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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丽正门之后,戴若枫也顾不上其他了,抱着昏迷过去的戴若冰一路跑回了戴家。

“娘,帮我准备一盆温水,快。”

戴若枫火急火燎的冲进家门,喊了一句之后径直冲进了戴若冰的房间。

“这是咋的了这是?”老爷子跟何七姑正坐在客厅里等的着急呢,一眨眼的功夫就看见戴若枫抱着伤痕累累的戴若冰跑了进来,顿时都吓了一跳。

最终还是秀反应了过来,快步跑到后院去打了盆温水,急匆匆的跑进了戴若冰的房间。

戴若枫小心翼翼的把戴若冰放在床上,接过秀手里的温水,拿来手绢浸湿了之后轻柔的擦拭着衣服上干涸的鲜血。

因为时间太长,戴若冰身上的血迹已经凝固在了衣服上,如果直接脱下衣服会导致将戴若冰的伤口重新撕裂。

浸湿的差不多了之后,戴若枫小心翼翼的脱下了染血的白色旗袍,重新换了个手绢之后给戴若冰擦拭着脸上的血污。

“若枫,这是怎么回事?这是谁下的毒手!?”老爷子看着大孙女身上的伤心里直滴血。

“是那图鲁。”戴若枫阴沉着脸,给戴若冰盖好被子之后,握住她的手腕开始给她把脉。

下一刻,戴天理带着钱四爷火急火燎的进来了。

“爹,师父。”戴若枫刚起身,就被钱四爷按住了。

“好了,徒儿,咱们师徒叙旧待会再说,先给若冰看看伤。”钱四爷放下药箱,接替了戴若枫的位置。

戴天理捡起被戴若枫扔在地上的染血旗袍,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

“爹,您不用着急。”戴若枫深吸一口气,冷声道:“这笔账,我会让那图鲁加倍还回来的!”

戴天理沉着脸点点头,将旗袍交给了戴若男之后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不多时,钱四爷把完了脉,赶紧取出纸笔写药方。

临了还嘱咐艾财神,一定要抓最好的药,戴若冰被打的伤了元气,不用好药可能调理不过来。

艾财神接过药方急匆匆的跑去抓药了,戴若枫坐在床边,握紧戴若冰的手,看着自己七年未见的妹妹,心痛的在流血。

......

入夜。

戴天理沉着脸在祠堂坐着一动不动,老爷子困的直打哈欠,坐在客厅里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死死的盯着戴天理。

“干爹。”艾财神从后面走了过来,看了一眼打坐的戴天理,凑到老爷子跟前悄声说道:“若冰醒了,吃了四爷开的药脸色好了不少,现在若白陪着她说话呢。”

“那就好啊。”老爷子点点头,打了个哈欠说道:“你也去休息吧,七年不见,让他们兄妹俩好好聊聊吧,我得在这盯着。”

“那您呢?”

老爷子没好气的指了指戴天理,“若冰被打成这样,憋了一天的火了,虽然说若枫直接给了那图鲁一个下马威,但是你哥的脾气你也知道,我不看着他早就去找那图鲁拼命了!”

“现在不一样了,那图鲁是团长了!手里有枪!咱家若枫虽然是江东省的省主席,但是你哥不行啊!行了,你去歇着吧,我在这里看着他。”

“唉!”艾财神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老爷子盯着戴天理的背影,冷哼一声道:“哼!看咱爷俩谁能熬得过谁?”

......

戴若冰的房间里,只有她和戴若枫在。

长达七年的相思让戴若冰再也不想顾及,挣扎着坐起靠在戴若枫身上,倾诉着自己的思念。

但是因为伤到了元气,虽然吃了药好了一些,但是戴若冰还是忍不住疲惫靠在戴若枫怀里睡了过去。

戴若枫轻柔的放平妹妹的身体,给她细心的盖好被子,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今天晚上,他要去找麻烦!

......

戴家祠堂。

老爷子毕竟岁数大了,没多一会就坐在椅子上睡了过去,打起了呼噜。

戴天理也在这时候也缓缓睁开了眼睛,确定老爷子睡实了之后,拉开门走了出去。

“爹,等等。”

戴天理刚关上门,转身就发现戴若枫靠在树下在等着他,“您是想去找那图鲁吧。”

“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啥事都瞒不过你。”戴天理阴沉着脸,“闺女被打成这样,我这个当爹的要是不做点什么,那是天理不容!”

“我知道,我也没打算放过他。”

戴若枫拉住父亲的胳膊,“但是今天这件事您不能出面,那图鲁现在一定在等着您。”

“我会怕他?”“行了爹,您就省省吧。”

戴若枫无奈道:“交给我吧,我是江东省的省主席,他不敢对我怎么样的,就算我和他打一架,也可以说成是切磋而己,要是您去了他再给您扣上一顶谋杀政府团长的罪名,您让爷爷怎么办?”

“......行吧,那你小心。”

“放心吧爹,现在的我,他那图鲁未必能把我怎么样!”

......

“奇怪了,这俩人跑哪去了?”戴若枫出了大门才想起来,这一下午的时间都没见到曲和和于正来。

“算了,不管他们了。”戴若枫摇摇头,整理了一下衣服大踏步的走进了那家。

“站住!”站在门口的守门大兵挡住了戴若枫。

“江东省,省主席戴若枫,要见你们那团长,让开!”

戴若枫一声怒喝,身上的杀气直接镇住了两个看门大兵,随后推开大门,大踏步走了进去。

那家大院的中央,那图鲁在中间摆放着那麻子的牌位,一个人坐在一旁喝着小酒。

“你终于来了。”那图鲁拿着酒壶喝了一口,转过头才发现不是他要等的人,“怎么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戴若枫冷笑一声,“那团长,看来你回来的这几天挺放肆啊,借助军方势力以权谋私报复我戴家,谁给你的胆子?!”

“少胡说八道!”那图鲁歪曲事实已经是习惯了,当即否认道:“说我以权谋私,你有什么证据?信不信我告你毁谤!”

“我胡说八道?我妹妹被你打成这样,这就是最大的证据!还是我在丽正门前说的那样,我就是一枪毙了你,到了军事法庭上我也不会有什么事!”

“哼哼,我是真没想到,当年那个小崽子,居然现在也是江东省的省主席了?”

那图鲁怒极反笑,“老子当年去当兵的时候你才八九岁吧?

算算年纪你最多当了六七年的兵就当上了江东省的省主席,是不是你们戴家用钱买的啊?”

“你以为谁都和你们那家一样,用卖黑疙瘩的钱买?”戴若枫不屑道:“小爷我是从正经军校毕业的,经历了大大小小的战斗拼回来的江东省,省主席,我江东军的名号可不是吹出来的!”

“不过和你说这些废话也没用。”

戴若枫摘下配上腰带放到桌子上,“我们的账,来好好算一算吧!”

“就凭你这个小崽子?”那图鲁哈哈大笑,“要是你爹过来,我可能还得小心应付,就凭你这个毛刚长齐的小东西,也不怕我打死你!”

“那你就试试!”戴若枫脱下军装外套,抬脚走到了一旁。

“哼!既然你找死,那我就好好教训你一顿。”那图鲁不屑一笑,同样脱下外套走到戴若枫跟前。

两人同时站定,同时起手式,一如当年戴天理和那图鲁打擂台一样。

没有任何试探,两人一交手就是杀招,招招攻向对方的要害。

重拳,鞭腿,肘击,提膝,拳拳到肉!

两人同样是习武多年,戴若枫胜在年轻力壮,那图鲁则是经验老到。

一眨眼的功夫,两人就交手了数十招,戴若枫胸口挨了一脚,那图鲁脸上挨了一拳,两人同时后退,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啊!!”那图鲁一声大吼,提腿踢向戴若枫,戴若枫侧身躲避,一记重拳回击。

那图鲁抡起胳膊横扫,被戴若枫趁机抓住向后一别,顺势猛踢他的左腿让他站立不稳,右臂锁住那图鲁的脖子。

“师叔,快十八年了。”戴若枫死死的锁住那图鲁的脖子,“我叫你一声师叔,敢不敢和师侄说句实话,师祖他老人家是不是你害死的?”

“是又怎么样?”那图鲁龇牙咧嘴,奋力想要挣脱戴若枫的束缚,“谁叫他多管闲事,看在师徒一场的份上,我挑了他的脚筋没要他的命!”

“你还真是个畜生!”戴若枫奋力一甩,飞起一脚踹在那图鲁胸口,紧接着又是一拳砸在他脸上。

“呵忒!好小子!”那图鲁擦了一下嘴角,吐出嘴里的血沫道:“你小子还真是个练武奇才,我要是和你一个岁数,只怕早就被你打趴下了。”

“用不着你恭维。”戴若枫拍了拍胸口的泥土,“你欺师灭祖,十足的畜生!”

“我不这么干我爹就没命了,一个是我爹一个是我师父,换了你也一样!”那图鲁一声怒喝再次上前,戴若枫欺身而上。

两人又是一番快到极点的贴身快攻,最终戴若枫挨了一巴掌,那图鲁肚子上挨了一脚,两人又一次分开。

“哈哈哈哈!你小子还真有点本事。”那图鲁大笑一声,走到桌子旁抄起酒壶喝了两口,“我再告诉你一件十八年前的事。”

“当初,你那个刚满百天的弟弟不是丢了吗?是我!找人,偷走了那个小兔崽子!而且那小兔崽子是我亲手掐死他的!”

“是吗?”戴若枫活动了一下脖子,冷笑道:“你怎么就那么确定,我弟弟死了?”

“哦对了,你委托的那个人,是叫耗子对吧?之前偷我东西被我抓到过,当时我问他是不是偷了孩子,他支支吾吾不肯说,结果被我骗出来了,我弟弟压根就没送到你手上,你是想扰乱我的心神吧?”

“什么?!”那图鲁一把将酒壶砸到地上,“你居然知道?不过没关系,我虽然没能亲手掐死那个小兔崽子,不过那个小兔崽子被耗子给捂死了,老子照样开心!”

“你还真是不可救药!”戴若枫再度上前,两人又一次开始交锋。

一阵拳打脚踢之后,两人同时脱力倒在了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那图鲁扭头看着戴若枫,“你小子这么好的本事,要是我儿子该多好,可惜你是戴天理那个混蛋的孩子,还真是可惜了。”

“有什么可惜的!”戴若枫坐起身体,冷眼看着那图鲁,“能成为戴家的子孙,是我戴若枫一辈子的骄傲,当你的儿子卖黑疙瘩呀?我可干不出这种事!”

“师叔,我奉劝你一句,如今国难当头,小鬼子都打进咱们家来了,你还想着报自己家的私仇,你也算是个热河爷们?这么一身好武艺不用在战场上,可真是太浪费了。”

“你小子说得好听。”那图鲁不屑道:“死的不是你爹,你当然这么说!”

“别那你自己想别人,我问你,小鬼子突袭东三省的时候,你有没有去和他们抗争?告诉你,我去了!而且我还歼灭了他们个六个大队。”

“现在国都快保不住了,你还在这里想着家仇,有本事一起把小鬼子一起赶出中国呀,到时候你想怎么报仇,我戴若枫接着!”

说罢,戴若枫捡起外套和自己的配枪,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躺在地上的那图鲁就地沉思,紧接着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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