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池漩涡中心升起青铜祭坛,七具命灯尸骸盘坐成阵。我的玉心不受控制地飞向阵眼,与二十年前埋入体内的青铜命钉产生共鸣。第一盏天枢灯亮起时,左眼突然爆裂,滚出的眼球上浮现出医院立体结构图——所有病房正在重组为锁芯形状。
张大爷的残躯从血池浮出,他的翡翠脑髓开始播放走马灯:1998年深夜,镇灵司在死人沟发现怀孕的母亲,她腹中胎儿的心脏竟与青铜鬼面同步跳动。七位长老用朱砂在我额间写下“門“字,父亲颤抖着签下献祭同意书......
第二盏天璇灯灼烧右眼时,视觉转化为灵态模式。我看到无数亡魂顺着血管状的管道注入鬼门,每个魂魄额头都烙着与我相同的七星印记。玉心表面裂纹中钻出龙形黑气,那是被镇压二十年的鬼门精魄。
“时辰到了。“
七盏命灯同时大亮,我的身体开始玉化。指尖变成半透明翡翠色,皮肤浮现出青铜星图。祭坛下方升起巨大的铜棺,棺盖上密密麻麻钉着镇灵司历代成员的尸骸,最中央的位置赫然是为我预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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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七星烙(下)**
鬼面巨口吐出腥风,我的玉化躯体不受控制地飘向铜棺。最后一刻,记忆深处的画面突然闪回:三岁生日那晚,母亲将古玉系在我颈间时,偷偷塞进半张黄符——那是用她心尖血绘制的解魂咒。
玉化的右手勉强捏住黄符,燃烧的符纸在棺盖上烙出焦痕。整个七星阵突然停滞,七盏命灯的火光转为幽蓝。铜棺内传来锁链断裂声,二十年前被吞噬的魂魄洪流倒灌而出,其中两道虚影格外清晰——浑身是血的父母正用残魂拽住我的脚踝。
“川川...换心...“母亲的残魂发出最后的波动。父亲则直接撞向玉心,他的魂魄碎片在翡翠表面炸出裂痕。龙形黑气趁机钻出,却被父母残魂织成的网兜住,反方向拖入鬼面巨口。
青铜鬼面发出濒死嘶吼,它的獠牙开始崩解。整座医院的地基土崩瓦解,我在坠落中看到时空乱流里的无数片段:五岁那年高烧其实是初次觉醒,十二岁体育课猝倒是玉心反噬,所有人生转折点都闪动着镇灵司的黑袍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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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七星烙(终)**
坠入最后层时,鬼门关本体在眼前显现。那是个由无数青铜棺椁拼接成的巨轮,每个棺内都沉睡着历代鬼门胎。我的玉心自动归位到空缺的第七棺,棺盖内壁刻满镇灵司的献祭名单——父母的名字用朱砂圈出,末端新增的血字正是“陆川“。
“这才是永生的真相。“
现任司首从阴影中走出,黑袍下的身躯布满缝合线。他掀开兜帽,露出与张大爷相似的面容:“每二十年用新胎修补鬼门,你的玉心会成为下一代门栓......“
手术刀刺入胸腔的剧痛反而带来清醒。我捏碎玉心的瞬间,所有青铜棺椁同时开启。历代鬼门胎的怨气汇聚成黑龙,顺着鬼门裂缝涌入阴阳交界处。医院废墟开始塌缩成奇点,司首在时空乱流中化作白骨,而我坠入的黑暗深处传来真正的母亲呼唤——这次不再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