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咱们啥时候受过这窝囊气!”
回到临时总部的一路上,曲和这小子就一直在骂骂咧咧,而且一句都不带重样的。
无非就是这次没把小鬼子拦住,让他感觉心里憋着火。
“行了,别抱怨了。”戴若枫无奈地打断他。
“不是老戴,你咋还沉得住气啊?”
曲和不甘心道:“咱们兄弟仨这几年打了这么多的仗,这还是头一次撤退,那山海关的守将是干什么吃的?还没怎么动手呢就跑了,看着小鬼子进了城我这心里的火都快憋不住了!”
“那我们现在能有什么办法?”戴若枫何尝不是憋着火,“咱们江东军虽然实力强悍,但是现在的江东军就只剩下了五千弟兄,和小鬼子硬碰硬你觉得现实吗?而且兄弟们干掉了他们快一半的人也不亏了,弹药都快打完了难道你想让兄弟们顶着子弹往上冲啊?”
“我......哎呀!”
“上头早就下令,让我们退守到长城抗击小鬼子,这些家伙估计大多数都跑了。”
戴若枫敲了敲桌子,沉声道:“传我命令,全军开拔,目标热河,先和大部队会合再说。”
事到如今有再多的牢骚也没办法,戴若枫的江东军目前弹药不足只能撤退。
曲和和于正来虽然不情愿,但也只能听令离开。
……
此时戴若枫独自一人坐在原地看着地图,突然感觉自己很无奈。
要是这狗系统能给点力,小鬼子根本就打不进山海关,但是现在他也没办法了,只能选择暂时撤退。
......
同一时间,戴天理也收拾好了行李带着一家老小离开了山海关。
走了有一段路之后,戴天理将打狗棍交给了何七姑,嘱咐她如果她回到热河三天自己都没回来的话,就把打狗棍交给艾财神。
然后戴天理就独自一人回到了山海关去救杀了三个小鬼子被通缉的马九斤了。
因为段瘸子已经被戴若枫给杀了,所以这次并没有人趁乱追上戴家的马车。
反倒是戴天理回到山海关马九斤住的地方之后,被落合介安排蹲守马九斤的岛国兵给抓了个正着。
小鬼子们抓到戴天理之后自然是要枪毙他,但是幸好执行枪决的是落合介。
这也算是这小子在这里唯一一件做的好事了,因为顾念师徒之情,落合介放过了戴天理,可他却没想到未来戴天理父子会成为他们最大的阻碍。
不过这小鬼子倒是挺聪明的,知道戴天理是老热河人,这次离开是要回热河。
于是落合介的父亲落合次郎就带着一百二十八个骑兵鬼子偷偷的跟着戴天理还有铁匠、牛大斧子、裁缝四人,踏上了前往热河的道路。
......
几天之后,戴若枫的江东军在鸡冠子山下建立了临时军部。
方便到时候阻击鬼子,也方便了解热河的事情。
不过戴若枫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结果还没等他想起来,于正来,就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大哥,出事了。”
于正来火急火燎的说道:“刚才侦察兵发现了戴大叔四个人,他们被抓上鸡冠子山了,而且在他们后面还发现了鬼子的骑兵部队。”
“啥?”戴若枫傻眼了。
老爹啊!您儿子都把剧情改成这样了,您咋还能被鸡冠子山的人抓往啊!
“唉,真是的,怎么什么事都赶到一起了。”
戴若枫站起身,“老二老三,跟我上山去救我爹,林副官,你带着弟兄们打探一下情况,可以的话给我灭了那些小鬼子!”
“是,戴司令!”
......
另一边!
鸡冠子山上。
老二婶看着被绑起来的戴天理一脸的难以置信。
“戴天理?”老二婶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脸,“你是人是鬼啊?我儿子说你在山海关被人给枪毙了,你怎么还活着呀。”
“二丫头?”戴天理看了半天,终于是认出了老二婶,结果下一秒肚子上就挨了一棍子。
“二丫头也是你能叫的?这是我们鸡冠子山上的老二婶!”
“干什么呀?干什么呀!这就是我一老相识,叫我一声小名,你们下这么重的手干什么呀?”老二婶说着责怪的话,却一点都没有责怪的意思。
“老二婶。”戴天理吸着冷气,“我早就听说你马公子上山当了土匪,没想到鼎鼎大名的老二婶就是你,不过你得赶紧放了我,小鬼子马上就要进热河了,我得赶紧召集兄弟们打鬼子......”
“我呸呸呸!”老二婶厉声打断了戴天理,“你糊弄傻子呢?为了找我儿子,老子在山海关到热河的路上放了十趟眼线,三天前我就盯上你了,而且在此之前有一个有将近五千人的军队在我鸡冠子山下驻扎我都没去管他。”
“我只是没想到真是你戴野驴啊!你走哪条路小鬼子的骑兵就走那条路,原来你是来给小鬼子带路的呀!
来人呐!国仇家恨一起报,生火架油锅,炸了他的心肝肺肚肠,祭奠我老丈人!”
“是!”
“把他交给我!”
就在老二婶把给戴天理准备了二十年的油锅抬上来之后,突然穿着孝服的那素芝走了出来。
只见那素芝接过了马熊磨好的匕首,就直接对着戴天理的心脏就捅了过去。
但也就在这时候,那素芝在戴天理身上看到了马九斤的影子,手一抖匕首往上移了一点,捅进了戴天理的肩胛骨。
“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你在看,我就把你的驴眼珠子挖出来!”
戴天理却是不说话,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那素芝。
那素芝被戴天理盯得有些心慌,心慌之下,那素芝转身就跑走了。
......
回到卧房,老二婶见到那素芝进来连忙问道,“媳妇,是不是把他给宰了?”
那素芝没有回应,默默地将孝服放在了椅子上,“九斤带着格格下山了,再让戴野驴活三天,让九斤看他最后一眼。”
“凭什么让他看啊!”老二婶不乐意了,“马九斤是我儿子凭什么看他!”
那素芝沉默了一会,开口说道:“两年前,九斤下山为咱们俩报仇,他一直都在戴天理身边都没下得了手,你知道为啥吗?”
“为啥?”
“他能下得了手吗?因为他身上留着戴天理的血呀......”
“你给我闭嘴!!!”老二婶双眼通红,怒目圆睁瞪着那素芝,回过身一脚踢翻了旁边的椅子,扶着桌子喘着粗气。
“爷们,这戴天理毕竟是九斤的亲爹。”那素芝继续说道,“咱俩杀戴天理之前要是不让儿子看最后一眼的话,等到咱们咽气的时候咋跟儿子说?”
老二婶撩了撩头发,咬牙切齿的说道:“那素芝你听好了,就算到了阴曹地府也不许跟九斤说,九斤是我儿子!是我老二婶亲生自养的!!!”
“爷们,算我求你了,让九斤最后在看戴天理一眼成吗?”
老二婶此时情绪失控,身为枕边人的那素芝又如何能不知道原因呢。
但是她作为最了解老二婶的人,如果真的就这么杀了戴天理,她和老二婶以后都没有脸面在面对马九斤了,就算是能装作无事面对他,也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开开心心的喊他儿子了。
老二婶看着眼中带泪的妻子,自然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老二婶稳定了一下情绪之后就转身走了出去。
......
议事大厅里,戴天理已经因为流血和疼痛晕厥了过去,老二婶风骚的走了过来,举起小折扇对着还扎在戴天理肩胛骨的匕首就敲了一下。
疼的戴天理直吸冷气。
“戴天理啊。”老二婶坐在椅子上,“听说你二十年前有一个儿子丢了,消息传到我鸡冠子山来我那个高兴啊!你做了孽就应该遭报应。”
“听说你这个孩子是早产,生下了才三斤重,叫戴三斤?听听你这儿子的贱名吧,就算他不丢他也活不了啊!”
“也就在这时候啊,我媳妇那素芝给我生了一个大胖小子,你知道我儿子叫什么吗?马九斤!因为我儿子生下来九斤重,比你儿子重六斤,我给他起马九斤这个名字就是为了气你的。”
“可惜了,这么多年你开粮站我当土匪,一直没机会告诉你那素芝给我生了一个九斤重的大胖小子,幸好啊在山海关小鬼子没把你给枪毙了,我也有几个能跟你显摆显摆。”
“听着,马九斤我认识,我也知道他是你和那素芝的儿子。”
戴天理忍着伤口的痛感说道,“我了解他,他是个好孩子,他在山海关杀了小鬼子这会小鬼子在通缉他呢,你得赶紧去救他!”
“用不着你操心。”老二婶嗤笑道:“我儿子早就回来了,而且还一边磕头一边给我赔罪,他说爹我对不起你,我没能杀了我们家的仇人......戴天理!”
一边说着,老二婶一边举起小折扇对着戴天理身上的匕首又是一下,疼的戴天理一哆嗦。
“你这个不公不母的东西!”戴天理咬牙切齿道:“你有能耐,给老子来一个痛快的!”
“哦,想要痛快的?”老二婶一脸欠揍的样子站起身,“没门!给我看好了,别让他流血流死了,那就不好玩了。”
临走的时候,老二婶对着戴天理肩膀上的匕首又是一下。
“啊!”
“你个兔崽子,你杀了老子啊!”
老二婶离开之后,戴天理就被关进了牢房,然而没过多久,秀才就找到了戴若枫,随后领着戴若枫几人救走了戴天理。
出了鸡冠子山回到了临时军部,戴若枫让人给戴天理包扎了伤口,然后让曲和带着戴天理四人回热河,吩咐林副官带着弟兄们先行一步去长城报道。
戴若枫自己则是带着于正来,扛着机关枪先走一步去了热河。
因为戴若枫必须去阻止老爷子,坚守丽正门,不能让爷爷就这么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