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孑英雄梦 第152章、燕指挥巧遇苗彦俊(下)

作者:倪子文法二 分类:修真 更新时间:2024-04-03 18: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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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风道:“燕风宴请二位前辈不仅为私,更是为公,上锁龙山缉拿张果法你们军巡司办的了吗?不是燕风说您五叔,西京十恶少在西京丧尽天良无恶不作,您身为朝廷缉拿使臣怎会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一句话说到苗彦俊痛处,羞赧万分。

燕风道:“燕风虽是不肖,年幼不懂事鬼迷心窍做了一些错事痛心疾首,可总要给我一个洗心革面的机会吧?常言道:浪子回头金不换。西京十恶少莫说八品、九品小吏怕,就是西京长吏、朝廷大员也要让他三分,是谁整治的那些十恶不赦的恶少?是我,是我燕风!谁都怕得罪了恶少招来杀身之祸,谁都是一颗头,我燕风哪会例外,谁都怕掉头,我——我燕风不怕!这难道不叫剪恶除奸行侠仗义!”振振有词。

苗彦俊将信将疑。柳七娘略有动心,道:“不说私事,只谈公事,咱们走一遭吧!”

苗彦俊对燕风虽然不耻,但在缉拿恶少张果法上还是一致的,随即点头示意。

三人上了魁星楼,酒宴间冷冷寒暄几句。燕风道:“五叔是锄强扶弱的大侠,大侠也是人,人总要延续香火娶妻生子,虽然身入官府但也免不了刀头舔血的日子,您恐怕身有不测拖累了家里,致使已过而立之年还未婚娶。您与七姑的情义哪是一年两年的事,您叫七姑等到哪年哪月?风儿知道您心好怕连累七姑、拖累七姑、伤害七姑,可您却一直在伤害她。”

柳七娘转过头暗暗擦拭眼泪。燕风一句话使得苗彦俊深感愧疚,沉默良久,道:“我自己的事儿知道怎么做,轮不到你数黑论黄指手画脚。”又是一阵沉默“燕指挥使,有言在先‘只谈公事’。”

燕风道:“好!不就是上锁龙山长寿寺捉拿张果法吗,你们军巡司不敢办,我燕风来办。”话不投机撂下一锭十两银子“多余的银两是燕风给您们新婚贺礼”告辞而去。

柳七娘心里一阵火热,望着他逝去的的背影,道:“燕风天不怕地不怕,西京九恶少一个个被他宰了,谁给他的胆子,也许他真的浪子回头了。”

苗彦俊不以为然,道:“燕风刁钻圆滑哪像燕云朴质笃厚,斩杀九恶少充其量就是以暴制暴以恶制恶。”

柳七娘道:“以暴制暴以恶制恶,但结果十恶少被剪除,西京比以往太平了,也算得上为民除害。”

苗彦俊一脸愁苦羞愧,道:“惭愧!身为朝廷缉拿使臣对恶贯满盈的十恶少却束手无策。”

柳七娘道:“都是这身官服捆绑的,没有西京府尹的钧令,五哥又能怎样!五哥你我何不辞官归隐浪迹江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快意恩仇,何等畅快。”

苗彦俊道:“七妹想想咱们招安之前,打抱不平行侠仗义,做的是替天行道的事,结果落得个仇家追杀官府缉拿,像是做了祸国殃民大逆不道之事,东逃西遁如过街的老鼠,除暴安良还不是被捆住了手脚。”

柳七娘道:“五哥招安后一切用官府的规则行事同样是被捆住了手脚,隐居避世才是好去处。”

苗彦俊道:“苗某虽不敢说以天下为己任,但容得地痞恶霸贪官污吏欺压良善鱼肉百姓,苗某不会独善其身只顾自个逍遥快活的。”

柳七娘道:“依照官府的规则除暴安良何等的局限!”

苗彦俊无可奈何道:“只能这样。”

柳七娘思忖一会儿,道:“我怕,我怕官府的规则会把你变了。”

苗彦俊自信笑笑“变成残害百姓横征暴敛的贪官污吏?你信吗?”

柳七娘道:“读书人心眼儿都活”一语双关“西京这么大你心里定是有中意的姑娘了,该考虑为你苗家延续香火的时候了。”

苗彦俊看看桌子上燕风撂下的银两,道:“付完酒饭钱就是燕风赠给咱们的新婚贺礼,真够大方的!七妹若不嫌弃苗某,等把手头的案子结了,咱们就成亲。”

柳七娘桃腮泛起红晕,转开话题“燕风刁滑却深谙人情世礼。”

燕风离了魁星楼直奔指挥使司公廨,突听身后有人唤他“‘燕青天’好大的架子!”转身看了片刻认出来了,这人是曾是自己的上司晋州厢军都指挥司六营五都副都头王显,锦衣玉带衣衫鲜亮。燕风顿觉浑身发冷,两腿发软。

王显道:“‘燕青天’可想起故人王显?”

燕风强忍惊恐,抱拳施礼道:“王——王都头,燕风有礼了!”

王显道:“‘燕青天’不敢当!王显请您吃酒可否赏光?”

燕风道:“还是燕风请王都头。”说着二人就近进了一家酒楼捡了一处上好的阁子(包间)坐下,点了一桌子酒菜边吃边唠。

燕风穷凶极恶胆大泼天见到王显为何不寒而栗?这王显凶恶残暴嗜杀成性比燕风有过而无不及,当年燕风在他手下供职,暗中指使燕风为他强抢少女供其淫乐,而后将她洗净放锅里煮着吃掉,三五天就要吃掉一个少女,燕风助纣为虐因此得到他的提拔。燕风浑身冒冷汗慢慢定了情绪,心想以前自己是他的下属,而今自己是朝廷堂堂九品指挥使,为何怕他,先试探试探他的底子再说;道:“王都头多年不见,不知在哪儿高就?”

王显道:“你我自从晋州五都一别,王某随郭进都帅去了西山因功做了九品的指挥使,后来南衙(赵光义)清剿天狼山金枪会王某随军听调立下汗马功劳转迁殿前司指挥使,因为王某精明强干被擢拔西京八品参军。”一脸志得意满的样子。

燕风深知他不学无术,所言九成是自我吹嘘,不知攀上了哪位高官才会不断升官,想想自己立下多少功劳还不及王显这酒囊饭袋之辈,真是朝中有人好做官,心中感慨不已;随附和道:“恭喜王参军青云直上!”

王显极为得意,道:“燕指挥使斩杀九恶少可谓是惊天动地,不日就可高升了!不过小心乐极生悲。”

燕风道:“请王参军指点迷津。”

王显道:“上山砍柴,过河脱鞋。哪庙都有哪庙神,拜不拜由你。”

燕风思忖:他指的神莫不是西京最大的官吏府尹贾彦,贾彦尸位素餐之辈胆小如鼠听到十恶少就吓得尿裤子,这样的神怎值得去拜;王显定是攀附上了贾彦才有今日官位,他怕贾彦,自己何故怕他;敷衍道:“多谢参军指点!参军容光焕发,定是有秘方调养。”

王显笑道:“哈哈!还真被你猜中了,我这方子是惠广禅师开的,惠广禅师真是一位活佛,我用了他的方子不仅精神焕发而且武功剧增,以前我的武艺远远不如你,现在——哈哈!”一掌奔他面门袭来,掌势凶猛。燕风一惊小心拆解。“啪啪”二人坐着拆了十几招。燕风寻思:王显武功并非吹嘘招数古怪阴毒,如今真要刮目相看,再斗下去赢他的把握是有的,但没有必要;道:“燕风领教了,王参军好身手!”

王显得意大笑:“哈哈!这般绝技没见过吧?”

燕风在武林江湖不能说见多识广但阅历自是不少,的确没有见识过这般猛捷阴毒招数;道:“承蒙王参军赐教!燕风长见识了。”

王显道:“这可不能白赐教。”

燕风道:“请参军明示。”

王显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张果法少帅与王某交厚,请燕指挥使到时候网开一面。”掏出一锭三十两黄金赠给他。

燕风心想:就凭这就要自己饶了张果法,痴人说梦,自己如今是箭在弦上哪能不发,敷衍道:“燕风谨记在心。”也不客套接过金子揣入怀里。

二人随即寒暄一阵分手而去。

燕风回到廨舍,寻思:西府(枢密院)枢密副使干舅舅李玮栋还是靠不住,如果靠住了,以他朝中中枢位高权重的宰执身份,赏自己一个肥差不在话下,自己孝敬他的礼可谓不算薄,最后还是有口惠而无实质;胡赞是东府(相府、政事堂)堂官,可相府“双娥”两郡主赵圆纯、赵怨绒对自己恨之入骨,如果自己真的有难,即使胡赞想出手相助,赵圆纯、赵怨绒答应吗!故主燕侯赵德昭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横竖看自己不顺眼,更是指望不上;西京“十少帅”自己已经斩杀了九个,捅了这个马蜂窝,开弓没有回头箭,不如横下一条心把李书雪一案查个水露石出,李书雪的父亲起居郎李孚可是天子身边的近臣,若自己侦破此案,也是给李孚、给天子、给朝野一个交待,借此攀附上李孚甚至天子这颗大树,那可是因祸得福。

次日,燕风点了严广、付常、王当三五个军卒跨上快马一溜烟奔锁龙山而去,不多时来到一座高山前,只见山势险峻拔地千尺,危峰兀立直插云天,气势非凡。燕风勒住坐骑惊叹:好一座险山!旁边的一个军卒道:“燕指挥,这就是锁龙山,沿着山道向上走一个时辰就到了山顶的长寿寺”。燕风等人搬鞍下马,留下王当等几个军卒看守马匹,带上严广、付常沿着蜿蜒山路拾级而上。上山拜佛祈福的善男信女摩肩接踵络绎不绝。燕风边走边对军卒道:“这长寿寺供奉的哪位尊神,香火如此旺盛。”

严广道:“地藏菩萨。指挥使大人见多识广想必这长寿寺的方丈惠广禅师早有耳闻。”

燕风道:“哦!‘碧眼金毛伽蓝镇中州’在武林有点名气。”

严广道:“何止这些——”感觉不妥“瞧小的这张破嘴真是欠打,指挥使大人是飞天的鲲鹏啥没见过啥没听过,可怜小的给小的一个卖弄的机会。惠广禅师不仅武艺高强,还是一个救苦救难的活佛,医术高明、悬壶济世、妙手仁心,小的看那供奉的地藏菩萨之所以灵验,多半是借惠广禅师的光。”

付常道:“住嘴吧!在地藏菩萨的道场还口无遮拦,当心菩萨降罪!”

严广道:“哦哦!俺这张破嘴真是欠打!地藏菩萨灵验灵验,你看路上这些朝圣的老少男女想求啥,只要在菩萨面前念道念道就能如愿,今儿如有空俺求菩萨保佑俺浑家给俺生个大胖小子。”

付常道:“你心不诚,媳妇都没来,求也没用。”

严广嗔怪道:“闭上你的老鸹嘴!等俺浑家抱上大胖小子,俺们一同来还愿就是。”

燕风一心想缉拿恶少张果法,快步向前走,对前面行人不住的喝骂拳打脚踢。被打的行人纷纷躲开闪出一条道,窃窃私语“公人在菩萨脚下也这般凶玩蛮横,迟早要早报应的!”两个军卒见燕风没入前面人群,惶然匆忙紧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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