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1929年起,世界经济大萧条,日本国内也不能避免。经济发展迟滞,工厂倒闭,工人失业。于是有很多人就到华国来淘金。
来华的这些人中,相当一部分人又是身份资料不齐全,或干脆就没有身份资料的。
于是在租界,就有了这么一个组织,替这些人完善资料,再经过领事馆登记,这些人就具有了合法的真实身份。
吴彰的一个远房亲戚,恰好在这个组织内做过几个月的工,知道这些事情,当故事讲给吴彰听过。并且,他也通过这个组织,改变身份变成日本人,现在都在租界那边开起了自己的杂货店。
“好。你这几天约一下你的那位亲戚,请他帮忙办一下这件事。只要办成,钱该花多少花多少,这都无所谓。”
魏琳把事情交代好后,离开警察局。
出门一路向北,走山东路快到福州路时,路东有条里弄,魏琳和李秀宁办的报社就在里面。拐进去,车停到门口,魏琳下车后走进报社。
“老板,你过来了。”
还留在报社加班的几个编辑纷纷跟魏琳打招呼。
报社的社长是从报社的编辑中选出来担任,魏琳和李秀宁都隐在后面,表面与报社无关。他们更关注的,还是三楼,亚太社会发展研究会的事情。
“这几天报纸销量怎么样?”魏琳问道。
“势头很好。”新选出来的社长柴勇回答道,“在三天前,报社已经做到当天的收支平衡。这两天,报纸销量比前几天又多了一成。照这个趋势下去,咱们的报社能做到开业当月就达到营利。这个发展速度,在报馆街上的几十报社中,都不多见。”
听到这个消息,魏琳很开心。“诸位,继续加油努力,到月底时,每位都会收到一个红包以感谢大家的付出。”
“谢谢老板!”
听到有红包收,报社的所有人员都开心欢呼。多亏今天加了会班,才能及时听到这个好消息。
短时间内,报社就发展到盈利水平,魏琳也很满意。
登上楼梯,来到三楼,李秀宁果然还在这里。
自从购买了电台之后,她每天都会留在研究会,搜索电台消息,研究破译电文,很晚才回家。惹得梁慧茹和李永福打趣她说,她再天天不回家,就要忘了有她这个女儿,然后两人都准备再要个孩子了。
李秀宁的目光正盯着楼梯口,见到魏琳上来,问他,“下面有什么好消息,听他们在那欢呼。”
“到月底给他们发红包。”魏琳说一下报社的事。
李秀宁早就知道报社发展势头好,已经开始盈利,现在听了魏琳的方案,也表示赞同。
“还是魏大哥你懂经营,我就没想到。咱们报社是新成立的团队,在彼此还都不熟悉的情况下,取得了成绩,确实该让大家一起分享这胜利的喜悦。”
等到魏琳坐下,李秀宁又拿出两张纸递到他面前。
“魏大哥,今天好事可是成双。”
“你看,这是这两天收集来的消息,我们在讨论研究后,觉得这两条消息有可疑的地方。”
魏琳接过那两张纸,认真从头看一遍。
第一条消息是这样记录的。
阮阿伯住在一所旅馆的对面,经常看到一个男人在下午时间去旅馆开房间。但是过一段时间,那个男人又会离开,从来没在房间里过夜。
刚开始,阮阿伯也没在意,以为是不同的人离开旅馆,只是他看错了。但是时间长了,哪怕阮阿伯从没看清过那人的相貌,只从身形、身体习惯、走路姿势等方面,还是能认出来就是一个人。
阮阿伯觉得,一定还有个女人,与那个男人在旅馆幽会。只是他从来没见过女人的存在,所以怀疑女人是魅,想让报社帮他破案。免得他越想越害怕。
这条消息看上去,确实像是特工人员接头,值得关注。魏琳决定有机会过去看一下情况。
第二条消息。
李阿婆,住在一条里弄深处,前段时间,偶然发现她家外墙上画了朵云彩,起初以为是过路的孩子画的,毕竟李阿婆和她附近的邻居家都没有孩子,爱干净的李阿婆就把“云彩”擦了。
谁知过几天后,那云彩又画了上去。李阿婆再擦掉,过两天云彩又出现。
几次之后,李阿婆觉得怪异,不敢再擦了,怕惹到神灵。也不敢跟别人说,就一直压在心里。
现在知道有个报社能帮着破解这些奇异的事,赶紧找了过来。
前世看多了谍战剧,魏琳一看这种情况,就想到了死信箱交接情报。
也不知道李阿婆的举动惊动了使用死信箱的人没有。这条线索也要去追一下。
把信息记录好,魏琳开始向李秀宁请教易容的事情。
当初在邮轮上,魏琳第一次见李秀宁时,就是她易容之后的样子。等到第二次见,李秀宁恢复了本来面貌。哪怕魏琳心里明白是同一个人,但从视觉上看过去,却找不到相同的地方。
“魏大哥,想长时间易容成另一个人,很难。”
听到魏琳想要装成日本人的计划,李秀宁并不支持。
“再精巧的易容,也会与真实的人的相貌有不一致的地方。”
“短时间看上去,或许发现不了这一点。若是长时间盯着易容后的面孔看,总能从上面找到不协调,从而联想到这张脸不是真脸。”
“真没有办法吗?”魏琳不想放弃。
在打算伪造日本人身份时,他就想到了不少相关的后续计划。现在第一步都走不通的话,确实让他很难接受。
“倒也不是没有。”李秀宁犹豫着回答。
“以我现在的能力教你,肯定是做不到长时间伪装成另一个人。”
“我易容的本领是跟桂姨学到的。只学了半个月,以后全是自己练习。”
“当时我跟桂姨学习时,最后几天,她说有事要出门,找了位朋友来照顾我。我跟她那位朋友在家中待了三天,都没发现异常,后来还是她主动露出一个破绽,我才发现,原来所谓的她那位朋友其实就是桂姨伪装的。”
“当时桂姨说,那个破绽就是她的考验,我能发现,说明我已经学会易容,可以出师。”
“所以如果桂姨亲自教你,你再认真学,或许就能做到。”
“魏大哥,你若还要坚持你的计划,我可以带你去西摩路见桂姨,看她能不能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