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靠近炼油厂附近,空气就越干燥。
顾甜同张张跟顾勇挤在后面打扑克。
顾甜前面堆了一小堆巧克力,顾勇前面也有小堆。
就张张只有孤零零的一块摆在面前。
张张愤愤不平的开口:
“我不玩了,顾勇!你老是给顾甜放水,一点都不好玩。”
说着将自己仅剩的一块放进兜里。
顾甜朝张张做鬼脸:
“自己菜,还怪别人赖。”
这年头耍赖都这么明目张胆胆大包天的。
张张觉得自己认真就输的更彻底了,不再搭理顾甜。
顾勇将自己的巧克力推到顾甜面前:
“收起来,想吃的时候吃。”
顾甜冲顾勇甜甜的笑:
“谢谢哥哥。”
就你有哥哥呗,有哥哥了不起。
张张靠近蒋翎:
“蒋哥,我们还有多久到。”
蒋翎看着远处越来越近的浓烟开口说:
“快了。”
去炼油厂的必经之路上有一个由几栋平房组成的小城,他们开进小城里。
整个城空荡寂寥,他们只能听到车轮在地上碾过的声音。
梁怡看着空荡荡的街道担心的开口:
“这里恐怕不干净。”
蒋翎轻轻的嗯一声表示同意。
顾甜在后面悄悄靠近顾勇:
“哥哥,有人,还不少。”
顾勇点点头摸摸她的头。
顾勇叫了梁怡一下,梁怡转过头同他眼神交流了一番。
他们还没有交流完,蒋翎将车停下来。
梁怡转头看向前方。
前面十多个穿着黄色工作服的工人。
他们的衣服上都沾着不同程度的污渍。
手里拿着不同的东西站在前面堵住他们前行的道路。
有的拿铁棍,有的拿大刀,还有人拿着一块石头。
蒋翎让梁怡他们不要千举万动,自己先下去看看。
蒋翎走到那群人前面,其中一个领头模样的人站了出来:
“你们是活人?”
明明显而易见,那人还问一遍。
蒋翎没回答反问道:
“你们是炼油厂的?”
他们点点头又摇摇头。
那个领头看了看蒋翎后面的车说:
“你们要去炼油厂吗?”
蒋翎点点头,那人接着说:
“进我们炼油厂,物资要留一半。”
“那没有物资呢?”
后面的几个工人笑了笑:
“没有物资那就留下人干活喽!”
领头的补充道:
“干活有饭吃哦!”
蒋翎点点头说:
“我去跟他们说一下。”
蒋翎回到车上,张张就迫不及待的问:
“蒋哥,怎么样?”
蒋翎看了他们一眼:
“他们应该是炼油厂派出来抓壮丁的,有物资的经过,留下一半物资才能走,没有物资的会被骗进去。”
“那要是不留物资呢?”
顾甜问道。
张张嫌弃的看着她:
“不留,你就连人带货都留下。”
顾甜拍了他一巴掌:
“你还挺懂的,你以前干过啊!”
张张捂着被拍的手,往旁边远离顾甜的地方靠。
蒋翎看向梁怡和顾勇:
“要进去吗?你们要是不进的话,我可以送你们出去。”
梁怡开口:
“去是要去的,舍弃的物资是你们的,你们决定好了。”
顾勇点点头。张张看向顾甜:
“你也去?”
顾甜点点头:
“当然,我哥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张张看向蒋翎:
“蒋哥,那我们就都去好了。”
蒋翎启动车靠近那些人,打开车窗:
“带我们进去吧。”
那个领头的露出发黑的牙哈哈的笑了一声:
“好嘞,欢迎。”
说着跑到一边骑出一辆摩托车跟剩下的人交代了一下,开到蒋翎他们车前带路。
一行人跟在那人的尾气后面慢悠悠的开着。
离的越近,炼油厂的轰隆声就更明显了。
张张将头探出窗外,看着一朵朵黑灰色的蘑菇云不断升向高空再弥漫开来。
在一座高大的铜铁门下他们停了下来。
下车前,蒋翎让她们到时候跟紧自己。
前面领头的人过去敲敲大门,门上开了个小洞:
“谁?”
领头的笑哈哈的:“老赵是我啊!老李,我带人回来了,他们还愿意自愿把物资给一半出来。”
里面被叫老赵的人惊讶的声音传出:
“自愿的?”
“该不会没多少东西吧!”
“要是东西少,我还自己来带路!”
里面的人哈哈笑起来:
“也对也对,就是这年头能自愿把物资交出来的人太少了,一时间不太相信。”
领头的人来到蒋翎车旁,示意他们下车。
张张下车后走上前:
“大哥,怎么称呼你呀?”
“我叫李白,你们叫我老李就好了。”
张张连忙叫了几声李哥,叫的李白心花路放的。
铜门打开来,里面出来几个人排成队。
一个队长模样的走到李白旁边,李白朝蒋翎挥挥手:
“来来来,把车门开开,我们搬东西。”
张张忙问:
“这就搬了,我们不先进去吗。”
李白笑着拍打他的肩:
“哈哈,我们先搬,搬完再进去。”
随后让老赵的人去搬东西。
蒋翎将车门打开,张张和顾甜去后面盯着那些人搬东西。
什么东西都只让拿一半走。
蒋翎三人站在李白旁边。
李白同蒋翎说:
“你放心,东西搬完我就带你们进去。”
蒋翎笑笑说没事:
“能跟我们说说里面的情况吗?毕竟初来乍道。外面世界都太乱好不容易找到个好地方,总是想先了解一下的。”
李白赞同的点点头开始给他们讲了起来:
“我们炼油厂和采油厂原本是分开的,虫人爆发以后,舟老大带着大家将其他地方涌过来的的虫人解决了。”
“这段时间舟老大联系到别的地方需要石油,就带着我们继续挖掘工作来同他们换取物资,要是有路过我们这里的留下一半的物资我们收留他们离开的时候会平安的送他们出去。”
“没物资且没有自保能力的我们会劝他留下,用劳动换取物资。”
“舟老大?”
梁怡对这个带领人比较感兴趣。
李白腰板挺起来自豪的说:
“舟老大原来是石油厂的一个组长,后面领导逃跑后,他一马当先的救了我们好多人,后面还找来物资养活我们,他现在就是我们的老大。”
看着自己的东西被搬的差不多了。
张张恹恹地走过来刚好听到舟老大:
“那他挺厉害的。”
李白点点头:
“那可不。”
那骄傲的模样就像救人的是他一般。
指挥工人搬东西的老赵也走过来。
他喊了声老李然后指了指大门示意李白可以带他们进去了。
老李拍拍手:
“好了,我们准备进去吧。”
进去的时候老李没有骑他的摩托而是上了副驾驶。
梁怡给他让了位置坐到了后面。
后面原本塞满了东西他们都是挤着坐的。
现在搬掉了一般东西倒是显得空旷了许多。
老李坐在副驾驶指挥蒋翎开进老赵打开的大门。
大门后站着持枪的队伍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
进门穿过高耸的隔音墙后,工厂机械的轰鸣声更清晰的传入所有人的耳朵。
空气里弥漫着特有的油气味,巨大的储管和塔器林立着。
老李告诉他们这边是炼油厂的主要工作区,穿过作业区他们终于来到了生活区。
生活区与工作区也是通过一道大大的门来隔开的。
进入生活区就像进到一个小镇,一眼就能看到头的住房区,有小孩在街头嬉戏追逐,踢着球唱着歌。
车子的声响让许多人从窗户探出头来围观他们。
有几个小孩认出了老李甚至走到车旁瞪着大大的眼睛探索车里的人事物。
“李叔。”
小孩们隔着窗跟李白打招呼。
老李摇下车窗:
“他们是新来的邻居,等李叔带他们去见完舟老大,再介绍给你们啊!”
小孩们开心的点头,老李跟小孩打完招呼后叹了口气:
“他们都是可怜的孩子啊!他们的父母为了保护他们不被虫人伤害跟着舟老大去抵抗虫人牺牲了,有的变成了虫人的食物,有的变成了虫人成为了我们的敌人。欸!”
顾甜听着老李的话眼眶湿润了起来。
她伸手摸向兜里的巧克力想着之后分给那些小孩。
张张则是想到了自己的好友王旺。
蒋翎倒是对这个舟老大更感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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