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洪武年间,泰安府东平县,有一位名叫褚双喜的木匠。出生于一个普通农民家庭。
母亲在他年幼时病逝,父亲一手把他有一顿没一顿的拉扯长大。
褚家因家境贫寒,褚双喜童年不是很幸福。不过,他有了一个爱好就是对木匠十分感兴趣。
原来,褚双喜小的时候,父亲出门种地就把褚双喜一个人留在家里玩,褚家隔壁住着一位木匠。
有一次,褚双喜独自在门前玩耍,发现隔壁邻居家大门半掩,褚双子好奇朝里望去,只见那位木匠手中的斧子和锯子翻飞,一块粗糙的木头渐渐变得平滑,再经过一番精雕细琢,一个精美的木偶展现出来,他被深深背吸引。
从此,每当父亲出门种地,他就偷偷来趴着邻居家门上朝里偷看,这年褚双喜8岁。
且说褚家邻居是一位年近七旬的老人,无儿无女,左眼瞎却是一位手艺高超的木匠,年轻时曾有幸参与过皇宫的建设,如今年事已高返乡养老。
褚双喜的举动偶然被这位老木匠发现,于是,褚双喜父亲不在时都会敞开大门欢迎褚双喜来玩。
老木匠见褚双喜长得可爱,并且对他的作品十分欣赏,心中有了收他为徒的想法。
时光芿苒,转眼间褚双喜到了十五岁的年纪,父亲便奉上半袋玉米给那位邻居叫儿子跟着他学徒。
褚双喜肯学,展现出了超人的天赋,师傅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在师傅的悉心指导下,褚双喜手艺日益精湛。经过八年的艰苦努力,他终于出师出独当一面了。
这年,褚木匠23岁,已到娶妻生子的年龄。然而,褚木匠事业刚刚起步,还拿不出婚娶之资,收入勉强够父子俩人日常生活开销。
这日,父亲自责道:“喜儿,是爹没本事!眼见你这么大了,我却给你说不上媳妇儿,反而还拖累你!”
褚木匠不以为然摇摇头道:“爹爹,你这是说的是哪里话!您生我养我,这份恩情我永远也还不够!等我再干几年攒一些钱,给你取回来儿媳妇好好孝敬您!”
父亲闻言感动地说道:“好儿子!好儿子!”
从此,褚木匠更加辛勤工作,而且手艺愈发精湛,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过了五年。
这年,褚双喜父亲得了肺病咳嗽不止,褚木匠请来名医为父亲诊治,并多次割下手臂上的肉给父亲熬汤喝也未能见效。
父亲被病魔无情地折磨,身体日渐消瘦。褚木匠见状心如刀绞,却无计可施,只是药物维持。
如此,几年下来褚木匠干活挣得钱还不足于药物的开支上,因此生活依然清苦。
这年,褚木匠师傅又身患重病,临终前把一本“鲁班书”交给了他,说道:“此书乃祖师爷鲁班所著,里面记载着木匠行业的秘诀和法术,你若能参透其中的奥妙,必将成为一名真正的木匠大师。”
然而,相传“鲁班书”乃是禁书,一旦学习将会遭受天谴,轻则家破人亡,重则短寿而亡。
常常那有些个心术不正之人,研习之后就会迷失心智,变得残忍无情,甚至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褚木匠心存疑虑,不敢轻易学习,便将书册藏于箱底。
日子一天一天过着,褚木匠日以继日地工作,无论是严寒还是酷暑,他都奔走在外辛勤工作,不断提高自身手艺,如此过又过了五年。
终于,成为了当地有名的木匠,他的名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前来请他干活的人络绎不绝,方圆百里赫赫有名。
因此,褚木匠几年的辛苦下来赚了一笔钱,在街上开设了一家木匠铺,父亲的病开始慢慢好转,日子过得也滋润了。
有一天,自称是隔壁村的一位男子邀请褚木匠修屋顶,说他家屋内木梁有了裂痕需要更换,褚木匠随那人前往。
褚木匠来到那位男子家,男子引领褚木匠到一处房间,抬头指着木梁说道:“褚师傅您看!这么大一个裂痕倘若塌下来岂不是把整个房屋压塌了!”
褚木匠顺着男子指的方向看看了,确实有一处裂纹,但是还不至于塌下来。
褚木匠摇摇头,缓缓说道:“我看此处并无大碍,我稍加给您修理一下吧!”
那人闻言施礼道:“那就有劳师傅您了!”
褚木匠便拿来梯子爬上去,用锋利的小刀将裂痕处消掉,然而,用刀掏出一个凹槽,找来一块小木块将它削成凸状,随后牢牢地插了凹槽中十分吻合。
褚木匠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说道:“修好了!”那人看着修好的房梁,点头满意道:“师傅太感谢您了!”
褚木匠微微一笑说道:“不妨事,这是我应该做的!”
然而,褚木匠抬头看向窗时已是黄昏,天色渐渐暗下。
那位男子提议褚木匠在此住一宿明日再走。褚木匠见状心知天黑路难行依言住下。
那为男子示意褚木匠稍作休息,随即转身忙碌着安排酒饭,很快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上桌,那位男子叫褚木匠不必拘礼,尽情享用。
此时,有一位美人缓缓向褚木匠走来,殷勤地斟酒倒茶,使得褚木匠春心荡漾。
那位男子介绍道:“此女是我表妹,名叫阿珍。半年前她丈夫遭意外去世,因她孤苦无依暂住我家!只希望她能找个好人家嫁了,省得在我这里打扰我!”
褚木匠微微一笑看向那女子,只见那女子身穿一袭薄,身材婀娜多姿,皮肤白皙,容颜堪称绝世。
褚木匠到是有心娶她为妻,碍于脸面不好说出口,只得在心中默默思量。
吃罢饭,那位男子收拾出来一处房间供褚木匠休息。此时还未到二更时分,按理来说睡觉还有些早,但褚木匠白天赶路,又喝了一些酒困意来袭很快进入了梦乡。
突然,褚木匠被尿憋醒,披了一件衣裳出门低头忙奔茅厕而去。
当褚木匠方便完返回途中,路过阿珍闺房门前,无意发现房门敞开着,房中灯火通明,褚木匠好奇地朝里望去,在明亮的灯火下房内情景一览无余,褚木匠顿时一股暖流从脚底涌上心头。
只见阿珍端坐桌前秀花,灯光下阿珍皮肤异常白皙如玉。褚木匠呆愣在原地,眼睛发直险些鼻血流出来。
褚木匠双腿不听使唤,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正看间,突然,一个巴掌拍在褚木匠肩膀上,褚木匠吃了一惊,转身看时阿珍表哥正站在自己身后。
阿珍表哥发出深沉的声音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褚木匠顿时感到心中慌乱无比,他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我……我只是路过,看到房门开着,就……就顺便看看。“
那表哥怒斥道:“好你个褚木匠,竟然偷看我表妹!你个色胆包天的狂徒!”
褚木匠极力解释只是自己无心之过。那表哥狠狠地说道:“好!那你说这事怎么办吧?”
褚木匠不知所措说不出话来,那表哥思忖片刻后说道:“你既然看了我表妹的身子,那你就负责吧!”
褚木匠心中一紧问道:“怎么负责?”
那表哥说道:“你必须娶了我表妹!”
褚木匠闻言有些惊慌。他看着表哥,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我怎么能娶你表妹呢?这……这太突然了吧!”
表哥冷笑一声,说道:“哼,你以为你看了她的身子就可以当作没事发生吗?她以后还怎么嫁人?如果你不愿意娶我表妹,那就等着被全村人唾弃吧!”
褚木匠闻言又惊又喜,惊的是:怕她表哥不依不饶弄出些事情来自己名声毁于一旦。喜的是:如此巧妙地得了美人,实属大幸。
于是,褚木匠与表哥商量结婚事宜。褚木匠表示:愿意拿出三十两银子作为彩礼。那位表哥也不争多少欣然答应。
褚木匠提议婚礼在三日之后举办,并且还要热热闹闹地办。那位表哥却说:表妹毕竟是二婚,婚礼无需大操大办省得破费银两,婚礼一切从简就好,而且今夜就在此叫他们入洞房。
褚木匠闻言犹如喜从天降,不胜感激。
于是,三人围坐在一起吃了一顿家常便饭这就算结婚了。褚木匠感激涕零,发誓以后必须一心一意对阿珍好。
接着两位新人入洞房,褚木匠单身多年,见身边妻子的美貌早已动了欲火。于是,早早地钻入被窝等待新娘。
然而,阿珍却坐在桌旁不肯就寝。褚木匠见状轻声说道:“娘子,时间不早了睡吧!”
阿珍却转身上下打量着褚木匠说道:“你先睡吧!我出去方便一下!”说罢出门而去。
褚木匠哪能睡得着?满脑子想着与她行夫妻之礼,焦急地仰卧在床上等珍回来。
过了一会儿阿珍走进来,依然坐在桌旁发呆,褚木匠早已察觉到阿珍的进来,但假意睡着,侧身偷看阿珍,此时的阿珍端坐在微弱的灯光下,容颜显得无比美丽,褚木匠直咽口水。
过了许久,褚木匠咳嗦一声假意睡醒说道:“娘子怎么还不睡?”
阿珍眼神转向褚木匠说道:“你真是木匠吗?”
褚木匠闻言微微一愣说道:“我从事木匠十年之久,却不是富贵人家,而且家中有一位年迈的父亲需要我赡养,承蒙娘子厚爱今日与我结缘,我乃三生有幸,定不会辜负于你!”
突然,阿珍捂着肚子道一声:“我去方便一下!”
褚木匠见状有些担心,暗自想道:“莫非娘子今日吃坏了肚子不成?或是有意不愿跟我同房?”
正在疑惑不解时阿珍走了进来,坐到褚木匠身旁问道:“你既然是木匠可曾有师傅传承?”
褚木匠点点头回答道:“我年少时便随一位老木匠学习木匠手艺,不过......”哽咽着继续说道:“不过师傅一生无儿无女,前几年因年事已高去世了。”
阿珍随即说道:“你看我如何?”
褚木匠闻言微微一愣,接着说道:“娘子容貌秀丽,与我成亲必定是贤良淑德的好妻子!”
阿珍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接着又问道:“那我说的话你信不信?”
褚木匠没有犹豫回道:“娘子说的话,我自然信得!”
阿珍低声说道:“你有所不知!事出如此,如此......”
褚木匠闻言惊得魂不附体,一跃跳下床来对着阿珍说道:“此言当真?”
阿珍点点头,神情凝重地道:“千真万确!绝无半句虚言!”
褚木匠愣在原地,心中翻涌着惊涛骇浪。他难以想象,自己竟然险些命丧于此。阿珍催促:“还不快走,等什么?”
褚木匠犹豫不决显然是舍不得阿珍,在慌乱中抬头看见屋顶上的房梁,那房梁直径有3尺多宽,跨度有9尺多长,足以躲藏两人。
褚木匠心中一动,拉起阿珍的手将她扶上房梁,随后他迅速爬了上去。阿珍虽然心中惊惶,但在褚木匠的引领下,也尽力保持镇定。两人紧贴着房梁,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原来,那位所谓阿珍的表哥竟然是褚木匠师傅的儿子,当年这位儿子不学无术,想着偷拿父亲的“鲁班书”。
一天夜里与他父亲发生了争执,父亲不肯交出“鲁班书”而是叫他好好学艺,那位儿子气急败坏误伤了父亲的左眼逃走了。
如今,父亲去世,深知那本“鲁班书”在褚木匠手上,于是,演了这一出,无非就是想要得到那本“鲁班书”。
阿珍也并非是他的表妹,而是他从外地拐来的良家女子,并且现在已经怀孕。
那位表哥利用阿珍来诱惑褚木匠,目的就是半夜三更捉奸在床,逼褚木匠交出“鲁班书”。
倘若褚木匠不肯交出“鲁班书”的话,必定背负奸淫妇女罪入狱。
阿珍正因为对褚木匠道出实情,是她觉得褚木匠是值得托付的人。
时间悄悄地流逝,到了三更时分,那位表哥手持钢刀猛地踹将门来,朝着阿珍卧床大喝一声:“大胆贼人,竟然奸淫我表妹?”
此时,房梁上阿珍与褚木匠捂着嘴巴都不敢喘气。那位表哥见没动静,拿起桌上油灯往床上一照,目瞪口呆,原来阿珍与褚木匠早已不在房中。
那位表哥正疑惑间,突然,身后一声断喝:“你好大的胆子!”
他忙回头,只见褚木匠手持斧头站在门口,脸色铁青。表哥心中一凛,知道事情败露,忙道:“褚木匠,你......你做什么?”
褚木匠怒道:“你深夜闯入我婚房,你要干什么?”
表哥心虚道:“我......我是来找我表妹的。”
褚木匠冷笑一声:“你表妹?她早就被你逼走了,你现在还想来害我?”
表哥脸色一变,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他眼中闪过一丝凶光,猛地朝褚木匠扑去。褚木匠早有准备,一斧子将他劈倒在地。表哥惨叫一声,捂着流血的手臂滚倒在地。
这时,邻居们被惊动,纷纷赶来查看。褚木匠把事情原委一一告知,邻居们听后纷纷指责表哥的无耻行径。有人报了官,不久公差赶到,将表哥带走。
褚木匠心中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这场风波终于平息了。他感激地看向阿珍,道:“谢谢你,是你让我看清了真相。”
阿珍微微一笑,道:“我也谢谢你,你让我看到了人性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