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越来越亮,今天是个晴天,朝霞满天,太阳就要出来了,我们收拾了一下,准备出去找亥和施方,但就在这时,门铃声再次响起,我们都为之一振,连忙跑过去,把门打开,这才发现,是亥和施方回来了。
施方把外面的外套脱了,用来包那挺微型冲锋枪,看看两人都完好无恙,大家的心才放了下来。
“你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昨天夜里,忽然就失踪了呢?”胡梦忍不住问道。
施方摆了摆手,示意回到屋里再说。
我们昨夜待得房间,都一片狼藉,幸好米医生家的房子里多,我们换到了正对着大门的一个房子里,在所有房子里、这个房子是最大、最宽敞的,落地窗也比别的房间大三分之一,视野更加开阔,大家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这才真正放松下来。
“我跟大家讲讲昨天夜里,我们两个的经历吧——昨天夜里,敲门声响起后,我去了大门口,当我走到门口时,隔着那两扇大门,我通过嗅觉和听觉,可以判断在外面只有一个人。
我按照郑旭说的,并没从门镜里往外看,但米医生家的大门,可能是做工太好了,两扇门之间,没有一点缝隙,所以我也没办法通过门缝往外看,就轻声问了一句,外面没有回答。
正当我准备再问时,忽然觉得,我的双腿,好像被什么东西紧紧地缠住了,所以我站立不稳,就摔倒在地上,我连忙看了下一下,才发现是一条蛇,缠在我的腿上。
那种蛇并不是太粗,和一般的蛇差不多,但力量却特别大,我使劲全力挣脱,仍然挣脱不开。
施方看我倒地,也连忙端着那挺微型冲锋枪冲到大门口,我知道,他这是想看看我是怎么回事,但当他一靠近大门时,也被一条这样的蛇缠住了,那条蛇缠住了他的上身和双臂,我看到他拼命挣扎,但和我一样,仍然挣脱不出来。
正当我们苦苦挣扎时,那个一身古装的涂显,已经翻墙过来,去你们住的房间了。
但就在那一瞬间,我忽然想到,在几万年之前,我曾经见过两次这样的蛇。
那时,我还住在山洞里,感觉到处都是森林和水塘,蛇和野兽随处可见,而这种蛇,我也遇到过。这种蛇不是毒蛇,但可能是它们身上的肌肉好像很特别,所以力气极大,即使是老虎被这种蛇缠住,也挣脱不了,我们曾经捕获过两只老虎,都是被这种蛇缠绕住的。
但这种蛇最怕火,只要用火一烤,这种蛇就会全身松弛,我们就能挣脱了。所以,当务之急,就是找到热源,只要在热源上一烤这种蛇,这种蛇就会从我们身上脱落了。
我用尽所有的力气,两腿拼命往外绷了一下,虽然没能挣脱那条蛇的缠绕,但那条蛇缠绕的位置,稍微往上移了一下,从膝盖以下,转移到了膝盖以上,这样一来,我就能从地上勉强站起来。
我和施方,也不敢再多停留一秒钟,因为我们别这两条蛇缠绕过以后,已经基本失去了攻击能力,因此,我们俩不但不能再保护你们,恐怕自身难保,所以,我和施方,才努力的跑了出去。
我知道,在几条巷子外,有一个小公园,在那个小公园草坪的周围,有一圈只有膝盖高的照明电灯,我想用那种电灯,烤这种蛇,就能摆脱这种它们了。
幸亏我和施方的身体素质都很超常,虽然我们被那种蛇缠绕着,但依然很快就到了那个小公园,然后就在那些灯上烤了一下,那两条蛇,果然就从我们身体上脱落下来,快速的钻到了草丛里,因为它们的肌肉很有力,所以反应速度极快,甚至比我们的反应速度还快。”
听亥这么一解释,我们才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们俩个可真是的,逃走后,就不回来了,也不管我们的死活了。”
胡梦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的抱怨道。
“我知道那个人的身上,不只是这两条蛇,我们如果回去的话,再被缠绕到,不但救不了你们,我们两个也得搭进去,如果你们不躲进暗室里,即使我们回来,你们恐怕也没命了,所以就干脆等到天亮,我们两个也知道,只有天一亮,那个涂显就会离开,所以等天亮再说吧。”
“哎呀,想想昨夜也够危险的,如果不是老白的这只鹰,院子里一断电,我们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况,那个涂显如果从门缝下面,也塞进几条那种蛇,我们恐怕就真的没命了”,王同心有余悸地说道。
“从昨夜发生的事情上,可以看出,黄七他们一伙,真是要致我们于死地。”
施方表情有点沉重地说。
“但这也不是个办法,如果每天夜里,都这么被动的挨打,我们估计撑不了几天,就真的会被他们干掉了,通过几番交手下来,他们的能力实在是太强了,如果这样的话,咱们也只有从从里离开。”
胡梦说的这些,也正是我们担心的。
“嗯,其实我也想到这一点了,今天咱们就离开这里,昨天夜里,咱们已经跟上级联系了,让他们派人来,把那只奇怪的狗运走,好好研究,今天咱们几个,就跟着车一起走,米医生,为了安全,你也跟我们一起走吧。”
听郑旭这么一说,我们才知道,今天我们就要撤离这里了,不过想想现在的情势,我们也只有这种选择了。
但米医生却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哈,我不会给你们一起走得,黄七他们最想杀的,应该是你们,如果我一个人的话,他们恐怕不会动用那么资源对付我,再说了,每天夜里,我都会躲进暗室内,他们能其奈我何?”
见米医生执意不愿理离开,我们也不好再强求了。
不过米医生有些失落地说:”唉,本来我觉得你们来这里后,能帮我一起解决掉黄七他们一伙,让我过上正常的生活,不过目前看来,你们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不知你们这一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米医生的话,让我们感觉有点惭愧,我原本也想,以我们几个的实力,对付黄七这伙人,应该是绰绰有余,但没想到,在于黄七一伙的缠斗中,却几乎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
刚到了十点左右,运狗的车就来了,而且有好几辆车,大概有十多个人押运,我们都知道,这些人都绝非一般人,而是受过严格训练的特战人员,也都是晁天恒的手下,这让我心里踏实了很多。
为了安全,我们没有在回宾馆,而是由工作人员,帮我们拿了行李,然后分坐两辆商务车,离开了这个看起来很平常的城市。
在我们这个小城市的挫败,让大家的情绪都很失落,也出乎我们的意料。
还让我感到意外的是,我们这次的撤离,既没回到了我们生活的城市,也没回山中的基地,而是直接来到了六七百里外的省城,到省城时,已经是午夜时分了。
而且我们住的好像不是宾馆,而是一个什么基地,这个基地在省城的郊区,车从省城里开过去,足足又开了一个小时,才到了这个基地,这里像是其他的基地一样,警卫森严,车进去时,经过层层的检查和询问,最终才开到了一栋楼里。
住处已经给我们安排好了,这里的房间,比宾馆里要宽敞明亮,而且异常宁静,这让我们很有安全感。
多日来,在小城市中危机四伏的环境里,我们精神一直处于亢奋状态,一离开那个小城市后,大家的精神,才一下子松弛下来,除了施方和亥外,大家都几乎睡了一路。
我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疲惫,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那是一种深入骨髓般的疲惫,让人昏昏欲睡。
安排好房间后,我稍微洗漱了一下,眼皮已经睁不开了,躺在床上,几乎不到一分钟,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我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时分,才被窗外的鸟鸣声叫醒了,这次与以往不同的是,每人一个房间,这让我好像又回到家里似的,精神和身体上,都很放松。
我没有立即起床,而是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但我忽然发现,这个房间的天花板很特别——这个房间的天花板,竟然是一座大山的立体模型,这些大山的模型,都是惟妙惟肖,好像真的一样,连石头的纹理,都很逼真。
而且在这些模型中,不但有山峰,还有森林,河流,小溪,峡谷,巨石,甚至还有动物,如果仔细看的话,在这些层峦跌宕的山间,我还隐约看到了几个人的模型。
我还从没见过如此逼真的模型,好像那些都是真的一样,让我感觉那不是模型,而是一个微缩而又神秘的、活生生的世界。
躺在床上看这些模型时,好像是在天空中,俯视那个微型的世界似的,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天花板?
我又连忙又看了一下这个房间里的摆设。
在这个房间里,家具和摆设倒是都很平常,只是这个天花板实在太怪异了,我甚至不敢再仔细看这种天花板,因为如果看的时间长了,我有一种说不出恐惧感,仿佛整个心智,都被吸了进去了。
如果昨天夜里,我就看到这种天花板的话,我肯定会做恶梦的。
我连忙起身离床,走到了窗边,往外看了看,我发现我住的房间,大概在五六层的位置,下面的院子很大,但几乎看不到一个人,院子的环境很好,好像是一个小公园似的,有草地,水塘,还有一些长椅,和一个小树林。
我忽然看到,在下面的长椅上,坐着两个人,而那两个人,好像是王教授和张大军。
我忽然有种别样的亲切感,虽然我们分开的时间并不长,但因为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我们经历了太多的危险,所以有种隔日如年般的感觉,我赶紧洗漱一下,穿好衣服,准备下去找王教授和张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