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三斤被偷走的第二天,整个戴家直接炸了!
秀情绪失控变得有些疯疯癫癫的,戴天理跟何七姑两个人都拉不住她!
秀丢了戴天理的儿子,无颜活在这个世上,正在闹着要寻死。
此时,秀哭丧的说道,大少爷,都怪我睡得太实了,我把三斤丢了,我没脸活了。
让我去死吧!
秀,秀,你冷静点!
此时戴若枫不忍再看秀伤心的样子,趁机,将根银针扎进了秀的穴道让她昏睡了过去。
老爷子那边。
三斤的丢失,打击最大的要数戴老爷子了!
他拿着青龙偃月刀,在街上大喊着三斤的名字,整个人都变得癫狂了!
三斤,三斤,你在哪啊?
列位,列位,有谁看到三斤告诉我一声,我们戴家有重赏,重赏啊!
“三斤!”老爷子拎着大刀,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呼喊着,每每看见有人抱着孩子,都会直接叫停他。
但是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可怜的老爷子,好不容易才让儿子打破八代单传的诅咒,可惜天不遂人愿,他们老戴家的小孙子就这么被人贩子给偷走了,就这么说没就没了,这样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怎么能接受呢?
一声嘶吼,让老爷子心力交瘁,眼前一黑直挺挺的倒在了承德街头。
“爷爷!”
“老爷!”
老爷子刚倒下,把秀弄晕过去的戴若枫和黄小七还有一众家丁就跑了出来。
翻了翻老爷子的眼皮,确定老爷子只是悲伤过度才晕过去的,戴若枫松了一口气,赶忙指挥一众家丁将老爷子抬回了家。
戴若枫抬起头,正好对上了对门的那图鲁!
那图鲁此时躲在窗户后面偷偷观察这戴若枫,戴若枫冷笑一声,没有直接找他麻烦。
现在医治老爷子才是重中之重。
......
此时三道牌楼的一处破旧的庙宇里,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正愁眉苦脸的看着篮子里不断啼哭的孩子一阵头大。
“你别哭了,小东西我告诉你啊!你在哭我......我......我真拿你没辙我。”耗子一拍脑门,无奈的弯腰坐了下去。
受到了那图鲁的威胁,坏了老祖宗的规矩,偷了戴三斤出来的耗子因为害怕一直没有露面。
但是光棍了快三十年的他哪里和孩子打过交道,再加上戴三斤一直在哭,耗子有种想自杀的冲动。
“哎呀,小东西,小爷爷,小祖宗我求求你了,你别哭了行不行啊?”
话音一落,原本哭个不停的戴三斤一下子就不哭了,吃着自己的手笑呵呵的看着耗子。
“嘿!吃这套,不哭了。”耗子一脸惊喜,“我这要是把你这么送给那图鲁,你可死的够惨的,想我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了,缺德的事我干过,这么缺德的事我还真没干过。”
“我跟你说啊,这事你别怪我,你怪虾米怪那图鲁去,是他们逼我把你偷出来了,我要是不听他们得要了我的命,你说我爹妈把我生下来长这么大也不容易......话说你爹妈把你生下了也不容易哈,那就......怪你亲爹!谁叫他得罪了那么多人,别说那图鲁了,还有我们鸡冠子山的大爷大奶奶呢......”
“唉?”一说到马公子和那素芝,耗子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我为什么不把你送到山上去呢?交给我们大奶奶处置呢?我还能立一大功。”
耗子刚刚反应过来,虾米这个王八蛋就找上了门,耗子手忙脚乱的把戴三斤藏好。
小祖宗,这回就看你造化了,可千万别出声啊!
耗子刚刚藏好戴三斤,那图鲁的头号马仔虾米就找上门来了!
虾米是来和耗子要孩子的,耗子机灵,开始了他的一通忽悠。
说他偷孩子的时候,碰到了巡夜的人,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就使劲捂住孩子的嘴,结果给捂死了,就把那孩子给丢在山上了。
虾米一听说孩子死了,也就放心了!
这也算完成了,那图鲁交给他的任务。
耗子就这么编出一通瞎话给虾米骗走了。
随后,耗子,趴在门缝上确定虾米走远了之后,耗子小心翼翼的把装着戴三斤的篮子背上,偷偷摸摸的跑了。
就这样,原本是戴家后人的戴三斤,开始了,他在鸡冠子山上的土匪生活!
......
戴家这边。
老爷子晕过去之后一直昏迷不醒,戴若枫虽然学完了四爷的医书,但是毕竟经验太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办法,只能拜托艾财神跑一趟双塔山把师父他老人家请过来一趟。
另一边的秀醒过来之后仍然是要死要活的,戴天理死死地抱住他,一再和她保证一定把戴三斤找回来,秀的情绪才稳定了下来,迷迷糊糊的昏睡了过去。
......
鸡冠子山上。
因为那素芝喜欢听戏,马公子看着山上也没有会唱戏的,马公子索性自己学起了唱戏,扮上了虞姬。
正唱的高兴的时候,耗子背着戴三斤上了山。
“好喂!”耗子看着二丫头唱的戏,情不自禁的叫了一声好。
“爷,您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霸王别姬,咋样?”
“好啊!我老听说戏园子里唱这个,这回我可算是开了眼了。”
“行了耗子,我记得我把你派到热河是打探仇家消息去了,这一去多日~你都做什么去了~”
“爷,你先别问我干什么去了,您先看看这个!”
马公子一掀开篮子,顿时吓了一跳,听耗子解释完之后,兴高采烈的抱着篮子跑去找那素芝了。
“媳妇,媳妇!”二丫头可谓是人未至话先到。
“你嚷嚷什么呀?”
“耗子呀,从承德街里回来了,这是他孝敬给咱俩的,快看看。”
那素芝心中好奇,放下手中的刺绣,上前打开了篮子,看着里面的戴三斤被吓了一跳,忙不迭的问道:“这是谁家孩子?”
“戴天理!”二丫头眯起眼睛,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说道。
“戴天理啊!你也有今天,你骗了我媳妇让她家破人亡,害得我丢了老家平泉的两处宅子,那可是我爹一辈子的心血!媳妇,想要报仇你现在就掐死他,要是嫌脏了自己的手就把他扔到后山去,那豺狼虎豹要啥有啥!”
那素芝看着熟睡中的戴三斤,顿时想起了戴天理骗她的场景,一把抄起炕上的剪子就要捅死戴三斤。
戴天理你个无情无义的东西,我倒要看看,你生出来的儿子有没有心肝?
就在那素芝用剪子要捅到戴三斤的一刹那,好巧不巧的,这时候的戴三斤被饿醒了,睁开眼大声的哭了起来。
这哭声让那素芝心头一颤,手中的剪子已经到了孩子的胸口,却无论如何都刺不下去。
爹,女儿大不孝,害你丢了性命,今天女儿给你报仇了!
心一横,那素芝鼓起了勇气,再一次挥起了剪刀,可就是在要刺向戴三斤的时候,戴三斤又哭起来了!
之后那素芝放下了剪子,她不忍心伤害这个孩子,毕竟,他仅仅只是个孩子,让他对一个孩子痛下杀手,他的确是做不到,那么狠心!
最后那素芝颤抖着手,叫来了下人,随后让下人,连孩子带篮子一起扔到了后山,把孩子的性命交给了上帝,鸡冠子山上到处都是野兽,一个婴儿放后山一晚,那铁定是尸骨无存,可奇迹就这样产生了!
……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那素芝就被噩梦惊醒。
原来是梦到了那麻子,和她说戴三斤被狼叼走了。
那素芝以为是父亲感觉到自己夫妻俩给他报仇了,于是决定去后山给父亲烧点纸钱。
此时,那素芝正在给他爹祭拜,三柱香刚点着,耳边就传来了孩子的咿呀声。
走上前一看,赫然就是,昨天放在后山的戴三斤!
戴三斤身上的小棉被,已经被撕碎了,只剩下红色的肚兜穿在身上。
而小家伙则是完好无损,还一个劲的朝着那素芝微笑了起来!
那素芝也是被孩子的微笑感染,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女人天性使然,她一时对这个孩子起了恻隐之心。
于是把孩子抱了回来,交给了马公子。
“什么?这一晚上的时间狼就没把他叼走?!”马公子瞪着不停的吃着自己手的戴三斤问道。
“狼来过,你看。”那素芝指着戴三斤身上,“连被子都撕破了,就是没叼他。”
“这......”马公子想了想,“我想起来了,老人说啊这狼只叼死孩子,那也不对啊,这山上野兽多了去了,愣是让他活了一夜?你个小兔崽子你,你命够硬的!”
“爷们!”那素芝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要不是戴天理赶尽杀绝,你好好的马公子哪能上山当土匪啊,你动手,掐死他捂死他,用剪子戳死他,随你吧。”
说完,那素芝慌忙跑了,留下一脸无辜的马公子愣在原地,看着对着他微笑的戴三斤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过这那素芝办不到的事,这位马公子又怎么能办得到呢?
小兔崽子,我掐死你!
马公子恶狠狠的伸手,但是一看到戴三斤的可爱模样,马公子的心一下子就化了,“我玩一会再掐死你,呦呦呦,哎呦!!!”
马公子正逗孩子玩着呢,结果戴三斤不讲武德搞偷袭,对着马公子的袖子就是一招童子尿攻击。
马公子一脸的嫌弃,但是看着笑个不停的戴三斤一点火气都发不出来,于是赶紧喊来下人给孩子洗个澡,然后在山上给他找个奶娘。
没错,马公子,是个好公子,生性善良,看到孩子胖嘟嘟的小嘴,喜欢的爱不释手。
另一边,那素芝离开之后只感觉心里乱的很,独自一人坐在山头上发呆。
二丫头换了身衣服之后来到了那素芝身边。
此时,马公子跟那素芝商量,索性让这个,小屁孩给他当儿子得了!
媳妇,要不然,咱们就把这个小兔崽子,留下来咱们带带!
“爷们,你还是让耗子把孩子送回去吧。”那素芝思考了许久开口道:“是,我是恨戴天理,早晚有一天我要亲手杀了他,但是这事和孩子没关系啊。”
“别介啊,你听说过偷完东西往回送的吗?那戴天理不得把耗子弄死啊?”(白展堂:谁说我呢?)
马公子一脸的不情愿,“是,耗子是爱偷,改不了那臭毛病,但这是他孝敬咱们的,再说了凭什么给戴天理送回去啊,美死他!这孩子我还喜欢呢!”
马公子兴高采烈的比划着,“你看他平时老是哭,你喂他几口奶他就嘎嘎嘎嘎冲你笑,在澡盆里的时候,人家小孩都不愿意待,他就呆在里面不愿意出来,看得我可稀罕了。”
“媳妇,能不能把这个孩子留下来,给咱俩当儿子?”
“你是鸡冠子山上的大爷,孩子是兄弟偷来孝敬你的,你愿意怎么办就怎么办呗。”那素芝口是心非的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女人天生的母性光辉,那素芝也是十分的喜欢戴三斤,也或许是命中注定的缘分,让戴三斤替父还债。
听老一辈说呀,只要先有一个儿子,不管是不是自己生的,就能带出来一大串来。
咱们康熙爷就是这么干的!
其实那素芝在后山抱回孩子的时候,就有这个打算了。
只是她不好说出来,现在马公子提出来了,正好跟她不谋而合。
随后,那素芝就同意了,戴三斤留下来给他们当儿子。
“媳妇你最好了!”马公子在那素芝脸上亲了一口,美滋滋的道:“媳妇,这孩子留在山上,咱可得当自己的孩子养,对了,山上没几个人知道孩子的事,我这就封他们的嘴去。”
说罢,马公子哼着小曲一蹦一跳的跑了,留下那素芝一个人坐在山头上傻呵呵的笑着。
......
戴家这边,钱四爷给老爷子把着脉,脸色有些沉重。
“师父,我爷爷他怎么样了?”
“若枫,你之前也给老爷子把过脉,你来说说。”钱四爷神情稍缓,对着戴若枫问道。
戴若枫想了想,“爷爷的脉象显示,他老人家是悲伤过度导致有些气血沉凝,需要用施针治疗,但是徒儿经验尚浅,只能请师父出山了。”
钱四爷欣慰的点了点头,“你果然是天赋异禀,不过这经验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学到的,来,我来说,你来给老爷子施针。”
“是!”