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双塔山。
自从那格格跟着耗子来到双塔山,找到了马九斤之后,耗子就连门都没进直接就跑了。
钱四爷一开始看到那格格,被那格格的行为弄得一头雾水,后来才明白她是不会说话,那格格给自己一袋子钱是为了谢谢他救了马九斤。
原来是这样啊,那姑娘你先进来吧。
那格格示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就跟着钱四爷进了屋子里。
……
时光飞逝,两三天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此时马九斤的伤也好了大半,他现在已经可以下炕简单地活动一下了。
只是马九斤现在还需要每天针灸调理,以免留下病根。
这不,马九斤此时正领着那格格在路上一边走一边你侬我侬呢。
『九斤哥哥,我想和钱四爷学医。』
“啥?”马九斤看着那格格的手语一愣。
『我不想当一个没用的人,如果我以后学会了给人治病扎针,我也可以帮到很多人。』
“好啊!”马九斤开心道:“这事就包在你九斤哥哥身上了,我看老钱这人挺好说话的,一会我就去求求他。”
那格格开心的笑了笑,因为她知道马九斤永远都不会拒绝她的。
“马小爷!”
此时小两口正你侬我侬着,突然马九斤听见有人喊他马九斤的名字,随后,马九斤回头一看就看见了牛大斧子拎着个斧子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
“马小爷,好久不见啊。”
牛大斧子此时喘着粗气,对着马九斤抱拳道:“戴小爷说的果然没错,你真的在这里。”
“唉?你不是从山海关来的,那个牛大斧子吗?”马九斤认出了眼前的这个人,随后疑惑道:“你不是跟着戴天理一起去打小鬼子了吗?咋突然来这了?还有你刚才说戴小爷,你说的应该是戴若枫吧?”
“是啊,就是他!”
就这么,牛大斧子就和马九斤聊了起来,从他还有铁匠,裁缝一起来到杆子帮,在到他受不了气离开杆子帮,再到路上遇见戴若枫让他来找马九斤,此时牛大斧子将它这段时间的所有经历都说了一个遍,听的马九斤那是一愣一愣的。
“不对啊。”马九斤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戴若枫和我们鸡冠子山是仇人呀,他咋不把你留在他自己身边,反而让你来找我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牛大斧子挠了挠头,“我想可能是他爹是戴天理戴老板,他应该是不想让我回去再受气,就让我来找你了,不过按你说的,他不应该让我投奔他仇人家啊。”
“哎,不用想了,管他是什么目的呢。”马九斤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咱俩也算是老相识了,再怎么说戴若枫也是我大师兄,既然他让你来找我,那我就收下你了,等过两天我养好了伤,咱俩就一起去长城找我舅舅,一起杀小鬼子去!”
“好!那就多谢马小爷了。”
“别别别。”马九斤摆摆手,“都说了别叫我小爷,你以后叫我名字就行。”
“那可不行啊。”牛大斧子摇头道:“你是杀鬼子的英雄,我敬佩你,我总不能跟你称兄道弟吧。”
“唉!我看称兄道弟没啥不好的。”
“牛大斧子沉默了一会,回话道,行啊!那我以后就叫你......九斤大哥!”
“不行不行,你看上去至少比我老十岁,咋能管我叫大哥呢?”
“那怎么了?”牛大斧子真心道:“你是英雄,我给你做兄弟不丢人,我还长脸呢!”
“真的?”
“那是当然!”
“成!”马九斤一拍大腿笑道:“你这个兄弟我认了,等咱们一起去长城之后,我一定把你培养成一个好兵!”
大哥,我一定不负你的重望,一定会成为一个好兵的,牛大斧子信誓旦旦的说道。
哈哈,这才是我马九斤的兄弟,走,我们下山去杀几个小鬼子去,现在小爷的手可是痒痒的很,再不杀几个小鬼子小爷这伤,那不是白受了吗。
好嘞,大哥。
这时那格格突然拉住了,马九斤。
哎,格格妹妹,你这是干嘛?
那格格用手语说道,『九斤哥哥你现在伤才好,我怕你下山之后又出事。』
哎呦,没事的,格格妹妹。
『就是不能去,你要是去跟那些小鬼子拼命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最终,马九斤无奈只能放弃了下山杀几个小鬼子的想法,随后马九斤就和那格格,还有牛大斧子,回了钱四爷的住处。
......
回到钱四爷的住处后,马九斤就笑呵呵的给钱四爷敬酒,目的就是为了求他收下那格格而做准备。
但是钱四爷可是老江湖了,再加上马九斤都快把有事求他写在脸上了,于是钱四爷捋了捋胡子说道:“有什么事啊,你就说吧。”
“还真瞒不过您。”马九斤笑道:“不过不是我找您有事,而是我格格妹妹有些事要找你,她想跟您学扎针的手艺,您教教她呗?”
钱四爷看着那格格说道,“姑娘,你想跟我学针灸?”
那格格认真的点了点头,马九斤继续道:“不光是针灸,号脉开方子她也想学,她认字的。”
钱四爷笑了笑,“可是我老钱没想过再收一个徒弟呀。”
“再收一个徒弟?”马九斤听了钱四爷这话之后一愣,“您老之前收过一个徒弟了?”
“嗯。”钱四爷点了点头,“原本我是想这辈子都不收徒弟,因为我老钱就是这么个怪脾气,直到二十年前我遇到了我的徒弟,他当时一眼就看出了我想怎么治疗,所以我就起了爱才之心,考验了他一下之后就收下了他为我的弟子。”
“他也没让我失望,凭借一本我行医多年的札记,就把我的医术学了个九成九,而且还没找我帮过忙,他还能举一反三,只不过他在十二年前就去参军了,现在还是江东省的高级人物了。”
“等等,我咋听着这么耳熟呢?”马九斤越听越不对劲,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您说的......不会是戴若枫吧?”
“九斤?你认识我徒弟?”
“认识。”马九斤悻悻一笑,“他当初教过我一晚上的武。”
哦,原来如此呀,我说你们是怎么找到我老钱的?原来是我徒弟推荐过来的呀。
“对了,学医这件事以后就不要在提了。”钱四爷点了点头之后,开口拒绝道,“学医本来就不简单,她又是个哑巴,这学医她是学不成的。”
“老钱,您这......”
“我说了别提了,不然你的伤也别治了。”钱四爷放下筷子之后就走了出去,留下一脸愕然的马九斤和委屈流泪的那格格。
钱四爷走到屋外,从口袋里拿出了戴若枫给他的信。
『恩师四爷亲启』
『弟子当年于鸡冠子山里发现了一位有七窍玲珑心的女子,近日可能会到您的府邸,此女子心性纯良,天资聪颖,弟子恳请师父收她为徒。』
『若恩师有所顾忌,可对其考验一番,便可证明弟子所言非虚。』
『弟子若枫谨上』
钱四爷看完戴若枫寄过来的信之后微微一笑,“能让你看中的女子,那我就考验她一下吧。”
接下来的几天里,钱四爷每天照常他的活动。
早起练拳舒活筋骨,中午照常吃饭,下午给马九斤做针灸。
那格格也是诚心,一直跪在钱四爷的身边,恳求他收下自己,但是钱四爷却一直不为所动。
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子每天跪着,马九斤无比心疼,但是他也没有去阻止,因为那格格不会允许他阻止自己的,如果自己阻止了,她会更加不开心的。
直到某一天,钱四爷一如既往的给马九斤在扎针,只是这一次钱四爷没有让那格格出去。
扎完针之后,钱四爷转身就离开了院子,过了一段时间之后,马九斤已经过了拔针的时间了,却仍然没有看到钱四爷回来。
马九斤此时抱怨道:“老钱真是的,我这满后背的针还扎着呢,动也不能动,怪难受的,都这么长时间了,这老钱竟然还不回来,他这到底是跑哪去了?”
那格格此时看的心疼,于是回忆了一下之前观看四爷扎针拔针的顺序之后,拉起马九斤的手比划道。
『要不,我帮你拔下来?』
“也行,来吧。”马九斤点了点头之后说道,“格格妹妹,你就放心大胆的拔,再疼我都忍得住。”
那格格双手握在胸口,深吸一口气之后开始给马九斤拔针,和钱四爷拔针的顺序不能说一模一样,但也有着九成的相似度。
屋门外,钱四爷透过门缝看着两人,捋了捋胡子满意的笑了起来。
“若枫的眼光,果然差不到哪里去啊。”
次日。
钱四爷又开始挑毛病了,但这次却被马九斤呲了两句,看着马九斤,这骂骂咧咧的样子,钱四爷一气之下扔下手中的针就转身离开了。
无奈之下,那格格鼓起勇气,决定自己给马九斤针灸,马九斤也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直接就坐在炕上让那格格给他扎针。
过了一段时间,钱四爷在门外看着那格格把针扎完了,推开门走了进去,那格格被钱四爷吓得手一抖,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捏着衣角站在一旁。
马九斤此时哼了一声道:“你撂挑子,小爷还不用你了,我格格妹妹都给我扎好了,还一点都不疼。”
钱四爷没有理他,而是指着一根针开口道:“这一根差了半指。”
钱四爷将针拔下往下面挪了半指距离,重新扎了进去,然后又指着另一根针道:“这一针浅了三分,你记住,如果他感觉不到酸麻涨,这针就没有到位,你明白了吗?”
那格格身负七窍玲珑心,哪能不明白钱四爷的意思,认真的点了点头。
钱四爷捋着胡子笑道:“想不到你虽然不会说话,但是心却很灵啊,这二十几针我只是让你拔了一次,你就记住了九成,你这天资比起你大师兄可是一点都不差呀。”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格格再笨也听出了钱四爷的意思,立马后退一步那格格又一次跪在了钱四爷面前。
“怎么?这么容易就想我收下你?”钱四爷笑了笑,“当初你师兄可是恭恭敬敬的给我倒了一碗酒,磕了三个头我才收下了他,你要拜师,就得沏一碗茶端端正正的给我端上来,然后磕三个头。”
那格格闻言喜出望外,急忙起身跑了出去,钱四爷也是背着手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唉?唉唉?这就拜师了?”马九斤独自一人在炕上凌乱,“你们等我一会啊!等到了时辰把针取下来,我好给你们做个见证啊!”
按照钱四爷的规矩,那格格也正式成为了钱四爷的弟子。
也是在这个时候,马九斤又一次得知了和他了解到的戴天理不一样的故事。
马九斤在得知了有人将戴天理的孩子偷走了之后就气的牙痒痒。
他马九斤最见不得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了。
然而马九斤却不知道,这个孩子就是他自己,而他每天想着要杀了的人,就是他的亲生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