊道:“回燕侯殿下,正是。丘龙快快见过殿下。”

燕云拘谨汗珠从额头渗出,听得方逊呼唤慌忙施礼,纳头便拜,道:“真州——草——草民燕云——参——参——拜殿下。”

燕风大怒道:“嘟!胆大包天的燕云逆贼,竟敢参殿下——败殿下,罪大恶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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